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的光门在身后闭合时,林风脚下已踩着祠堂前的青石板。石板缝隙里钻出的雷土双生草,叶片上的纹路正与玄玉佩共振,引得他灵核轻轻震颤——灵皇境后期的威压如薄雾般漫开,让祠堂屋檐下悬挂的褪色灯笼都微微晃动。
“他娘的这地方晦气!”赵凯刚落地就皱眉,圣格上的雷帝虚影突然半透明了几分,“祠堂地脉里藏着股阴寒灵力,正啃老子的圣格!”他抬手一拳砸向地面,灵圣境巅峰的灵力炸开道金光,金光里的雷纹钻进地底,竟逼出些黑紫色的雾气,雾气落地化作无数细小的锁链,链身上刻着“废柴”二字。
林风的雷狮灵相突然低伏,鼻尖蹭过块不起眼的青石板。石板下传来微弱的灵力波动,与他灵师高阶时画废的那张雷符气息完全一致。玄玉佩在掌心发烫,玉面浮现出幅微型地图,标注着祠堂后院的枯井位置,旁边还有行小字:“符骨葬于此”。
“符骨?”阿芷的星图悬在半空,星轨与地图纹路重合,“是用你当年画废的雷符碾碎,混合着你的血骨烧成的邪物,用来镇压你的气运。”
赵凯已经踹开祠堂大门,门轴断裂的脆响里,传来几声惊恐的尖叫。林风跟着走进祠堂,目光扫过供桌上的牌位,突然停在最角落那块——牌位上的名字被人用刀刮去,只留下个模糊的“林”字,牌位底座渗出的灵力,竟与玄玉佩里雷帝碎片的气息隐隐相斥。
“那是你爹娘的牌位。”三叔的声音从香案后传来,他手里攥着的半块碎玉正微微发光,“当年他们不肯把你逐出家族,被长老们扣上‘私通外敌’的罪名……”
话没说完,供桌突然剧烈晃动,大长老的身影从牌位后浮现,灵皇境后期的灵力凝成道血红色的锁链,直扑林风面门:“孽障!竟敢带着外人闯祠堂!”
赵凯的雷帝虚影突然暴涨,一拳砸断锁链。“老东西嘴巴放干净点!”他圣格上的战锤纹路亮起,逼得大长老连连后退,“当年你们埋雷符、镇气运时,怎么没想过有今天?”
林风没理会缠斗的两人,只是走到那块模糊的牌位前。玄玉佩贴着牌位轻轻划过,牌位上的刀痕突然渗出金光,在半空凝成张雷符——正是他淬体九层时,偷偷给爹娘画的第一张平安符,符角还缺了块,是当时被祠堂的猫爪子挠的。
“这符……”三叔突然哽咽,“你娘当年把它缝在你襁褓里,说能保你平安……”
林风指尖拂过符面,符纸突然化作道暖流,顺着他的灵脉涌入灵核。刹那间,祠堂地脉里的雷符灵力纷纷苏醒,从青砖下、香案底、牌位后涌出来,在空中凝成条巨大的雷符长龙,龙首的纹路与玄玉佩完全吻合。
“不!我的镇龙阵!”大长老目眦欲裂,灵核处突然爆出团黑气,竟暂时压过了赵凯的攻势,“这阵破了,林家的龙脉会反噬的!”
林风没管他,只是运转“惊蛰·承”。灵技形成的雷土双系屏障将雷符长龙护在中央,长龙盘旋时,吐出无数细小的光点,落在祠堂的梁柱上——那些被虫蛀、被火烧的痕迹里,竟浮出些模糊的画面:有他爹娘教他画符的场景,有三叔偷偷塞给他烤红薯的暖光,还有他被逐出家族那天,祠堂门口飘落的第一片雪花。
“咔嚓。”
灵核外围的紫金光晕又裂开几分,林风能感觉到,那些被镇压多年的雷符灵力正与玄玉佩共鸣,帮他冲刷着灵皇境后期的壁垒。而赵凯那边,圣格上的雷帝虚影已经完全凝实,“崩天拳”的拳风扫过之处,祠堂的梁柱纷纷断裂,露出里面藏着的雷符——原来整个祠堂都是用他的雷符灵力浇筑的。
大长老见势不妙,突然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供桌中央的阵盘上。阵盘亮起的刹那,祠堂地面裂开道深缝,缝里爬出无数缠着黑布的手骨,骨头上的雷纹与雷符长龙的纹路完全相反。
“那是用你爹娘的骨殖炼的邪物!”三叔急得发抖,半块碎玉突然飞起来,与林风手中的玄玉佩合二为一,“快用雷帝之力净化它们!”
两块碎玉重圆的瞬间,玄玉佩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金光里浮出雷帝的半张脸,威严的目光扫过那些手骨,手骨上的黑布纷纷化作飞灰,露出里面洁白的骨殖——骨殖上的雷纹正与雷符长龙产生共鸣,在半空凝成个巨大的“和”字。
“爹……娘……”林风的声音有些沙哑,灵核里的雷土双系灵力突然沸腾,灵皇境后期的威压如海啸般漫出祠堂,压得远处的山峦都微微震颤。
赵凯已经制服大长老,正用战锤纹路锁住他的灵核。“林风快看!”他一脚踹开大长老的储物袋,里面滚出堆刻着名字的小木人,“这些都是被他们镇压过的族人!”
林风的雷狮灵相突然长啸,鬃毛上的紫金色雷火将小木人烧成飞灰。灰烬落地的刹那,祠堂外传来无数声欢呼,那些被逐出家族、或被镇压气运的林氏族人,正顺着雷符长龙的指引往祠堂赶来,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淡淡的雷符灵力。
“龙脉没反噬。”三叔望着窗外的霞光,突然笑了,“是这些年被你们埋在土里的希望,终于破土而出了。”
林风低头看向掌心的玄玉佩,玉面上的古地图已经更新,标注着更遥远的地方——那里有片被黑雾笼罩的区域,旁边写着“灵尊秘境”。他将玉佩揣回怀里,雷狮灵相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心,灵相尾尖的骨刺上,新开出的雷土双生花正迎着从破窗涌入的阳光,缓缓绽放。
赵凯拍了拍他的肩膀,圣格上的雷帝虚影打了个哈欠:“接下来去哪?这灵圣境巅峰打起来不过瘾,得找个灵尊境的练练手。”
林风望向窗外连绵的山峦,玄玉佩在衣襟下轻轻发烫,像是在催促着什么。“去秘境。”他说,“雷帝的传承不止这些,而那些被黑雾笼罩的地方,总得有人去撕开道口子。”
赵凯大笑,圣格上的战锤纹路突然射出道金光,在祠堂上空炸开朵雷火烟花。“好!老子陪你!管他灵尊还是圣灵,谁敢挡路就砸烂谁的灵核!”
林风最后看了眼那块模糊的牌位,牌位上的金光已经散去,露出原本的名字。他转身走出祠堂,阳光落在他身上,将雷狮灵相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通往远方的路——路上有雷符闪烁,有玉佩相伴,还有个曾经被叫做“废柴”的少年,正一步步走向更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