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入城,虽然还有很多百姓,但大多是一些游荡街头的男人,围在一片漆黑的青楼外抱怨。
无论是唐朝,还是后世,寻花问柳这事,男人还真是高度一致。
扬州行宫,波光潋滟。
和洛阳比起来,这里更有一种诗情画意。
“陛下。”
“陛下!”
杨逍领着人已经在此等候。
李凡下马,快步进入行宫。
“全都关停了么?”
“回陛下,都关了,微臣还派了人驻守,以防有些青楼关门拉帘做生意。”杨逍道。
李凡点点头。
“带几个病人过来,把确诊的郎中也叫来。”
杨逍闻言,火把下脸微微变色。
“陛下这……”
“这不行!”
“万一传染……”
李凡摇头,非常确定:“空气传播不了的。”
“但这万一……”杨逍明显不放心,真出事,他脑袋也别想要了。
“去办,这是圣旨。”李凡严肃。
杨逍欲言又止,最终无奈,只能照办。
最早一批神武军早已经接手行宫,连续赶路十余日,李凡风尘仆仆,先沐浴了一番。
沐浴完,天色更晚了,明月,清波,桃花勾画了扬州的夜景。
行宫火把四起,偶有人员走动。
“陛下,杨刺史派人传话,人都带来了,安置在西边的空地上。”薛飞在门外道。
李凡回头看向正在梳头的李璇玑。
“璇玑,朕去一趟,你就在这里等朕吧。”
李璇玑点点头:“陛下回来,臣妾再睡。”
李凡笑了笑,上前亲吻她不点而艳的唇,而后离开。
西边空地,大约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广场,平日里都没人来,但今夜却是来了不少人。
李凡一眼就看到了好几名年迈的郎中,还有几个脸色不太好看,甚至颓废的中年男人。
都不需要问,一看脸色就知道中招了。
“陛下,人都带来了。”
“这边是三人是医馆的郎中,那边的两个是军医,是最开始发现花柳病的人。”
“军中患病者不在城中休养,臣只带来了一些患病的百姓。”
李凡点点头,走了过去。
“诶,陛下!”杨逍拦住,而后递出一张手帕,示意捂住口鼻。
李凡知道空气压根传播了这些病,根本不可能,只有通过血液,房事,母婴才可以。
但他还是蒙上了,否则杨逍这帮人真不敢让他靠近。
历史上可没有一个皇帝患过什么花柳病,至少唐朝之前是没有的。
这主要是这些病都是需要携带者,而携带者根本不可能被皇帝临幸,即便是打仗带回来的那些美人。
那个个都是不可能染病的存在,身份,地位,道德要求摆在那里。
李凡最终隔开数米,让患者解开了裤子。
近卫营的人什么尸山血海都见过,但当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仍旧是紧蹙眉头,不由捂住口鼻。
溃烂的地方散发着味道,恶心不说,还很吓人。
“好了,穿上吧。”李凡眉头紧锁,他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病,但基本可以确定是哪方面的病了。
“有没有办法治?”他先问看郎中们。
多位郎中看着眼前这个需要刺史大人都鞍前马后的尊贵青年,一时有些紧张。
“年轻大人,这病我们只能试一试,但不敢保证。”
“这是绝症!”
“俗称恶疮。”
“朝廷公布的千金药方里有相关的治疗记载,但奏效与否,不太好说。”
“以前有异族商人求救,情况和这个相似,但最终没救活,甚至人死了。”
此话一出,那些个患病的男人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瞬间就倒地,鬼哭狼嚎了起来。
有一男子甚至还在哀嚎:“我怎么办,怎么办啊,我刚分了二亩水田啊!”
“我还没成婚啊!”
“完了,完了!”
“呜呜呜!”
“天杀的那个女人,是她,肯定是她!”
“我就说有一股鱼腥味!”
“便宜没好货啊!”
李凡差点没被当场逗笑。
“你们去的都是哪家青楼,买的都是那位妓女的牌子?”
脸色苍白的患病者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问你们的话!”杨逍低喝。
男人们一颤,这才后知后觉,异口同声:“腊梅院。”
“金粉楼。”
“路边小暗门。”
“……”
所有人的回答千奇百怪,几乎都不一致。
李凡蹙眉,携带者这么多?
他本以为这些男人去了同一个地方,然后开始人传人的。
“把名字都记下来,一个一个去找,然后排查一下那些女子接待的客人,有没有雷同,看看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另外,广招名医,设定悬赏。”
他严肃。
如果是一个偶发事件,不足为奇,毕竟大唐通商云集了各国商人,西方那些破病难免传入。
但集体性发生,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是!”
“大人,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我们不想死,不想死啊!”
“大人,别杀我们!”
“我还上有老,下有小啊,我对不起我妻子啊!”
“……”
李凡听着这些声音,眉头紧锁,他能做的就是立刻掐断继续传播的可能,然后尽力去救。
这病在古代的医疗水平很难治理,主要也没人知道他们的病具体属于哪一种,只知道是哪方面的。
几千人里面,绝大多数都是水师官兵,他其实也着急。
但着急归着急,他也不是神仙。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扬州城依旧车水马龙,烟花三月,只不过大量青楼的关停引得全城百姓议论,男人叫苦,女人则鼓掌叫好。
她们忍那些青楼女子已经很久了。
影密卫带回了港口那边的消息,患病者新增三十八人,几千人已经集中治疗了,但办法相对传统,还是从最原始版的千金药方找到的一些办法,缓解痛苦有效,但根治不了。 。
晌午时分。
扬州府办事效率极高,杨逍迅速前来复命。
“陛下,连夜调查,还真有发现!”
“那些患病的女子,都接待过同一个叫沈万金的客人!”
“据她们交代,那个客人好像不是咱们汉人,说话并不流利。”
李凡眯眼,他就知道道德礼法森严的中原,不可能有这种病,普遍还是外传。
“这个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