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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张氏蛮不讲理地嚷嚷:装什么糊涂!好好的饭菜说不给就不给了,我们孤儿寡母就靠这点接济过活。
你哥说断就断,不就是欺负我们家没男人吗?
就拿了你家点东西,居然把我孙子送少管所。
以前拿东西怎么没事?那是把你当自己人!你个没良心的,非要毁了我孙子前程。”
现在让他下乡吃苦,求你帮忙安排工作还推三阻四,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这不是欺负是什么!
这番歪理邪说把何雨水听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贾张氏见状更是得意洋洋。
何雨柱冷笑道:那些是食堂的剩饭,给你们吃是怕浪费。
可有人一边吃着我带回来的饭,一边骂我是傻子小偷。
既然这样,我何必当这个 ?想吃自己去拿啊!
说我欺负你们?真是笑话!要是觉得我违法就去告,法院判我枪毙我都认。
少在这儿胡搅蛮缠!说完转身就要走,实在受不了这群人的 嘴脸。
易中海也被贾张氏的强词夺理惊到了,一时语塞。
围观的邻居们可没闲着:
太不要脸了!换我当厂长也不给他们!
活久见,世上还有这种人!
以后可得离他们家远点。”
秦家借我家十斤棒子面四五年没还,就当喂狗了!
我家也是,秦淮茹再来借粮门都没有,根本就是肉包子打狗!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贾张氏听见后扯着嗓子嚷道:
都给我住口!当初是你们自愿借的,别装什么好心人,不就是想打我家淮茹的主意?呸!
第484节
这话把大伙儿都震住了。
其实多数人只是被秦淮茹装可怜的模样骗了,真没动歪心思。
要知道这年头耍流氓可是要吃枪子儿的,就算没结婚乱搞男女关系也得蹲大牢。
更何况招惹秦淮茹这种沾上就甩不掉的麻烦精,谁敢冒这个险?
老不死的,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满脑子腌臜念头?
就是!也就你这粪坑里泡出来的老货能想出这种脏事!
当初何厂长说你们全家都是白眼狼,我还以为是气话呢!
往后我家剩饭宁可喂街边的野狗,也不便宜你们贾家!
喂狗还能冲我摇尾巴呢!
贾张氏被骂得脸色铁青,倒不是在乎这些难听话,而是听说以后没人接济粮食了。
在她心里,邻居家的余粮本就该是贾家的。
那些本来就是我们家的粮食,你们凭什么不给?
这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哎哟喂,这笑话能乐半年!
有本事你来拿,看我不把你再送进去吃牢饭!
贾张氏顿时蔫了,她可不想二进宫。
何雨水看得解气,得意地瞅着她。
易中海虽已不是一大爷,看着这场面也只能干着急——他既管不了何雨柱,更没法插手贾家的事,只能在心里替秦淮茹惋惜:多精明的人,偏摊上这么个蠢婆婆。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秦淮茹回来了。
见到何家兄妹她明显一怔——何雨柱前几日刚露过面,而何雨水更是五六年没见了。
还没等她回过神,贾张氏就拽着儿媳妇告状:
淮茹你快管管,何家兄妹欺负到咱家头上了!
秦淮茹一头雾水:怎么回事?
贾张氏腰板一挺,把刚才的混账话又重复了一遍。
贾张氏的话让秦淮茹眼前一黑,心里又急又恼。
得罪何雨柱也就罢了,反正两家早已断了往来。
可婆婆这番话哪里是得罪何雨柱?分明是把全院人都得罪光了!
妈!您胡说什么呢!秦淮茹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贾张氏见儿媳这般态度,火气蹭地窜上来:
好你个秦淮茹!到现在还护着何雨柱是吧?这么多年都忘不了他?
我说错了吗?人家压根瞧不上你!倒贴都没用!
为了个野男人冲我吼?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趁早死了当厂长夫人的心!生是贾家的人,死是贾家的鬼!
何雨柱在旁听得直摇头。
秦淮茹虽精明,却不懂法。
贾张氏没了儿子不假,但算不得孤寡老人。
真要改嫁,这老虔婆最多闹腾几下。
如今厂里停工断了收入,何必再受这份气?
不过这些念头他也就在心里转转,横竖与己无关。
易中海听得直皱眉。
这事跟何雨柱有什么相干?明明是在护着贾家。
罢了,横竖是老虔婆惹的祸,自己何必蹚这浑水?
秦淮茹被说得眼眶发红,贾张氏见状更来劲:
少在这儿装可怜!你那套把戏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要不是沾我儿子的光,你个乡下丫头能进城当城里人?
摆这副委屈样给谁看!
围观邻居顿时炸开了锅:
敢情秦淮茹平日都是装的!
亏我还总可怜她!
往后可不能再帮这种人了!
贾张氏这才惊醒——这不把儿媳妇的老底揭了吗?往后上哪儿蹭好吃的去?
她嗜好的就两样:零嘴和止疼片。
缺了这两样简直要命。
淮茹啊...贾张氏缩着脖子小声问,妈是不是说错话了?
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
多年苦心经营的形象,竟被这老虔婆三言两语毁了!往后还怎么在院里立足?
您自个儿闯的祸自己担!往后饿肚子可别怨我!
我在外头拼死拼活找食,您倒好,专拆自家台!
说罢抹着泪冲回了屋......
