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这几天让槐花来照顾你,你没爹没娘,请护工的钱不如留着治病。”
雷大头神色稍缓:“我不缺请护工的钱,只要槐花妹妹每天下班来陪我就行。
另外,等我腿伤好了进监狱前,她得跟我领证。
成了您女婿,家里的事我自然会帮衬。”
秦淮茹低头犹豫,没有立即答应。
雷大头淡淡道:“婶子,让槐花嫁给我,贾家才有翻身的机会。
我不仅能在外头安顿棒梗,还能帮你们还债。
我是真心喜欢槐花,以后您就知道我多疼她了。
您好好考虑吧,我累了,先睡会儿,你们回去吧。”
秦淮茹无奈叹气,带着陶卫兵离开。
他们刚走,雷大头就睁开眼骂道:“死丫头敢阴我!这辈子你就伺候我吧!钱?我有的是,但一分都不会给贾家!”
这次栽跟头让雷大头清醒不少。
他后悔太小瞧何飞彪,更恨槐花算计自己。
贾家女人的手段他算是领教了,但与其撕破脸,不如把槐花弄到手,从心理上折磨她。
至于报复何飞彪和林家,他再也不敢想了。
林家的水太深,稍不留神就能要命。
这次摸底差点送命,这种险他绝不会再冒。
他想不通电话亭老板马六和林真有什么关系,但马六确实让他害怕。
尤其是马六带来的三个人里,有一个竟是几年前死里逃生的前辈,单是那人就能让他服服帖帖。
更让他心惊的是,马六对林小凤毕恭毕敬,像个仆人。
雷大头一眼就看出,马六他们是替何飞彪和林小凤善后的,像保姆一样,而且早就盯上了自己,只是他一直没察觉。
躺在病床上,雷大头越想越后怕。
幸好当时没动刀,否则连躺在这儿的机会都没了。
雷大头忍着疼痛昏沉睡去,心里盘算着今后要避开林真,只能找贾家和槐花出这口恶气。
四合院里,秦淮茹发现槐花还坐在桌边发呆。
槐花,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明天去医院照顾雷豹吧,那孩子其实不错。”
槐花如遭雷击:妈!您怎么能这样?
秦淮茹叹道:现在家里指望谁?你傻爸在坐牢,你哥失踪,卫兵那点工资根本填不上窟窿。”
凭什么要我嫁给雷大头?该负责的是我哥和傻爸!
妈不是害你,雷豹有钱,跟着他不会受苦。
他现在生气,以后会对你好的。”
可我不喜欢他!
当年我嫁给你爸和傻爸也是无奈。
现在恨雷豹是因为有林栋比较,等结婚后说不定是好事,他可比你小姨父还有钱。”
但他是个瘸子!
男人不看长相。
你傻爸比你亲爸丑多了,但知道疼人。
要是林栋对你没感情,不如嫁给惦记你的雷豹。”
唉...以后再说吧。”
妈不逼你,先去哄哄雷豹,就当为了这个家。”
我只为妈您,不为别人。”
秦淮茹欣慰道:好闺女,等渡过难关,妈再帮你想办法。”
先说好,我只照顾他,嫁人的事以后谈。”
见女儿松口,秦淮茹正要休息,又被槐花叫住。
妈,咱们得想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既然赔不起钱,就找能赔得起的人。”
秦淮茹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想让何飞彪出这笔钱,可他要是肯赔,雷大头也不会把火气撒到咱们头上了!”
“哼!何飞彪动手打人,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反倒要咱们赔钱?妈,您去监狱找傻爸,让他跟何飞彪说说,打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儿,凭什么欺负咱们娘儿几个?”
秦淮茹蹙起眉头,显然也在琢磨这个主意。
槐花紧接着说:“退一万步讲,就算傻爸没法让何飞彪赔雷大头的医药费,总能叫何飞彪去跟雷大头递个话,别死咬着咱们不放。
要是傻爸能请动林叔出面,这事儿准成——雷大头哪敢在林叔跟前耍横?横竖雷大头的腿是何飞彪踹断的,傻爸、林叔和玉华姨都脱不了干系!”
秦淮茹轻轻点头。
“法子是不错,可你傻爸这月的探监次数用完了,得等到过年才能见他。”
“哎呀妈~不能写信吗?见不着人就写信!跟傻爸说明白情况,让他赶紧给林叔、玉华姨和飞彪去信。
这事儿拖不得,早解决早踏实!”
“成,这就写!槐花,咱娘俩一块儿写!”
发觉傻柱仍有利用价值时,母女俩立刻铺开信纸。
她们要压榨傻柱与何飞彪之间仅存的那点父子情分。
为了自家利益,傻柱和亲儿子的感情算什么?
