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法律确实将在明年(1979年)颁布,到97年细分为六个条款。
若是因深夜持械劫人被抓,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他一直小心提防,没想到马六直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这次栽得太狠,都怪自己太过自负。
眼下除了狡辩别无他法,想跑都来不及了。
我们就是熟人闹着玩,结果闹过头了。
我们才是受害者,腿都被这小子踢断了,他才是恶霸!
省省吧你!何飞彪不耐烦地瞪了雷大头一眼,熟人还骂我是恶霸?别以为受伤就能逃脱法律制裁,我这顶多是...对了,防卫过当。”
马六立即接话:飞彪,别往自己身上揽。
你这是见义勇为。
雷二牛已经供认了雷豹团伙的犯罪事实,他们车上还有凶器。
加上他在东直门外的劣迹,等着吃牢饭吧!
小伙子别怕,我们都看见了。
他们五个拿着铁棍袭击你们,要不是你们会点功夫,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你们了!
这种无法无天的恶霸,早该枪毙了!
四个刚醒过来的壮汉慌了神。
任你平时再凶狠,在群众面前也得认怂。
冤枉啊!我们都是被雷豹胁迫的!
对对对,老板逼我们这么做的,我们没想害人啊!
我举报!雷大头经常干这种事!
闭嘴!雷大头气得浑身发抖,我完了你们也别想好过,蠢货!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这时陈治国带着四名警察赶到。
不等他询问,围观群众就七嘴八舌地控诉起雷大头等人的罪行。
多位目击者主动要求去派出所作证。
马六更是直接指证:这是有预谋的团伙持械伤人。
雷豹在我电话亭召集打手,扬言要废了何飞彪。
我跟着过来,发现他们正在伏击何飞彪和林小凤。
作案车辆停在死胡同里,车上还有大量凶器!
陈治国迅速安排一名警员前往小巷勘查现场,同时指派另一人负责记录目击者陈述并询问当事人情况。
他亲自检查五名倒地人员的伤情,发现其中四名壮汉仅是轻微擦伤,倒地不起纯属伪装。
唯独雷豹伤势严重——右膝粉碎性骨折,小腿完全失去知觉。
王警官、张警官立即送雷豹就医,李警官给其余四人戴上 押回所里。”陈治国拾起散落的钢管,今晚开展突击审讯。”
警官我坦白!雷豹忍着剧痛喊道,我愿意与何飞彪协商和解!这个惯犯深谙坦白从宽的生存法则,正是靠着这套把戏,他才能屡次犯案却始终逍遥法外,甚至混成了建筑承包商。
但这次情况截然不同——不仅被当场抓获,还有同族兄弟雷二牛倒戈作证。
雷豹强忍疼痛挤出眼泪:我鬼迷心窍犯下大错,求何同志给个改过机会。”
何飞彪低声询问姑父:他逃跑时被我踢断腿,会构成防卫过当吗?
重点在于雷二牛等人正在揭发他过往的犯罪行为。”陈治国瞥了眼正在做笔录的警员,即便达成和解,等待他的也是牢狱之灾,顶多争取保外就医。”
得到提示的何飞彪走到担架前:说说和解条件。”
雷豹冷汗涔涔地讨价还价:互相...不追究...你赔点医药费...
要我赔钱?何飞彪冷笑,最多不追究你今晚的事。”
你...高中生...档案留案底...雷豹喘着粗气威胁。
林小凤突然插话:飞彪的行为可能被认定为见义勇为。
而你的同伙——她指向正在激烈供述的四名打手,他们的证词会让你罪加一等。”
雷豹面如死灰地垂下头:那就...互不追究...
何飞彪平静道:“行,这事私下解决,接下来就是你手下揭发你以前的勾当了,与我们无关,但愿你的兄弟们别太绝情。”
陈治国点头:“那就这么定了,飞彪、小凤,明天来所里签和解协议,车到了,得赶紧送雷豹去医院。”
雷豹远远望见四名手下正跟民警滔滔不绝,颓然低下头。
这次彻底栽了,不仅败在何飞彪、林小凤和马六手上,更被自己人背后捅刀。
四个手下加上雷二牛的供词,足以让他过往罪行全部曝光,再无翻身可能。
民警小王和小张将他抬上车,火速送往医院。
其余四人被押上另一辆车带回派出所。
陈治国又记录了几位目击者的陈述,叮嘱他们次日中午到所里补录口供,随后带队离开。
作为受害方的何飞彪和林小凤,因有马六等人作证,当场获准离开,只需次日到所里办手续。
雷二牛和那辆旧吉普车也被警方查扣带回。
人群刚散,两辆崭新吉普车驶来。
恰是林真一行人归来。
“爸!刚才雷大头带人拦我们!”
