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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梗头也不抬:就这么点儿还不够我塞牙缝,想吃自己弄去!
小当和槐花瞪着哥哥,想起从前有什么好吃的棒梗都会分给她们,如今却这般冷漠。
若何雨柱在场,定会冷笑:贾家骨子里刻着的自私,棒梗继承了贾张氏的凉薄,两个妹妹也不是省油的灯。
妈,我工作到底安排得怎样?再没着落就得下乡了!棒梗嚼着兔肉含混不清地问。
秦淮茹望着眼前场景——年幼懵懂的女儿,自私冷漠的儿子,再想到这些日子遭受的白眼与非议,突然觉得浑身力气被抽空。
黑暗吞没意识的瞬间,她隐约听见小当和槐花的哭喊:妈!快醒醒!
棒梗不耐烦地指挥:愣着干嘛?去找二大爷啊!
小当跌跌撞撞冲出门,把刘家门板拍得震天响:二大爷!我妈晕过去了!
刘海中刚拉开门,二大妈就在身后催促:你不是整天摆二大爷的谱吗?还不赶紧去看看!
易中海在坐牢,阎埠贵的成分也有问题,何雨柱又不在院里,要是重新选三位大爷,刘海中觉得自己肯定能当上一大爷。
想到这里,刘海中不敢独自过去,万一真出什么事,自己在那儿可就说不清了。
他转头对小当说:
小当,你去叫其他人,我也去找人帮忙。”
小当年纪小,没多想,立刻跑去喊人。
刘海中把阎埠贵家和许大茂家的人都叫了出来,大伙儿一起赶到秦淮茹家。
一进门,就看到秦淮茹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阎埠贵皱眉道:
这情况危险,得赶紧送医院!
刘海中点头附和:
对,咱们院没人懂医术,送医院最稳妥。”
许大茂也插嘴:
就是,总不能让她死在院里吧?
众人七嘴八舌,但动作没耽搁,很快就把秦淮茹送到了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
人没事,就是低血压加营养不良,回去好好吃饭就行。
要输液的话也行,不过得花钱。”
输液?当然不可能。
没人愿意替秦淮茹掏这个钱,听说不输液也能活,大家一致决定——抬回去!
回到院里,秦淮茹被安置在炕上。
刘海中盯着棒梗叮嘱:
你妈是营养不良和低血压晕倒的,你们好好照顾她。
等她醒了,让小当来叫我,明白吗?
棒梗漫不经心地摆摆手:
知道了!
见棒梗这副态度,刘海中摇摇头叹气:
造孽啊!
他可不像易中海,总觉得秦淮茹家都是好人。
刘海中看得清楚,棒梗压根不在乎他妈死活。
小当和槐花倒是着急,但让他刘海中管秦淮茹?门儿都没有!
刚到家,二大妈一把拽他进屋:
当家的,这事儿你别掺和了!
刘海中还惦记着当大爷的事:
怎么了?我表现好点,说不定能当一大爷呢!
二大妈瞪眼:
你傻呀!别的事能管,秦淮茹的事能管吗?医生说她为啥晕倒?
刘海中一愣:
营养不良啊,怎么了?
二大妈气得直戳他脑门:
还怎么了!营养不良咋办?
刘海中脱口而出:
补营养呗!
二大妈冷笑:
说得轻巧!她家拿什么补?现在让你当大爷,秦淮茹家你管不管?不管就没威信,管了——以她那性子,能不缠上你?
刘海中这才恍然大悟。
什么大爷不小爷的,眼下谁家不缺营养?要是接了这烂摊子,等于养她全家!
不行!绝对不行!
刘海中这才意识到自己险些犯下大错。
他对二大妈嘱咐道:
等会儿小当过来,你去和秦淮茹说说她的情况,我就不露面了,免得惹麻烦。”
二大妈应声道:
好,你明白就好。
我去给你做饭,你再喝两杯。”
刘海中(李李赵)满意地点头:
行,这个主意不错!
不久后,秦淮茹苏醒过来。
小当欣喜地对槐花说:
槐花,你照看好妈妈,我去找二大爷!
说完便跑出门去。
片刻后,小当带着二大妈返回。
二大妈温和地对秦淮茹说:
我晓得你日子艰难,可这年头谁容易呢?但你得顾着自个儿身子。
要是你垮了,这三个孩子可怎么办?
原本心灰意冷的秦淮茹,望着小当和槐花期盼的眼神,母爱的力量重新燃起。
即便棒梗没了指望,可还有两个年幼的女儿需要她。
若她不在了,谁来疼她的孩子?
