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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说得对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此刻的他,即便动用铜钱,又能改变什么?或许,真的只会如她所说,引来更大的灾难,连累更多他在乎的人。

林初心选择了他的路,慷慨赴死,为的是心中的道义,为的是长安的百姓。而他张天落,难道只能一次次依靠这外物,在循环的泥沼中徒劳挣扎,却连同伴最悲壮的结局都无法坦然面对吗?

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茫然涌上心头。

清宁感觉到他放弃了挣扎,这才缓缓松开了抓着他手腕的手,但依旧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协助他稳定下坠的身形。

两人,连同紧随其后的章真真,如同三颗坠落的星辰,落向了城墙之外那未知的、却必须面对的未来。

铜钱,依旧冰冷地躺在张天落的怀中。但这一次,他没有再试图去触碰它们。

有些结局,或许真的无法改变。有些悲痛,只能生生承受。

而活着的人,还要继续走下去,带着逝者的遗志,在这乱世之中,寻找那或许永远也看不到的……光明。

身体重重砸落在松软的泥土和事先铺设的草垫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张天落眼前一黑,脏腑翻腾,忍不住又呕出一口瘀血。清宁和章真真也先后落地,动作虽略显踉跄,但显然都刻意控制了姿态,伤势不重。

城墙之上,玄狼骑的喧嚣和箭矢破空声已然远去,被厚重的墙体隔绝,只剩下隐约的、如同幻觉般的余音。取而代之的,是荒野夜晚的寂静,以及风吹过枯草的呜咽。

接应的人影从黑暗中快速闪出,是几名作普通百姓打扮的汉子,神色警惕而干练。他们没有说话,只是迅速打了个手势,示意几人跟上。

张天落挣扎着想要站起,双腿却一阵发软,险些再次摔倒。清宁默不作声地伸出手,架住了他的一条胳膊。她的手掌依旧冰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章真真也上前扶住了他的另一侧。

三人在这几名陌生汉子的引领下,沉默地向着远离长安城的黑暗深处跋涉。

没有人说话。沉重的悲痛如同实质的铅块,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空气都凝滞了。

张天落任由清宁和章真真搀扶着,机械地迈动脚步。他的脑海中,反复回放着林初心在城头那最后的画面——那傲然挺立、万箭穿身而不倒的身影,那震彻云霄的豪迈大笑与怒吼,还有……那望向他们时,复杂而坦荡的最后一瞥。

“林某此生……死而无憾!”

“完成他……未完之事。”

林初心的话语和清宁冰冷的声音,如同两道截然不同的雷霆,在他混乱的脑海中交织、碰撞。

他下意识地又想去摸怀中的铜钱,那冰凉的触感仿佛是他唯一能抓住的、虚幻的稻草。然而,清宁那斩钉截铁的“没有用”、“宿命”、“代价”如同冰冷的锁链,缠绕着他的手腕,让他无法动作。

真的……没有用吗?

他一次又一次地回到过去,救下了荆云,改变了墨谪仙北上的决定,甚至再次见到了本以为死去的章真真……为什么偏偏到了林初心这里,就成了无法改变的“宿命”?

是因为林初心的选择太过决绝?还是因为……这背后牵扯的因果,真的庞大到他无法承受?

他想起听云那超然物外、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想起他那句“我们是同一枚铜钱的两面”。难道自己的挣扎,在那些更高的存在眼中,真的只是一场徒劳的、供其观赏的戏剧?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自我怀疑,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心脏,几乎要将他拖入绝望的深渊。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长安城那巍峨的轮廓彻底消失在身后的地平线下,接应的汉子才在一处隐蔽的山坳里停了下来。这里有几间简陋的茅屋,似乎是早已准备好的落脚点。

“几位在此稍歇,食物和清水屋内皆有。此地暂时安全,但不宜久留,天明之前需再次转移。”为首的汉子低声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其他人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周围的黑暗中,显然是去警戒了。

清宁将张天落扶进一间茅屋,让他靠在土炕上。章真真默默地去另一间屋子取来了清水和些许干粮。

茅屋内,油灯如豆,光线昏黄,映照着三人疲惫而沉重的面容。

张天落靠在冰冷的土墙上,目光空洞地望着摇曳的灯焰,许久,才用沙哑干涩的声音问道:“那些援兵……是谁的人?”

