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总部的密电在清晨六点送到甄别处时,陈默正对着地图标注日军近期的调动轨迹。
浅灰色的电报纸上,“‘鹰巢计划’。日伪派遣潜伏特工渗透重庆”的字样用红笔圈了三道,末尾还附着戴笠亲笔写的“限三日排查”,墨迹凌厉得像是要戳破纸张。
“戴老板这是把烫手山芋扔给我们了。”
陈默将密电递给刚进门的苏晴,指尖摩挲着下巴,“日伪的‘鹰巢计划’,特工要渗透的是军统总部,不是上海的外围据点,这意味着他们早就摸透了我们的内部流程,甚至可能已经混进来了。”
苏晴接过密电,指尖捏得发白。
她低头看着“潜伏特工”四个字,突然想起上周整理文件时,发现一份军统总部的人事档案被人动过。
当时她以为是柳媚查行动一科人员资料时不小心碰的,现在想来,说不定是内鬼做的手脚。
“我上周发现总部的人事档案有翻动痕迹,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可能和这事有关。”她抬头看向陈默,眼神里满是懊悔。
陈默却摆了摆手,反而松了口气:“这未必是坏事——内鬼动档案,说明他们在找能接触核心情报的岗位,我们正好能顺着这条线索查。”
他走到办公桌后,拿出四张空白纸,分别写上“陈默”“苏晴”“柳媚”“李伟”的名字,“现在小组四人分工:我负责分析总部传来的人员行踪记录;苏晴你整理近期所有接触过核心情报的人员名单,重点标出新入职的;柳媚用行动科的权限查这些人的通讯记录,看看有没有和日伪电台联系的痕迹;李伟你从伪政权那边打听,最近有没有日籍人员伪装成中国人进入重庆。”
话音刚落,柳媚就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提着早点:“老远就听见你们聊得热闹,什么事这么急?”
她看到桌上的密电,凑过去扫了一眼,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日伪特工敢渗透军统总部?胆子也太大了!”
陈默把写着她分工的纸条递过去:“行动一科的通讯监测设备最先进,你负责查可疑人员的电话和电报记录,尤其是深夜的加密通讯。”
柳媚立刻点头,把早点放在桌上:“放心,我让手下去调最近一个月的通讯记录,凡是和上海日伪区有联系的,一个都跑不了。”
她拿起纸条,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奋——能和陈默一起查这么重要的案子,既显本事,又能多些相处时间,对她来说再好不过。
李伟来得稍晚些,手里抱着伪政权的人员入境台账。
听到要查日籍伪装人员,他立刻翻开台账:“我前几天整理入境记录时,发现有三个人的身份有点可疑——都是用的中国名字,籍贯写的是上海,但入境理由写的是‘经商’,却没登记具体的商号。”
他指着台账上的名字,“张启明、刘建军、周海涛,这三个人都是上个月入境的,而且入境时间和密电里说的‘特工派遣时间’正好对上。”
陈默眼前一亮,立刻让苏晴把这三个名字记下来:“苏晴,你查一下这三个人有没有在军统总部任职,或者接触过核心情报;柳媚,查他们的通讯记录,看看有没有异常;李伟,你再去伪政权的出入境管理处,问问这三个人的入境登记表是谁办的,有没有留下照片。”
分工一落地,四人立刻行动起来。苏晴抱着厚厚的人事档案,在甄别处的文件柜前翻找,指尖划过一张张登记表,目光紧紧盯着“姓名”一栏。
柳媚则赶回行动科,调来了最近一个月的通讯监测记录,让手下去筛选和张启明、刘建军、周海涛相关的电话。
李伟则顶着烈日,骑车去了伪政权的出入境管理处,软磨硬泡才拿到了三个人的入境照片。
中午时分,苏晴率先有了发现。
她拿着三张人事登记表,快步走到陈默面前:“找到了!张启明在军统总部的情报科任职,负责整理前线战报;刘建军在通讯科,管电报收发;周海涛在后勤处,负责物资采购——这三个岗位,都能接触到核心情报!”