于是秦淮茹对二大妈说道:
多谢二大妈,我没事了。
实在不行就让棒梗下乡吧,虽说辛苦些,总比当兵安全——眼下外头还在打仗呢。”
二大妈欲言又止。
在她看来,参军才是最好的出路,退伍后能有好待遇,过往的事也能翻篇。
可万一棒梗在部队出事,秦淮茹定会和她拼命。
最终二大妈只是点头:
你能想开就好。”
说罢便告辞离去。
目送二大妈走后,秦淮茹强撑着病体起身做饭。
作为母亲,哪怕拼上性命也要让孩子吃上饭。
这也正是何雨柱始终没对秦淮茹下狠手的缘由——为孩子付出没错,但不能总逮着他一个人坑。
他躲着秦淮茹,就是怕被缠上。
若棒梗、小当、槐花懂得感恩,何雨柱不介意从随身空间的丰富资源里分些吃食给他们。
但他深知这三个孩子的脾性,不愿养出白眼狼。
秦淮茹却不知这些。
在她心里,何雨柱仍是那个,只因得不到她才疏远。
她怨恨何雨柱不施援手,怨恨他像其他男人般贪图她身子,更怨恨他不肯多给些时间。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何雨柱已然飞黄腾达,更成了家。
秦淮茹五味杂陈地翻炒着锅里的饭菜。
此刻的何雨柱正坐在火车上。
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他眉头紧锁——这样的日子至少还要熬七八年。
好在以他的寿命来看,这段时光不过弹指一挥间。
何雨柱望着窗外的景象,心中也为这个国家感到悲痛。
他并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但亲身经历的却很少。
四天后,何雨柱终于抵达目的地,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何雨水。
见到哥哥,何雨水激动万分,一个飞扑紧紧抱住他:
看着她脸上的泪水,何雨柱明白妹妹这些天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他耐心等待何雨水情绪平复,随后问道:
走吧,对了,你最近学习怎么样?
何雨水自信地回答:
当然没问题!不信你可以考考我!
何雨柱摇摇头:
不用考了。
如果没学好,我可以让你晚一年再上大学;如果学好了,现在就安排你入学。”
何雨水撅着嘴:
人家早就学好了好吧!
何雨柱点头:
好,既然学好了,我们去找村长开介绍信,然后我带你离开。”
何雨水突然拉住他的胳膊:
何雨柱无奈地问:
又怎么了?
何雨水眨着眼睛:
哥,你是不是有三个名额?
何雨柱承认:
没错,你去的话一个就够了。”
见妹妹露出不满的神色,何雨柱语重心长地说:
雨水,我知道你想帮丁思甜争取一个名额。
但你想过没有,她真的需要吗?
你出来一年了,怎么还这么天真?这么珍贵的名额,如果她不愿意接受,你这不是让她为难吗?
不要把你认为好的强加给别人。
就像胡八一和王凯旋,胡八一会 王凯旋一起去当兵吗?
何雨水低下头:
没有...
何雨柱拍拍她的肩:
这就对了。”
何雨水仍不死心:
哥,那你去见村长,我去找丁思甜聊聊。”
何雨柱知道拦不住她。
对这个痴迷植物学的姑娘来说,这片山林就是她的课堂。
那些书本上见不到的植物,正是丁思甜留在这里的原因。
很快,何雨水来到丁思甜的小院,看见她正细心照料着花草。
小丁!何雨水喊道。
丁思甜抬头,露出甜美的笑容:
雨水?今天怎么有空来?没人缠着你讨赏了?
何雨水跺脚:
哎呀,你还取笑我!
丁思甜好奇地问:
找我有事吗?
“小丁,我要走了!”
丁思甜疑惑地问:
“你要去哪儿?我也得跟着走吗?咱们又要换地方了?”
她语气中的不舍连何雨水都听得出来。
何雨水想起哥哥的话,对丁思甜说:
“不是的,就我自己走。
我哥给我弄了个工农大学进修名额,他特别疼我。
你要不要一起?”
丁思甜摇头道:
“雨水,我就不去了。
我已经上过大学,再去也不合适。
而且我真心喜欢这儿,这儿是植物学的宝地,能找到好多稀有植物。
我想留在这儿做研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何雨水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好心办坏事,点头说:
“好吧,那我明天就走。
我那院子留给你吧!”
丁思甜连忙拒绝:
“我可担不起这麻烦。
你那院子有你镇着才没人敢动,换作我肯定守不住。
现在粮食紧张,大家都饿红了眼。
我是学植物的,在这儿饿不着。
你还是把屋里的东西分给别人吧。”
何雨水想了想:
“那我给你留些熏肉,晚上偷偷送来,别人发现不了。
剩下的交给我哥处理。
我的本事你还信不过?”
丁思甜终于点头:
“行,就这么说定了。”
另一边,何雨柱找村长办了手续。
闲聊时村长叹气:
“我们村地少还好,阁里村几千亩地,交完粮怕是连口粮都不剩。
这日子可怎么过?”
何雨柱无奈道:
“农民哪还有活路?”
村长苦笑:
“上头就爱这么搞,咱们能怎么办?”
回到院子,见妹妹在收拾行李,何雨柱说:
“带些贴身物件就行,吃的以后哥给你备。
这些熏肉晚上给小丁送去,她一个人留着太多反而招祸。”
何雨水应道:
“我知道,就给她留些解解馋。”
只要不被人发现就行!
何雨柱没在意这些琐事,晚上何雨水悄悄给丁思甜送了东西,又偷偷溜回来。
次日清晨,村长登门时,何雨柱对他说:上次给雨水准备的粮食蔬菜就不带走了,我家不缺这些。
留给村里吧,由您分配给孤寡老人、烈属和困难户。
就算全留给您也行,您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