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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的晨雾还没散尽时,丞相府的门就被叩响了。来的不是朝臣,是个穿粗布短打的粮商,姓王,在西市开了家粮铺,专做南中与成都的粮食转运生意。他手里攥着块被汗浸湿的麻布,见了姜维的亲卫,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将军救命!南中的粮队被扣在青衣江渡口,说是……说是朝廷要查‘私通魏人’的案子,连我的铺子都被封了!”

姜维正在核对汉中送来的兵甲清单,闻言猛地抬头。亲卫把王粮商架进来时,他还在哆嗦:“小的世代在蜀地做生意,哪敢通魏人?是……是黄常侍的人说,我铺子里有魏地的粟米,可那是上个月从吴地转来的,有通关文书啊!”

案上的铜爵被带起的风扫到地上,“当啷”一声脆响。姜维想起昨日朝堂上,黄皓拿着份“南中私通魏境”的密报,说要彻查所有与南中往来的商户,刘禅当时没应声,只让他“先查查再说”。他原以为是随口一提,没成想一夜之间,西市已有七家粮铺被封,连负责转运军粮的驿道都被黄门宦官借故盘查,耽搁了行程。

“黄常侍凭什么查商户?”姜维的声音里带着冰碴,“军粮转运耽误了时辰,他担待得起?”

王粮商哭丧着脸:“小的听封铺子的禁军说,黄常侍说……说将军您北伐用的粮草里,有不少是南中士族通过商户转来的,怕里头藏着‘通敌的猫腻’。还说……还说要查您这几年的粮账呢!”

姜维的手按在剑柄上,指节泛白。他忽然想起建兴十三年春,自己第三次北伐归来,刘禅在永安宫设宴,席间黄皓曾笑着说:“姜将军在外征战辛苦,府里的用度却越发俭省,连夫人穿的锦缎都还是三年前的旧样子。”当时只当是句闲话,此刻想来,那话里藏着的窥探,比刀光还冷。

“起来吧。”姜维松开剑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你的粮铺我会让人解封,青衣江的粮队,半个时辰后去取。”他转向亲卫,“备马,去西市。”

西市的景象比想象中更乱。黄门宦官带着禁军正在逐家搜查,翻出来的粮袋、账本堆在街心,几个商户被按在地上,发髻散乱,嘴里还在哭喊“冤枉”。街角的酒肆门口,几个穿长衫的士子正凑在一起说话,见了姜维的马队,慌忙低下头,却有句没句地飘进他耳朵里:“听说了吗?黄常侍要查的不只是商户,连南中士族在成都的宅院都要搜……”“这哪是查通敌?怕是冲着姜将军来的吧?”“前几日谯周先生在太学讲《仇国论》,说‘小国弱民,不可与大国久持’,莫不是……”

姜维勒住马缰,目光扫过那些低头私语的士子。他们多是蜀地本土士族的子弟,穿的锦缎比朝臣还光鲜,却在谈论国事时,眼神里透着股事不关己的淡漠。他忽然想起建兴五年,丞相带他去太学,那时的学子们争着论“北伐中原”的策略,连最年轻的生员都能背出《出师表》里“兴复汉室,还于旧都”的句子。不过八年,太学里的风向竟变得如此之快。

“将军,黄常侍在那边。”亲卫指向街尾。黄皓正站在一家绸缎铺门口,手里把玩着块蜀锦,身边的禁军正把掌柜的往囚车里塞。看见姜维,他脸上堆起笑:“哟,姜将军怎么来了?这铺子藏着魏地的绫罗,按律该查封的。”

姜维翻身下马,走到他面前:“黄常侍可知,这家铺子里的绸缎,是供应给汉中将士做冬衣的?耽误了军需,你我都担不起。”

黄皓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即又软下来:“将军说笑了,咱家哪敢耽误军需?只是陛下近来总忧心南中不稳,咱家想着,多查些可疑的商户,也是为朝廷分忧。”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再说了,将军您北伐要用钱,查抄这些‘通敌’商户的家产,不正好能充作军饷?”