陈默接过登记表,翻到“入职时间”那栏,果然都是上个月——和他们入境的时间完全吻合。
“这就对了,”他指尖点着张启明的名字,“情报科能接触到日军的动向,通讯科能截获我们的电报,后勤处能摸清我们的物资储备,日伪这步棋下得够狠。”
刚说完,柳媚就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兴奋:“陈处长,查到了!张启明每天晚上十点都会给上海的一个固定号码打电话,通话时间不超过一分钟,而且用的是加密话术;刘建军上周给日伪的电台发过三次电报,内容都是乱码,但发送时间正好是我们向重庆汇报日军部署的第二天;周海涛虽然没通电话,但他的银行账户里,每个月都有一笔从上海汇来的钱,来源不明。”
陈默挂了电话,看向刚回来的李伟。
李伟擦了擦额头的汗,递过三张照片:“这是他们的入境照片,我对比了人事档案上的照片,一模一样。出入境管理处的人说,这三个人的登记表是伪政权情报科的人代填的,背后肯定有日伪在撑腰。”
所有线索都串起来了——张启明、刘建军、周海涛,就是日伪派来的潜伏特工。
陈默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三人的名字和罪证,然后看向苏晴:“你把这些整理成报告,标上红色标签,页码末位用‘8’——对应特工名单,我现在就去见戴老板。”
苏晴立刻点头,拿起打字机开始写报告。
陈默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又叮嘱柳媚和李伟:“你们继续盯着这三个人,别打草惊蛇,等戴老板下令抓人。”
柳媚和李伟齐声应下,眼神里满是期待——能揪出潜伏在总部的内鬼,这可是大功一件。
下午两点,陈默拿着报告走进戴笠的办公室。
戴笠正对着地图发呆,看到报告,立刻接过来翻了翻。
当看到张启明、刘建军、周海涛的罪证时,他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猛地一拍桌子:“好啊,日伪居然把人安插到我眼皮子底下了!还好有你,不然等他们把情报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陈默立正站好:“都是老师领导有方,还有苏晴、柳媚、李伟三人配合得力,才能这么快锁定嫌疑人。”
他刻意把团队的功劳放在前面,既符合戴笠喜欢听的谦逊话,又能巩固四人“协作紧密”的印象。
戴笠满意地点头,拿起电话拨通了军统行动处长(队长)的号码:“立刻去抓三个人——情报科的张启明、通讯科的刘建军、后勤处的周海涛,带回来严加审讯!”
挂了电话,他拍了拍陈默的肩膀:“你做得很好,这次要是能审出日伪的特工网络,我给你们核心小组记头功!”
离开军统总部时,阳光正好。
陈默抬头看向天空,心里松了口气——短短一天时间,就锁定了三名潜伏特工,既靠他们四人的分工协作,也靠新暗语系统带来的高效。他想起甄别处里,苏晴、柳媚、李伟还在等着消息,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
回到甄别处,苏晴立刻迎上来:“怎么样?戴老板下令抓人了吗?”
陈默点头,笑着说:“下令了,行动处(队)已经去了。戴老板还说,要给我们小组记头功。”柳媚和李伟一听,都高兴得跳了起来:“太好了!总算把这三个内鬼揪出来了!”
四人围坐在桌前,看着那份写满罪证的报告,心里都满是成就感。
苏晴看着陈默,眼底满是崇拜:“还是你厉害,一下子就把线索串起来了。”陈默笑着摇头:“是我们四人配合得好,少了谁都不行。”
傍晚时分,行动处(队)传来消息——张启明、刘建军、周海涛全部落网,而且在他们的住处搜出了加密电台和情报底稿。
戴笠特意打来电话,对陈默的小组赞不绝口:“你们这核心小组,真是我的得力助手!以后再有这种事,还交给你们办!”
挂了电话,陈默看向三人,语气严肃起来:“日伪的‘鹰巢计划’,既然能派来三个,就可能派来更多。以后我们要更小心,每周都要排查一次接触核心情报的人员,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
苏晴、柳媚、李伟都点头,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多了几分凝重——他们知道,和日伪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甄别处的灯又亮到了深夜。
苏晴在整理这次的排查记录,柳媚在分析行动队送来的审讯口供,李伟在核对伪政权的入境台账,陈默则在地图上标注日伪特工可能的联络点。
四人各司其职,配合默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暖意,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