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治推开老宅的铁门，脚步没有停。风从院子里刮过，卷起几片枯叶。他站在客厅中央，目光落在墙上那幅巨大的族谱上。他的名字被墨水涂黑了，旁边还画了个叉。三个老部下跟在后面，一句话没说。
枭治抬起手，指尖划过那个被涂改的名字。脸上没有表情。
手机震动了一下。助理发来消息：人都到了，在祠堂等着。
枭治把手机收起来，朝后院走去。祠堂的门开着，里面坐着六个族老。他们听见脚步声，全都站了起来。有人低头看鞋，有人咳嗽两声，没人敢第一个开口。
枭治走进去，直接坐到主位上。椅子是空的，没人敢占。他把黑色金属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四张股权证书整齐地躺在里面。
“我在苏黎世解冻了十亿分红。”他说，“现在账户里有八亿现金，随时能用。”
祠堂里一下子安静了。坐在左边的老三眼皮跳了一下。他知道这钱意味着什么——枭治能用这笔钱买下枭氏集团18%的股份，直接进董事会。
“你们以为我失忆了，就等于废了。”枭治看着他们，“可你们忘了，我有可能恢复记忆，真正的棋手，从来不会把所有牌摊在桌上。”
老二干笑了一声：“枭总，当时也是为了公司稳定……您突然失忆，我们总得有人顶上去。”
“所以你们就把我名下的股份转走，把我的项目拿去卖？”枭治声音没提高，但每个字都像钉子，“连我的族长印章都藏起来了？”
老五赶紧摇头：“哪能呢，那枚青铜印我们一直供着，谁也不敢动。”
枭治冷笑一声：“那就现在交出来。”
六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老四清了清嗓子：“枭总，不是我们不还，有些股份已经转给外面的人了，现在想拿回来，得时间。”
“给你二十四小时。”枭治说，“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看到至少两成股份回到我名下账户。不然，我不介意让整个蓉城都知道，枭家有人勾结外人，吞我的资产，不要逼我清理门户。”
老三急了：“枭治，您这是威胁？”
枭治站起身，拿起金属盒，“这是通知。我已经让审计组进驻财务系统，所有和枭氏有关的账户，冻结七十二小时。你们谁也转移不了一分钱。”
枭治话音刚落，老二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脸色变了。银行发来的短信——他名下的两个账户已被冻结。
其他人也陆续收到消息，气氛一下子绷紧了。
老五站起来：“枭总，能不能通融几天？我这边还有些账没理清……”
“可以。”枭治点头，“你现在签股权转让书，剩下的钱，三天内补齐。我不赶尽杀绝。”
老三咬牙：“要是我们都不签呢？”
枭治看着他，笑了下：“那你可以试试看，怎么吃进去的就给我怎么吐出来。”
没人再说话。过了几分钟，老五先走到桌前，拿起笔，在准备好的文件上签字。接着是老二，然后是老四。三个人把签好的文件递过去，手都有点抖。
枭治接过，看都没看就塞进包里。
“记住。”他说，“我给你们机会，是因为我还当你们是枭家人。在枭家，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枭治顿了顿：“接下来，我会一笔一笔算清楚。我心里都有数。”
说完，枭治转身走出祠堂。
外面天色灰暗，快要下雨了。枭治站在院子里，抬头看了眼二楼的窗户。那里曾经是他爷爷办公的地方。现在，窗帘拉上了，屋里早已经没人了。
老部下走过来：“枭总，下一步怎么走？”
“要不要对外宣布您已经恢复？”
“不急。”枭治摇头，“等我把该拿的东西都拿回来，再正式露面。”
他朝主屋走去，脚步沉稳。路过客厅时，他停下，看向族谱。他伸手，把涂在他名字上的墨迹一点点擦掉。纸面有点粗糙，擦了几下，指腹有点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