贾张氏见闹不出结果,转身就往家跑——家里还指望着秦淮茹做饭呢。
要没这个儿媳妇,她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众人见主角都散了,骂骂咧咧各回各家。
易中海临走时重重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瞥了眼何雨柱。
院里转眼只剩刘海中跟阎埠贵。
阎埠贵搓着手凑上前:何厂长您放一百个心,这房本上写的是您名字,玉皇大帝来了也抢不走。
老易在大院早不是当年一手遮天的壹大爷了!不过...他话锋一转,您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要不考虑卖给我?价钱好商量。”
他早惦记上何雨柱这套精装房了。
盘算着老两口搬进来享福,把自家老屋腾给儿子结婚,岂不美哉?
何雨柱心里门清——再过几十年这四合院得值多少钱?他恨不能把整个院子都买下来。”谢您好意,眼下不缺钱花。”他拍拍斑驳的门框,住了小半辈子的地方,总得留个念想。
再说老太太要是想回来看看...
阎埠贵顿时蔫了。
刘海中赶紧接茬:要不说您能当厂长呢!这重情重义的做派,活该您发财!房子我帮您盯着,绝不让野猫野狗钻进来。”
有劳二位。”何雨柱抬头看看日头,今儿本打算带雨水回来转转,没成想撞上这出晦气戏码。”
阎埠贵撇撇嘴:贾张氏什么德行,您还不清楚?
搁从前也就罢了,何雨柱掸掸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这些年在外头清净惯了,猛不丁再见这泼妇骂街,倒新鲜得很。”说罢拉着妹妹扬长而去。
望着兄妹俩背影,刘海中捅捅阎埠贵:老阎,你倒是想得开。”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腿:想不开能咋的?跟他作对的什么下场?老易实名举报才判三年,那是人家念旧!换别人早吃枪子儿了——如今这位爷想弄死谁,比碾死蚂蚁还容易。”
可不!刘海中缩缩脖子,现在连红袖章见着他都躲着走...
“这话你可说对了,眼下我虽在扫大街,但消息还算灵通。
咱们学校那位冉秋叶老师,你晓得吧?”
刘海中点头:
“怎么不晓得?你不是总惦记着给你家老二说媒么?”
阎埠贵应声:
“要不是有何雨柱罩着,他处境更糟。
你知道他爹娘什么来路吗?”
刘海中探身问:
“啥来路?”
阎埠贵压低声音:
“都是从国外回来的,你想想后果。”
刘海中倒吸凉气:
“嘶……听说这类人没少遭殃!”
阎埠贵眯起眼睛:
“可不是?但何雨柱把他们安插在轧钢厂,愣是没人敢动。
你说那些人真不知情?”
刘海中搓着手:
“哪能不知?这年头多少双眼睛盯着,稍有不慎……”
阎埠贵冷笑:
“可在这四九城里,宁可得罪司令也不敢惹何雨柱。
老易这回真是活腻歪了。”
刘海中擦擦汗:
“这么看来,何雨柱对我还算留情面?”
阎埠贵斜他一眼:
“不然你以为能比老易强到哪儿去?”
刘海中顿时后颈发凉。
易中海蹲在墙角听着,心里门儿清。
他知道若不向何雨柱讨要东西,自己的家当迟早保不住。
原本指望何雨柱养老,如今却彻底得罪了人。
要房子的由头全在秦淮茹——她许诺只要弄到间屋给棒梗落脚,就给易中野生个孩子。
这年头谁敢买卖房产?那是要掉脑袋的罪名。
偏巧何雨柱手头有空房,易中海盘算着既能白得房子,又能让秦淮茹怀上,这才铤而走险。
可惜两次算计都落了空。
如今的秦淮茹早没了当年风韵,易中海也兴致寥寥,权当碰运气。
他却不知秦淮茹压根没打算真怀孕,不过借这由头骗口粮。
两人互相算计:秦淮茹嫌棒子面糙得硌牙,却不得不为这点粮食忍辱;易中海丢了大爷身份后索性撕破脸,不见兔子不撒鹰。
一个觉得是等价交换,一个认定对方欠自己的,倒成了齁咸的冤家。
两人表面互相扶持,暗地里却各怀鬼胎。
只要时机成熟,他们随时可能像对待573那样出卖彼此。
另一边,何雨柱和何雨水坐在车里,何雨水不停地向哥哥抱怨:
“哥,贾张氏也太 了吧?什么叫‘应该的’?难道我们饿着肚子给他们带吃的,反倒成了欺负他们?
简直不可理喻,怎么会有这么厚颜 的人!
她孙子回来没地方住,就想霸占咱们的房子,凭什么?
不答应就是欺负他们?这是什么歪理……”
一路上,何雨水喋喋不休地数落着贾张氏和易中海的不是。
何雨柱始终面带微笑,一边开车一边耐心听着妹妹的唠叨。
毕竟他已经四年多没和何雨水好好聊天了,此刻不仅不觉得烦,反而认真回应着她的每一句话。
何雨水忽然狐疑地盯着何雨柱:
“哥,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哥哥吗?
换作以前,你早该教训我了——快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
何雨柱失笑道:
“好你个何雨水,倒打一耙的功夫倒是见长,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听到熟悉的调侃,何雨水这才笑嘻嘻地放松下来:
“这才对嘛!你突然不毒舌了,我浑身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