当年秦淮茹联手易中海做局,逼得已有身孕的刘玉华和傻柱离婚,图的就是让傻柱给贾家当牛做马,顺带给易中海养老送终。
如今易中海虽已身败名裂地死了,可秦淮茹早把傻柱拴得死死的。
养了傻柱十几年岂能白养?她得榨 最后一点价值。
为让贾家渡过难关,为摆脱雷大头的纠缠,她只能把傻柱推出去挡灾。
哪怕傻柱已被亲爹何大清关进监狱避祸,仍逃不开贾家这摊烂事儿。
信中,秦淮茹详述了家中近况。
尤其渲染贾家的窘迫与无奈,字字句句透着辛酸。
槐花则另附一封给“爸爸”
的哭诉信:
傻爸,我是您最疼的小女儿槐花呀。
您说过要给我置办满屋嫁妆,让我风风光光出嫁。
可现在,女儿的幸福全毁了,往后只剩噩梦。
雷大头是什么货色,您最清楚。
我宁可撞死吊死,也绝不嫁他!
可这些天他天天往院里跑献殷勤——就因为一家之主的您不在,没人敢轰他走。
没有傻爸护着,女儿只能自救。
我有权追求幸福啊!
于是我求弟弟飞彪给林栋捎句话。
谁知这混小子非但不传话,还当众羞辱我!
我又羞又气,直接去找林栋表白。
可他一心考大学拒绝了我,更倒霉的是——偏被来献殷勤的雷大头撞见!
那无赖早把我当成他的人,不许我和林栋说话。
他俩争吵时,飞彪突然冲过来,故意辱骂雷大头。
两人打作一团,雷大头被飞彪一脚踹飞,飞彪还得意大笑。
雷大头半夜带人蒙面报复,反被飞彪和小凤制住。
逃跑时,飞彪竟狠心踢断了他的腿……现在他正躺在医院呢。
飞彪不肯赔钱,雷大头便把火气发泄到我们母女头上,逼我嫁给他抵债,否则就要对贾家不利。
傻爸,女儿求您帮帮我,劝劝飞彪,让他把雷大头的医药费赔了。
就算他不肯赔,也请他跟雷大头说一声,别为难我和妈妈。
傻爸,女儿多希望您能早点出来,这样,就没人敢欺负咱们家了。
槐花这篇小作文写得滴水不漏。
以傻柱的脑子,看完必定暴跳如雷。
秦淮茹和槐花在信里没提让傻柱找林真和刘玉华帮忙的事,但这封信一到傻柱手里,他看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求林真出面。
这就是母女俩的高明之处,想让傻柱帮忙求人,却不直说,只需装可怜扮无辜就够了。
第二天中午,信送到了傻柱手上。
一听说家里来信,傻柱就知道准没好事。
离过年没几天了,要是小事,完全可以等年后来探视时再说。
急着写信,肯定是出了大事。
他原以为是棒梗被抓了,拆开信细看后,却愣住了。
沉默不到一分钟,傻柱地把信甩到一边。
飞彪这是要 吗!就算恨我这个爹,也不能这么坑你姐啊!槐花哪儿得罪你了?不帮忙传话还打伤人拒不赔偿,你成恶霸了!都是林真和刘玉华惯的!
哟,傻柱,看完信就炸啦?狱友们见状忍不住调侃。
唉......傻柱叹气,我那亲儿子从小跟着他妈,缺管教,成天打架惹事,这回又踢断了别人的腿,不但不赔钱,反倒要我女儿替他赔。”
傻柱,你不是没女儿吗?
少跟我打岔!继女!
继女又不是亲生的,至于急成这样?对了,这信是你儿子写的还是你继女写的?
我儿子闯了祸,敢给我写信?当然不是他写的。”
嘿嘿,傻柱,劝你一句,有时候丫头片子比混小子心眼还多呢。
你先别急,没看到你儿子的信,这事儿只能算一面之词。”
傻柱不耐烦地摆手,行了行了,人家腿都断了,还惊动了派出所,能是假的?
我没说是假的,是说可能另有隐情。”
得了得了,别烦我,我得赶紧往外写几封信!
几个狱友互相看看,纷纷摇头。
难怪傻柱说院里那个厉害的林真帮许大茂刘光天都不帮他,他就是块榆木疙瘩!算了,咱也别多管闲事了!
傻柱撇撇嘴,懒得理会狱友的话,赶紧申请往外写信。
可他肚里墨水有限,咬文嚼字憋了一个多小时,才写出两封信。
一封给何飞彪,不到两百字,全是训斥劝诫的话。
另一封是向林真求助,硬凑出五百多字。
次日上午,两封信都送到了四合院。
何飞彪接到信后没顾上看,先给干爹林真打了电话。
林真正在工地查看私人藏馆的施工进度,一听是傻柱从里面写来的信,还是专门给自己的,立即吩咐飞彪照办。
“你的信我懒得管,但寄给我的信,你立刻替我扔了!要是敢拆开看一个字,我都嫌丢人!”
林真一眼就认出那是傻柱写来求助的信。
无论内容是什么,他都没兴趣看。
这两天警方已经处理完雷大头带人持械伤人的案子。
虽然雷大头与何飞彪、林小凤达成了和解,但他的手下供出了更多旧案。
经过调查,多起无头伤人案都指向雷大头。
由于他认罪态度好,主动赔偿受害者,最终被判三年,半年保外就医期满后入狱服刑。
雷二牛因检举有功,仅拘留15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