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叶辰在沫芒宫得到了最精心的照料。芙宁娜几乎寸步不离,克洛琳德虽然公务繁忙,但每天都会抽空来看望,确认他的恢复情况。在那维莱特特批的、来自枫丹科学院最高级别的治疗药剂和芙宁娜柔和的水元素滋养下,叶辰身体表层的伤口愈合得很快,断裂的骨头也在神奇的元素力量辅助下开始稳固。只是与索拉克斯对抗造成的精神损耗和深渊之力的反噬,还需要时间来慢慢平复。
这天上午,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带来几分暖意。叶辰感觉身体好了许多,便想在芙宁娜的陪伴下,去那维莱特的办公室看看凌霄。
走在沫芒宫华丽而空旷的走廊里,芙宁娜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叶辰的手臂,尽管叶辰表示自己可以走,但她依旧坚持,嘴里还不停地念叨:“慢点走,小心台阶……伤口还疼不疼?要不要休息一下?”
叶辰看着身旁这个明明自己还是个需要人照顾的“神明”,却努力摆出成熟稳重样子关心他的少女,心中不禁莞尔,顺从地放慢了脚步。
来到那维莱特的办公室外,通报后,两人走了进去。
办公室依旧庄严肃穆,只是在一角临时搭建了一个铺着柔软绒毯的精致鸟巢。凌霄正安静地趴在巢中,它折断的翅膀被用特制的夹板和绷带仔细固定着,身上那些被深渊能量侵蚀的痕迹也淡了许多,虽然依旧虚弱,但呼吸平稳,显然脱离了生命危险。那维莱特正站在鸟巢旁,手中散发着柔和的水蓝色光芒,似乎在为凌霄进行日常的元素调理。
“凌霄!”叶辰快步走上前,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凌霄的头。
感受到主人的气息,凌霄虚弱地睁开了眼睛,用喙轻轻蹭了蹭叶辰的手指,发出细微的、带着依赖的鸣叫。
“它恢复得不错。”那维莱特收起元素力,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但看向凌霄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骨骼愈合需要时间,但深渊侵蚀的隐患基本清除了。再调理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恢复飞行。”
“多谢你,那维莱特先生。”叶辰站起身,真诚地向那维莱特道谢。他知道,若非这位最高审判官亲自出手,以凌霄的伤势和深渊侵蚀的严重程度,后果不堪设想。
“不必客气,分内之事。”那维莱特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叶辰身上,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叶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问道:“那维莱特先生,还有事?”
那维莱特沉吟片刻,开口道:“叶辰先生,今天早上,愚人众驻枫丹使馆正式递交了会面申请。愚人众执行官第四席,「仆人」阿蕾奇诺,希望能在今天下午,与你会面。”
“「仆人」阿蕾奇诺?”叶辰眉头微挑。他听说过这位执行官的名号,以手段冷酷、效率极高着称,是愚人众中真正的实权派和核心人物。她在这个时候点名要见自己,是为了达达利亚失踪的事?还是……另有所图?
芙宁娜立刻紧张地抓住了叶辰的胳膊,小脸上满是担忧:“愚人众的执行官?她找你干什么?叶辰,你别去!肯定没好事!”
叶辰拍了拍芙宁娜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看向那维莱特:“时间?地点?”
“下午三点,沫芒宫第三会客室。”那维莱特说道,“我会安排执律庭的人员在附近警戒,确保会面安全。你是否接受,由你自己决定。”
叶辰略一思索,点了点头:“好,我见她。”
他需要知道愚人众的态度,尤其是关于达达利亚失踪一事。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叶辰!”芙宁娜还想劝阻。
“放心,只是在沫芒宫会面,不会有事的。”叶辰安慰道。
见叶辰心意已决,芙宁娜只好嘟着嘴,不再说话,但眼神里的担忧丝毫未减。
向那维莱特再次道谢后,叶辰和芙宁娜离开了办公室。
走在回去的路上,芙宁娜忍不住又问:“下午……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叶辰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心中微暖,摇了摇头:“不用。你下午不是还有歌剧院的排练吗?去吧,我这边结束了去找你。”
芙宁娜现在是“水神”,公开场合与愚人众执行官会面并不合适。而且,叶辰也不想让她卷入这些潜在的麻烦中。
“那……你小心点,有什么事马上叫我!”芙宁娜只好叮嘱道。
两人路过沫芒宫一楼大堂时,一位文职人员叫住了叶辰:“叶辰先生,有您的信件,是从跨国邮驿转来的,好几封呢。”
“谢谢你。”叶辰接过那一小叠信件,信封上熟悉的字迹让他微微一怔。
回到房间,芙宁娜被赶来的工作人员叫去准备下午的排练,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叶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手中的信件。
最上面几封,信封上的字迹各不相同,却都让他感到亲切——是优菈、胡桃、神里绫华和宵宫的笔迹!她们竟然一起写信来了?而且看邮戳,都是从璃月港寄出的。绫华和宵宫,还有优菈,她们都在璃月?
叶辰带着一丝疑惑和期待,拆开了那封最厚、显然是几人合写的信。
信纸展开,熟悉的、带着各自风格的字迹跃然纸上。信的内容很长,先是七嘴八舌地关心他的近况,抱怨他好久没让凌霄送信回去,让大家担心不已。然后讲述了璃月最近发生的一些趣事,比如胡桃新研究的“往生堂豪华套餐”差点把客人送走、宵宫和可莉一起研究的新型烟花把玉京台吓了一跳、优菈在璃月港“记仇”记满了一个新本子、绫华品尝万民堂新菜被辣得眼泪汪汪的糗事……字里行间充满了欢声笑语和对他的思念。
信的最后,几人一起写道:
「叶辰,不管你在哪里,在做什么,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平安回来。」
「璃月的月亮,永远为你亮着。我们,等你回家。」
看着这些充满生活气息和真挚情谊的文字,叶辰仿佛能看到她们在璃月港写信时嬉笑打闹的场景,冰冷的心湖被一股暖流包裹,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远方的挂念,总是能给人力量。
他小心地收起这封珍贵的信,然后拿起了最后一封。这封信的信封更加精致,带着淡淡的帕蒂沙兰香气,落款是——妮露。
叶辰拆开信,妮露清秀娟丽的字迹映入眼帘。信中没有过多寒暄,只是简单问候了他的近况,然后主要讲述了教令院风波后,须弥城逐渐恢复的平静与活力,以及大巴扎日益繁荣的景象。她说自己最近新编了一支舞,希望能在他回来时跳给他看。信的末尾,她写道:
「净善宫外的帕蒂沙兰开得正好,只是赏花的人,少了一位知音。盼君早归。」
妮露的信一如既往的含蓄婉约,却将那份思念和期盼寄托在字里行间。
读完所有的信,叶辰将信件仔细收好,望向窗外枫丹廷的天空。璃月的烟火、稻妻的樱花、须弥的歌舞、蒙德的清风……还有身边枫丹的海浪与……那个别扭又可爱的水神。
他身上背负着太多的秘密和重担,索拉克斯的威胁也并未解除,前路依旧迷雾重重。但此刻,这些来自远方的温暖挂念,和身边人的守护,让他疲惫的心灵得到了短暂的慰藉和力量。
下午与「仆人」的会面,或许不会轻松。但无论如何,他必须去面对。
休息时间结束,该处理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