我轻轻咳了两声。
紧接着站起来。
“你啷个了?”
王贵川他妈问。
“没事,我就起来走一走。”
我抱着儿子从厨房到客厅,后面没什么声音。
我也是见怪不怪。
如果单纯是从二胎的角度去想,那么他妈说节省没毛病。
如果从他的角度去看,他妈希望我们两个有一个娃,维系着我们之间的感情,当然也有想多一个孙子的渴求。
从人性的欲望去看都是正常的。
我没必要每次都把事情闹得很糟糕,或者跟人搞对立。
那样太累了。
肚子长在我的身上,什么时候生?愿不愿意生,都是我说了算的。
是我和王贵川两个人一起说了算。
琳琳爷爷买的红苕,味道的确不错。他们认得出来什么是最正宗的,什么是好吃的。
我也吃了一个。
王贵川口才好一点,吃了两个。
给琳琳留了一些。
就这样一天就迷迷糊糊的过完了。
第二天,杨杰又重新返回菜市场来。
老太太出去了,我看到他,王贵川自然也看到了,他在第一时间让我躲到老太太家屋里去。
我把门都给关上了。
两个人在外面针锋相对,一开始是言语上的,后来杨杰想冲进来找人。
被王贵川拦下。
“唉唉唉,你要做什么?”这是王贵川他妈的声音,从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逐渐变为从门口传来。
“杨杰,你这是做啥子?你把我家小川拉着干什么!快点松开!你不能因为我们家小川老实就欺负他吧?!”
“关你毛事!让开,你个死老太婆!”
“去你妈!”
我听到有人摔在地上的声音,特别大。
就是杨杰。
我把门打开一条细小的缝看。
就是杨杰被王贵川推倒在地上。
他直接骑在他身上,拳打脚踢。
杨杰被他打得嗷嗷叫,想反抗,甚至是一直都在反抗,可是他根本就不是王贵川的对手。
王贵川这种人可是实打实的护犊子。
对老人更是尊敬。
别说是对他爸妈,就是当时在家里对老太婆也是如此。
我娘家的爸妈,我娘家的那些亲戚长辈,他都是滴水不漏。
那是从内而外的一种素养。
但他也不怕谁。
“来人了,打死人了,有没有人帮我叫警察!”
王贵川直接照着他的嘴下手。
王贵川他妈急得不得了,一直在旁边让他算了,让他别打了。
“你还敢狗叫?警察,警察来了也得说一声尊老爱幼!
我告诉你姓杨的,今天是你最后一次求饶的机会,再让我看到下次你推我妈,或者是对我家里人有任何过激的行为,甚至骂一句都不行。
再有下一次老子整死你!”
王贵川收了手。
有比较正义的人目睹了全程。
说:“就是,两个年轻人有什么矛盾,两个人解决就行,干嘛要为难人家家里的老人?我刚刚都看到你推人家,老人家还经得住你这么推?一个大男子汉对老人下手!真是没品!”
“闭嘴!”
“哟哟哟,你看看你看看,又急了吧!”
“我他妈让你闭嘴,你懂什么?你以为你什么都懂?!想死啊你!
就眼前这个人,这个披着一张人皮,其实背地里鬼都不算的人,你以为他是好的?
老子为什么找来这儿?
tmd,他们一家人,他们一家老小,老子念在他们是亲戚的份上,看着他们无家可归,可怜兮兮的,老子好心好意收留了他们。
结果!这个他妈狗娘养的,把老子的女人都给拐跑了,老子的老婆和孩子全都被他们一家人给拐跑了!
你品行好,有本事你碰到这样的事儿,你tmd别火大!”
菜市场上围过来的人更多了。
当时王贵川让我躲起来主要是不想惹太多麻烦。
现在……
我觉得如果只让他们在外边并不好。
只有一个东西可以让这一场纷争,或者说是这一场舆论不散开。
那就是我和杨杰的离婚证。
只要把这个东西公之于众,起码在菜市场上我们还没什么压力。
我从老太太家后门出去,绕了一个大圈,趁着大家都不注意时,我深埋着头进入我们住的地方。
迅速找到离婚证拿下楼来。
“啧啧啧,没看出来呀,这个事儿还闹得有点大!”
黄娟说:“哟,怪不得,我还说怎么奇奇怪怪的,这个李明凤叫人家王贵川他妈亲娘。
原来事情的本质是在这儿啊!那就说得通了,原本人家好心好意的收留,结果把人家家给偷了。呵呵呵呵。这个李明凤还玩的挺开的,自己的姐夫……”
“诶,黄娟。”老太太说:“人家小凤和小川一开始可就直接说的,人家本来就是重组家庭,而且人家说离了婚。
你别说其他,如果是离了婚,小川这边琳琳她妈妈走得早,人家两个人知根知底,小凤又是人家琳琳的小姨,他们要走在一起的话肯定比其他的那种重组家庭要更合适一些。
你多少有点太风凉了。”
“啧啧啧,你这个老妈妈,你不能因为他们在你家门口摆摊,给了你钱,你就帮他们说话呀!
你看看人家这个小兄弟多惨,被偷了家还不算,还被他们打的鼻青脸肿的。难道不可怜?”
“你觉得他可怜,你就和他在一起好了,把他当祖宗一样供起来,正好他家里现在就空着这么一个位置,你可以补上了!”
我拨开人群走出去。
杨杰看到我,立马就想朝着我这边奔过来。
我都能感觉到他的眼光里面含着刀。
但他被王贵川死死拽住了。
“松开!”
“我他妈让你松开!”
“你叫什么叫?这里不是你家,也不是你能摆布的地方!”我冲着他吼,然后把我和他的离婚证掏出来,给人看。
“杨杰,你说这是什么东西?”
“李明凤,你拿这个出来有什么意义?你现在就是完全不顾脸面,直接摊牌了是吧?啊?
他比我哪里好?他能让你……”
“他哪里都比你好!我没有和你离婚之前,我觉得你哪里都好,但我和你离婚之后,我觉得你哪里都是渣滓。
既然你知道这是离婚证,就不应该继续在人家面前丢人现眼。
我们两个已经离婚了,想和谁走在一起是我的权利,我也不会管你和那个女的如何。”
“你不要忘了我们还有……”
“还有一个儿子是吗?行,如果你今天是来争取儿子的抚养权的,我可以把他给你。”
说着我就打算把儿子放下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所以你tmd找过来不是为了要你儿子,只是为了找我麻烦?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想把自己的种要回去亲自抚养,原来不是啊?
那你干什么来了?
耍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