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将也不含糊,同样端起碗,虽然喝得没蒙战那么豪放,却也稳稳当当地将一碗酒饮尽,面不改色。
“好!痛快!”
蒙战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一来二去,你敬我一碗,我回敬你一碗,酒坛子迅速空了一个。
在酒精的催化下,两人之间的称呼也不知不觉地从“将军”、“卑职”变成了“蒙老哥”和“贾老弟”,帐内的气氛看似热烈融洽起来。
酒过三巡,第二坛酒也很快见了底。
蒙战心里开始嘀咕了。
大意了!
这小子看着文文弱弱,居然这么能喝?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蒙战偷偷给坐在旁边、只是浅酌陪笑的妻子孟青青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一起上,今天非得把这小子放倒不可。
孟青青脸上露出一丝为难,感觉这不太好,但看着丈夫坚持的眼神,只得硬着头皮,端起酒碗,脸上堆起柔媚的笑容,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娇媚:
“贾……贾老弟,真是好酒量!嫂嫂我也敬你一碗。”
说着,她也将碗中酒一饮而尽,脸颊迅速飞起两抹红霞。
“嫂子太客气了!来,干了!”
贾将来者不拒,心里算是明白,这两口子是打算灌醉啊!
他端起碗,再次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
孟青青加入战团后,三人推杯换盏,又是两坛酒下肚。
孟青青首先顶不住了,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发软,原本挽得整齐的发髻也散乱了几缕,黏在汗湿的额角和绯红的颊边。
那双原本还算清明的眸子,此刻水汪汪的,蒙上了一层迷离的醉意,看人都带着勾子。
她手中的酒碗“哐当”一声掉在案几上,人也软绵绵地向前一趴,伏在桌上,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显然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老哥……别,别喝了……你看嫂子,都……都醉了……”
贾将舌头也有点打结,指着趴下的孟青青,对蒙战说道。
贾将扭头看向蒙战,却见这老哥更离谱,直接抱着个空酒坛子,脑袋一点一点,竟然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
口水都流到了坛壁上,显然是彻底被酒精放倒了。
贾将看着这夫妻二人的醉态,忍不住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就这点酒量还想灌醉小爷?
贾将费力地站起身,感觉脑袋也有些昏沉,但意识还算清醒。
他走到蒙战身边,用力晃了晃他:“蒙老哥?蒙老哥?醒醒,回里间睡去!”
奈何蒙战睡得跟死猪一样,连怀里的酒坛子被晃掉了都毫无反应。
贾将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他就是想来拜个码头,混个脸熟,结果变成拼酒大会了,还拼倒了一对。
“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贾将嘀咕着,总不能把这夫妻俩就这么在这睡上一晚上。
他先是费力地将身材魁梧的蒙战从案几后拖起来,这老将军看着精壮,分量着实不轻。
贾将半背半扛,把他弄进里间,胡乱地扔到了床榻上。
接着,他又返身回来,看着趴在桌上、醉态撩人的孟青青。
她趴伏的姿势使得那身女将戎装有些凌乱,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段白皙细腻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因为醉酒,她身体发热,脸颊潮红,呼吸急促,胸脯随着呼吸起伏,勾勒出成熟的曲线。
贾将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但很快压下心头的旖念。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避开敏感部位,伸手穿过孟青青的腋下和腿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入手处是温软丰腴的触感,混合着酒气和女子身上淡淡的脂粉香气,冲击着贾将的感官。
他稳了稳心神,抱着她快步走进里间,同样将她轻轻放在了床榻上,让她躺在蒙战身边。
看着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夫妻二人,贾将扯过旁边的被子,胡乱给他们盖了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做完这一切,他感觉酒劲上涌,自己也有些头重脚轻,不敢再多待,赶紧转身。
掀开帐帘,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自己营帐走去。
帐内,只剩下此起彼伏的鼾声和弥漫不散的酒气。
贾将拖着醉醺醺的身子,摸回自己的营帐。
他也懒得点灯,借着帐外微弱的光线,摸索着三下五除二卸下那身沉重的皮甲,胡乱往地上一扔,然后直挺挺地朝着床榻倒去。
身子刚沾到那不算柔软的床铺,还没来得及舒口气。
异变陡生。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床榻内侧猛地翻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死死按在了床上。
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道传来,贾将瞬间动弹不得!
“谁?”
贾将吓得魂飞魄散,那点醉意瞬间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彻底清醒。
卧槽!
老子这营帐是风水不好还是咋地?怎么三天两头被人摸上来偷袭?
“听说……你想调教我?”
一道带着难以言喻的幽怨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那双在黑暗中依旧亮得惊人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是柳如云。
贾将听到这声音,心里先是一松,不是刺客就好。
“义母,原来是你啊……”
贾将他立刻放弃了无谓的挣扎,脑子飞速运转,试图用称呼拉开距离,缓和气氛。
“别叫我义母,我叫云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柳如云仿佛是受到屈辱一样,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压得贾将有些喘不过气。
贾将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情绪中那份强烈的委屈和怨怼。
他立刻明白,柳如云肯定已经见过周敏了,而且那位老女人定然又对她进行了一番“为了阳家大局”的“谆谆教诲”,让她来“配合”自己。
他的计划奏效了。
贾将心思电转间,已然有了决断。
“是,我是说了要‘调教’你!”
贾将深吸一口气,豁出去般,坦然承认了,
他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娇躯猛地一僵。
趁着她心神震动的一刹那,贾将腰部猛地发力,双臂一撑,一个巧劲,瞬间攻守易形。
反将柳如云压在了身下。
柳如云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反抗,或者说,她内心深处并未真正想要伤害他,只是被委屈和愤怒冲昏了头,竟被他轻易得逞,仰面躺在了床榻上。
她没有再挣扎,只是那双美眸在黑暗中依旧倔强地盯着他,眼角处,一滴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滑落,声音带着哽咽和心碎:
“我……我都说过我是你的人了……可以任由你……操练……你为何……”
哎呦喂!
怎么还哭上了?
贾将心里一软,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了,连忙伸手,用略显粗糙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义……云儿!你误会了!”
“我若不跟老夫人这么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为你争取到骑兵的指挥权呢?!”
贾将语气急促,带着一种“你怎能不懂我苦心”的焦急。
骑兵……指挥权?
柳如云愣住了,梨花带雨的脸庞上满是错愕。
周敏只跟她说要她无条件配合贾将的“调教”,可半个字都没提什么兵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