章真真正在为他清理手臂上的一道伤口,闻言动作微微一顿,低声道:“是……大小姐暗中联络的一些……忠于旧唐、或与赵思绾有血仇的义士。他们分散在城中,平日里潜伏,关键时刻方能动用。此次为了救援,几乎暴露了所有力量。”

赵静遥……张天落心中了然,同时也涌起一股复杂的感激与担忧。她冒险相助,一旦被赵元和赵思绾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她……还好吗?”张天落又问。

章真真轻轻摇了摇头,面纱下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小姐她……身处那般虎狼之穴,每日如履薄冰,何来安好之说?此次之后,恐怕……”

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茅屋内再次陷入了沉默。林初心的死,像是一块巨大的陨石,砸落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带来的不仅是悲伤,还有前路断绝的茫然。

清宁坐在门口的位置,抱着她那柄从不离身的巨锤,闭目调息,压制着体内的阴煞之气。她似乎永远都是那样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

张天落看着她那苍白的侧脸,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平静:“清宁,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是‘宿命’?为什么其他人的命运似乎可以改变,唯独林大哥的……不行?”

清宁缓缓睁开眼,冰寒的眸子在昏暗中看向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记得多少次循环?”

张天落一怔,努力回想,脑海中却只有一片片模糊的血色和零碎的画面,如同被打碎的琉璃,无法拼凑完整。“我……记不清了。”

“每一次循环,你记得的,越来越少。”清宁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洞察本质的残酷,“代价,是‘你’的存在。继续下去,你会忘记所有,甚至忘记……你是谁。”

她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了茅屋的墙壁,望向了无尽虚空:“林初心的路,是他武道、他信念的极致。强行扭转,非但不能救他,反而会崩坏他存在的‘意义’,甚至可能引来时空对‘错误’的修正……那修正的力量,非你我所能抗衡。”

“存在的意义……时空修正……”张天落喃喃自语,这些词语对他来说太过玄奥,但他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令人心悸的规则力量。

“所以,就只能看着他死?”张天落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死,并非终结。”清宁的声音依旧冰冷,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东西,“他的‘意’,留下了。”

他的意……那慷慨赴死的豪情,那为民请命的担当,那宁折不弯的脊梁!

张天落猛地抬起头,看向清宁。昏黄的灯光下,她冰寒的眸子深处,仿佛也映照着城头那永不屈服的影子。

是啊,林初心虽然死了,但他那股浩然正气,那股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侠精神,却如同种子一般,留在了所有见证者的心中,留在了这苍茫乱世之中!

这,或许就是他选择的、对抗这黑暗世道的另一种方式!一种即便身死,其精神亦能不灭的方式!

自己若一味执着于用铜钱逆转他的死亡,岂不是玷污了他这最后的、也是最辉煌的抉择?

想通了这一点,一股混杂着无尽悲痛、却又有了一丝明悟的复杂情绪,在张天落胸中激荡。他依旧痛彻心扉,依旧无法接受林初心的离去,但那想要不顾一切动用铜钱的疯狂执念,却渐渐平息了下去。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仿佛还能感受到林初心最后推开他时的那股决绝力道。

“完成他未完之事……”他再次低声重复着清宁的话,眼中那崩溃的绝望,渐渐被一种沉重的、却更加坚定的光芒所取代。

长安城的血债,赵思绾父子的暴行,这吃人的乱世……林初心用他的死,在他肩上压下了一副更重的担子。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清宁,扫过章真真,最终望向茅屋外那无边的黑夜。

路,还要继续走。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为了个人的存活,也不再仅仅是为了拯救某个具体的人。