林小凤快步迎上前。
林真停下车笑道:“上车细说,让我听听你们怎么处理的。”
雷大头激怒何飞彪被踢断腿,确实倒霉。
但他也算幸运。
若晚几年发生这事,他连私了的机会都没有。
尽管何飞彪踢断他的腿,但多名目击者证实是他带人持械先动手,加上雷二牛五人和马六的指控,彻底坐实了他歹徒的身份,何飞彪和林小凤未受任何牵连。
这年头办案还讲究人情与法理并重。
换作几十年后,何飞彪很可能被判防卫过当需要赔偿。
听完叙述,林真颔首道:“雷大头放着正道不走,偏要耍横强买强卖,栽跟头纯属自找。”
消息很快传到四合院。
贾家还未就寝,刚吃完雷大头为答谢棒梗报信而置办的酒席——因槐花闹出的变故,雷大头自己反倒没吃上一口。
听闻雷大头出事,秦淮茹忧心忡忡:“槐花,你怎么总惹祸?雷大头绝不会善罢甘休,迟早要报复咱们。”
槐花不以为意:“妈,他是被何飞彪打的,要 也该找何飞彪,关我们什么事?”
小当附和:“就是啊妈,这雷大头案底累累,这次不知要关多久呢——槐花妹妹可真让我刮目相看!”
陶秀容却皱眉:“事情没这么简单。
雷豹要是服软认罪,说不定关个一年半载就放出来,到时候肯定缠上咱家,得早做打算。”
她心里恨透了这个小姑子。
眼看自己和三个孩子落户的事即将办成,偏偏雷大头出事。
虽是挨了何飞彪的打,根子却在槐花身上。
“不愿意嫁就跟你妈直说,或者跟雷大头摊牌,耍什么心眼?现在好了,雷大头被何飞彪打了,我看你怎么甩掉他!只要雷大头不 ,你就等着倒霉吧!”
陶秀容说道:“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雷大头肯定能出来,他的建筑队还在干活呢。
等他出来找咱们麻烦,可不像刘家常家那么好对付,他懂法律漏洞,还有人脉。
他不是傻子,只是一时冲动栽在何飞彪手里,等事情过去,他绝不会放过我们!”
小当也皱眉道:“嫂子说得有道理,雷大头最多关几年,他不敢惹林叔和玉华姨,肯定把火撒到咱们头上。
最怕的是,过几天我哥再给他打电话,到时候警方可能设局抓他。”
秦淮茹当然知道雷大头是个无赖,本来就在发愁,听小当提起棒梗,心里更乱了。
没错。
棒梗是听了雷大头的提醒才跑的,等安顿下来,肯定会再联系他。
如果打得早,雷大头可能还在医院养伤;打得晚,他可能已经进监狱,电话说不定被警方 。
所以绝不能让雷大头向警方透露他和棒梗的联系。
秦淮茹思来想去,再也坐不住了。
“卫兵,去借辆自行车,带我去医院,我要见雷大头。”
一直沉默的陶卫兵点头:“行,我这就去借车。”
凌晨一点多。
秦淮茹来到雷大头的病房。
雷大头的右腿打着厚厚的石膏。
当时他带人冲出来时,跑在前面的是林小凤。
何飞彪误以为雷大头打不过自己,想拿林小凤出气,一时怒极,那一脚踢得太狠。
雷大头的膝盖彻底断了,医生放了淤血,打了钢钉,最后固定石膏,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就算半年后能下地,这辈子也离不开拐杖了。
雷大头腿上的 渐渐消退,剧痛开始蔓延。
他正骂骂咧咧,一转头看见陶卫兵带着秦淮茹进来。
雷大头冷着脸:“婶子,槐花妹妹可真够狠的,我这条腿就是因为她废的!”
秦淮茹心里一沉。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雷大头这么说,还是难以接受。
“雷豹,槐花和林栋说什么,那是他们的事,你不该掺和。
再说了,谁想到你会带人去堵何飞彪?”
雷豹咬牙:“别推卸责任!这事就是因槐花而起,她必须负责!我的医药费、误工费,还有坐牢耽误的生意损失,你们都得赔!我不是刘家常家,也不是北城姓黎的,绝不会吃哑巴亏!”
秦淮茹为难:“雷豹,我家哪有钱啊?你这段时间常来,难道不清楚?”
陶卫兵附和:“是啊雷豹,咱们都快成一家人了,别因为外人闹僵,不值得。”
雷豹愤愤道:“我把你们当自己人,可你们呢?槐花这么坑我,我以后连媳妇都难找!”
陶卫兵劝道:“也许槐花不是故意的,只是事情太巧了。”
“医药费必须赔!何飞彪不赔就你们赔!不赔谁都别想好过,我保外就医至少半年,咱们走着瞧!”
秦淮茹为难道:“雷豹,逼我们也没用,家里实在拿不出钱。”
“哼!警方还没细审我,你说我为了自保,会不会把棒梗的事抖出来?说不定过几天他又得给我打电话。”
秦淮茹脸色一变,连忙压低声音:“小声点,片警在走廊!你到底想怎样?贾家真的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雷大头叹了口气,语气稍缓:“婶子,您应该看得出来,当初我跟姓黎的上门就是找茬的,可一见到槐花妹妹,我就被她迷住了。
这段时间常来您家,就是想娶她当媳妇,可今天她做的事太让我寒心了!”
秦淮茹咬牙道:“怪我事先没跟她商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