姜维盯着他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忽然明白了。所谓“查通敌”,不过是黄皓敛财的由头。南中士族在成都的产业多是粮铺、绸缎庄,家底殷实,黄皓借着“彻查”的名义,既能中饱私囊,又能趁机打压与自己不和的势力——包括那些支持北伐的南中士族,甚至包括他自己。

“陛下让你查,你便查得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姜维的声音冷得像冰,“军粮驿道被你派去的人堵了,汉中将士等着冬衣御寒,你若再胡闹,休怪我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黄皓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知道姜维是先帝托孤的重臣,虽无丞相那般威望,却在军中根基深厚,真要闹到刘禅面前,自己未必占得上风。他悻悻地挥挥手:“罢了罢了,既然将军说没问题,那就先放了吧。”又瞪了眼被按在地上的掌柜,“还不快谢过姜将军?”

掌柜连滚带爬地磕头,姜维却没再看他。他转身走向马队时,听见黄皓在身后跟禁军嘀咕:“记着那些铺子的名字,过几日……换个由头再查。”

晨雾渐渐散了,阳光照在西市的青石板上,却暖不了人心。姜维骑在马上,看着街两旁紧闭的店铺门,忽然觉得这成都城像个被虫蛀空的果子,看着光鲜,内里早已溃烂。

他没回丞相府,径直去了太学。谯周正在给生员们讲课,讲的还是《仇国论》,说“小国若不知休养生息,强与大国争锋,必遭覆灭”。见姜维进来,他放下手中的简册,拱手道:“将军今日怎么有空来太学?”

“先生可知西市的事?”姜维站在廊下,目光扫过那些低头翻书的生员,“黄皓借查通敌之名敛财,先生身为蜀地大儒,为何不站出来说句话?”

谯周叹了口气,领着他往偏院走:“将军以为,黄皓敢如此放肆,只是仗着陛下宠信?”他指着太学墙外的一片宅院,“那里住着的,是蜀郡太守张裔的族人。昨日黄皓查铺子时,张太守的侄子就在旁边看着,不仅不拦,还偷偷递了张‘可疑商户’的名单给黄门宦官。你道为何?”

姜维愣住了。

“因为那些被查的商户,多是荆州来的外来户。”谯周的声音里带着种无奈的疲惫,“刘备入蜀时,带来的荆州集团占了八成要职,蜀地士族被压了二十多年。如今丞相不在了,荆州集团后继无人,本土士族自然要争一争。黄皓不过是顺水推舟,借他们的手打压异己罢了。”

他顿了顿,指着廊下的石凳:“将军坐。你北伐要用粮,要征兵,可粮在谁手里?在蜀地士族的庄园里。兵从哪来?蜀地百姓的子弟。你连年征战,损耗的是蜀地的人力物力,他们能心甘情愿?黄皓查商户,看着是针对你,实则是本土士族借着他的手,告诉你:这蜀地,该由我们说了算。”

石凳冰凉,姜维坐下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往上窜。他想起去年征南中士兵时,建宁郡的士族推说“瘟疫流行,青壮多染病”,最后只凑了三百老弱。那时他只当是故意刁难,现在才明白,那是他们对“外来政权”的无声反抗。

“可魏人就在北边虎视眈眈,他们难道看不明白?”姜维的声音有些发颤,“若蜀汉亡了,他们的庄园、家产,还保得住吗?”

谯周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丝嘲讽:“将军觉得,魏人来了,会比现在更糟吗?曹操当年取冀州,对士族秋毫无犯;曹丕称帝,还推行九品中正制,让士族世代为官。可咱们呢?丞相在世时,依法治蜀,哪怕是李严这样的托孤重臣,犯了错也照罚不误。士族们怕的,从来不是改朝换代,是失去特权。”

一阵风吹过,太学院子里的银杏叶落了满地,像铺了层碎金。姜维捡起片叶子,叶脉清晰,却已失了生机。他忽然想起建兴十二年,丞相在五丈原病重,他去探病时,见案上放着本《蜀地士族名录》,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批注:“张族有田三千亩,可劝捐粮草”“李氏子弟善水利,可任郡守”……原来那时丞相就知道,要稳住蜀地,光靠律法和北伐是不够的,还得让本土士族真正接纳这个政权。