他要带着林初心的那份“意”,走下去。

长安城外的夜风,带着荒野的寒气和隐约的血腥味,吹拂着简陋的茅屋。林初心的死,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接应他们的那些神秘汉子送来了几坛劣质的、却足够烈性的烧刀子。起初,只是白部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屋外的石头上,对着长安城的方向,一口接一口地灌着闷酒。他眼眶通红,没有眼泪,只有烈酒灼烧喉咙和胸腔带来的、近乎自虐的痛感,似乎这样才能稍稍麻痹那撕心裂肺的悲痛。

张天落原本靠在土炕上,怔怔地望着屋顶的茅草。但听到外面白部那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喘息和吞咽声,他也挣扎着爬起身,踉跄地走了出去,默默地坐在白部身边,抓起另一坛酒,拍开泥封,仰头便灌。

辛辣的液体如同火焰般一路烧灼下去,呛得他剧烈咳嗽,眼泪都飙了出来。但他不管不顾,继续猛灌,仿佛要用这劣酒的灼痛,来覆盖心底那更深的、无法愈合的伤口。

清宁抱着巨锤,依旧坐在门口阴影里,闭目调息,对两人的行为视若无睹,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着一层无形的壁垒。

章真真则默默地坐在稍远些的地方,看着两个借酒浇愁的男人,面纱下的眼眸中充满了哀伤与无奈。她没有劝阻,也知道劝阻无用。有些痛,只能自己扛,烈酒或许是此刻唯一的麻醉。

有时,孙十七和王大刀也会从他们驻扎的附近军营溜过来。他们身上还带着军营的尘土和汗味,脸上同样写满了沉痛。林初心的死讯早已传开,对于这些曾与林初心并肩作战、受过他恩惠的墨家子弟而言,同样是巨大的打击。

他们来了,也不多话,只是默默地坐下,抓起酒坛,加入这场无声的祭奠。四个男人(有时是三个,孙十七和王大刀并非每次都同来)围坐在一起,没有交谈,只有此起彼伏的吞咽声、酒坛碰撞的闷响,以及压抑到极致的沉重呼吸。

酒精逐渐发挥作用。白部开始用沙哑的嗓子,断断续续地哼唱起不知名的、苍凉悲壮的关西小调,歌词含糊不清,却充满了金戈铁马与英雄末路的意味。

张天落醉眼朦胧,听着那悲怆的调子,眼前仿佛又看到了林初心那豪迈的笑容,听到了他那震耳欲聋的大嗓门。

“林大哥……”他喃喃着,举起酒坛,对着长安城的方向虚敬了一下,然后又是一大口灌下。酒水混合着泪水,顺着下颌流淌,他也分不清是酒是泪。

孙十七红着眼睛,猛地将空酒坛摔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脆响,碎片四溅。他低吼道:“妈的!赵思绾!赵元!老子迟早砍下你们的狗头,祭奠林大哥在天之灵!”

王大刀闷声不响,只是用力捶打着地面,拳头砸得泥土飞溅。

醉意最深时,张天落会抓住白部的胳膊,语无伦次地反复问:“白兄……你说……我们当时……要是再快一点……是不是……是不是就能……”

白部也是醉醺醺的,用力甩开他的手,赤红着眼睛吼道:“没有要是!林大哥他……他就是那样的性子!他选了那条路!谁也拦不住!谁也……拦不住啊!”吼到最后,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

两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在这荒野的夜色里,如同失去了至亲的孩子般,借着酒劲,宣泄着那无法排遣的巨大悲伤与无力。

清宁偶尔会睁开眼,淡漠地瞥一眼这几个醉醺醺、状若疯癫的男人,然后又重新闭上。她的世界,似乎永远隔着一层冰。

章真真则会在他们醉得东倒西歪时,默默地上前,收拾好散落的酒坛碎片,防止他们伤到自己,或者为他们披上一件御寒的衣物。

这场醉酒,持续了不止一夜。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当夜色降临,悲从中来,几人便会不约而同地聚在一起,用那劣质的烧刀子麻醉自己。仿佛只有在这短暂的混沌与麻木中,才能暂时忘却那城头惨烈的一幕,才能从那令人窒息的悲痛中获得片刻的喘息。