可他没做到。丞相去世后,他一门心思扑在北伐上,总觉得只要打胜了,一切问题都能解决。却不知朝堂的裂隙早已越扩越大,蜀地的人心,也在一次次征战与猜忌中,慢慢凉了下去。

“将军,宫里来人了。”亲卫在院门口禀报,“说是陛下召您去永安宫,商议汉中防务。”

姜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太学门口时,正看见几个生员围着看告示,那是黄皓刚贴出来的,说要“追缴南中士族欠缴的赋税”,逾期不交者,抄没家产。生员们议论纷纷,却没人说“不公”,反而有人笑道:“早该如此,这些南中佬占着好地,却总想着少缴税。”

他忽然觉得喉咙发紧。这些生员,将来会成为蜀地的官吏,他们的态度,就是蜀地的人心。当他们觉得“追缴赋税”比“守卫疆土”更重要时,这个王朝的根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腐朽了。

永安宫的偏殿里,刘禅正对着一幅地图发呆。地图上,汉中的关隘被红笔圈了出来,旁边写着“兵力不足”。见姜维进来,他指了指地图:“伯约,钟会在关中屯了十万兵,看样子是要打过来了。汉中的守军只有三万,你看……要不要从南中再调些人?”

姜维的心沉了下去。陛下到现在还觉得,只要兵力够了,就能守住汉中。他却知道,南中早已无兵可调,就算调来了,那些对朝廷心怀怨恨的彝族士兵,真的会拼死作战吗?

“陛下,”姜维深吸一口气,“南中调不了兵了。臣以为,当务之急是稳住人心——停查商户,安抚士族,让他们愿意为蜀汉出力。”

刘禅皱起眉:“可黄皓说,那些士族藏了不少粮食,不逼一逼,他们不会拿出来。”

“逼是逼不出来的。”姜维的声音带着恳求,“丞相当年南征,不是靠武力征服,是靠‘和抚’。让他们觉得,蜀汉好了,他们才能好。陛下,再这么内耗下去,不等魏人打来,咱们自己就先散了。”

刘禅没说话,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着。殿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姜维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位陛下,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没勇气去改变。他怕得罪黄皓背后的宦官集团,怕惹恼那些盘根错节的本土士族,更怕承认——这个由先帝和丞相一手建立的王朝,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朕知道了。”刘禅终于开口,声音轻飘飘的,“你先回去吧,汉中的事,朕再想想。”

姜维躬身告退,走出殿门时,正撞见黄皓带着几个宦官从侧门进来。黄皓手里捧着个锦盒,笑得满脸褶子:“陛下,这是刚从吴地买来的珍珠,您看这成色……”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姜维却听得清清楚楚。阳光刺眼,他却觉得浑身发冷。远处的城墙上,哨兵换岗的吆喝声传来,洪亮,却透着股虚张声势的无力。

他知道,汉中的防务拖不起,蜀地的人心也等不起。可朝堂的裂隙已经摆在那里,像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一边是还在坚持北伐的自己,一边是只想着争权夺利的黄皓与士族,而陛下,就站在沟中间,犹豫不决,眼睁睁看着裂痕越来越大。

成都的暮色渐渐浓了,西市的商户们忙着重新开张,却没人敢再收南中的粮食。南中方向传来消息,说牂牁郡的士族已经开始往吴地转移家产,怕朝廷的“追缴”轮到自己头上。而关中的钟会,据说已经开始整修栈道,只等秋高马肥,便要挥师南下。

姜维站在丞相府的高台上,望着暮色中的成都城。家家户户亮起了灯,昏黄的光晕里,透着股虚假的安宁。他忽然想起丞相写过的那句诗:“奈何乘危,自取灭亡邪?”那时是说刘璋暗弱,丢了蜀地。如今想来,这句诗,竟像是在说蜀汉自己。

人心散了,再坚固的关隘也守不住。下一场风雨来临时,这座看似繁华的城,或许会像纸糊的房子一样,一推就倒。而他能做的,似乎只剩下站在这里,看着那道朝堂裂隙,一点点吞噬掉最后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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