他们用这种最原始、最男人的方式,祭奠着那位永远留在了长安城头的豪侠,也用酒精浇灌着心中那复仇的火焰与继续前行的、沉重的决心。

直到某一天,张天落再次从宿醉中头痛欲裂地醒来,看着初升的朝阳,看着身边同样狼狈不堪、却眼神渐渐恢复清明的白部、孙十七和王大刀。

他知道,酒,该醒了。

路,还要继续。

连日的借酒浇愁,并未能洗去心底的沉痛,反而让那份失去挚友的空白愈发清晰。当张天落、白部等人勉强从酒精的麻痹中挣扎出来,面对依旧残酷的现实时,一种更深沉的压抑笼罩着这处隐蔽的山坳。

林初心的死,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每个人面前。复仇的火焰在胸中燃烧,但面对固守坚城、兵力雄厚的赵思绾,他们这几个人,无异于蚍蜉撼树。

就在这进退维谷、前路迷茫之际,一名作商人打扮的信使,在接应汉子的引领下,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茅屋。此人其貌不扬,但眼神锐利,举止干练,他并未多言,只是恭敬地呈上了一封火漆密封的信函。

“奉南院宣徽使王峻王大人之命,将此密信交予张天落张先生。”信使低声道。

南院宣徽使王峻?张天落心中一动。此人是郭威的心腹重臣,地位显赫。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还派人送来密信?

他接过信,拆开火漆,抽出信笺。上面的字迹清俊飘逸,带着一种独特的风骨,他认得,这是墨谪仙的亲笔!

信中的内容并不长,墨谪仙先是简略询问了张天落等人的安危,对林初心之死表达了沉痛的哀悼(显然消息已经传开)。随后,笔锋一转,提到了一个关键人物——前左骁卫上将军,李肃。

据墨谪仙信中所述,这李肃曾是后唐宿将,威望素着,因不满刘知远某些作为,在后汉立国后便称病隐退,居于长安附近。此人虽已不在其位,但在军中,尤其是在一些旧部心中,仍有着不小的号召力。更重要的是,李肃与赵思绾之父曾有旧怨,对赵思绾如今的倒行逆施更是深恶痛绝。

墨谪仙在信中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策略:由张天落等人设法秘密联络李肃,陈明利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争取说服李肃出面,利用其影响力,从内部策反、劝降赵思绾麾下部分将领,或至少令其军心浮动,为城外郭威大军的最终破城创造契机!

信末,墨谪仙强调,此事关乎平定三镇之大计,亦是为长安百姓早日解脱战火之苦,更是告慰林初心在天之灵的最佳方式。王峻大人会在外围提供必要的掩护和支持。

看完密信,张天落久久不语。他将信递给身旁的白部、孙十七和王大刀传阅。

茅屋内一片寂静,只有信纸翻动的沙沙声。

劝降赵思绾?这听起来何其艰难!赵思绾凶残暴戾,刚愎自用,岂是那么容易听人劝降的?更何况是要通过一个已经失势的老将军?

白部看完信,眉头紧锁:“李肃……我听说过此人,确是老成宿将,风评不错。但他如今无兵无权,赵思绾会卖他面子?”

孙十七嗤之以鼻:“赵思绾那疯子,连皇帝老子的账都不一定买,会听一个退休老头的?”

王大刀挠了挠头:“不过……要是真能说动李老将军,他在军中的旧部要是能反水,那可比咱们在外面打生打死强多了!”

张天落沉吟着。墨谪仙和王峻绝不会无的放矢。他们提出这个策略,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认为有成功的可能。李肃,或许就是撬动长安这块顽石的那个关键支点。

他想起了林初心闯城赴死前,那望向城内百姓的、充满悲悯与愤怒的眼神。早日结束这场战乱,让长安百姓脱离苦海,这确实是林大哥愿意看到的。

“或许……值得一试。”张天落缓缓开口,目光扫过众人,“硬攻长安,代价太大,徒增伤亡。若能由此内部突破,兵不血刃,或可最大程度减少杀戮,拯救黎民。这……或许也是林大哥希望看到的。”

提到林初心,几人的神色都黯淡了下去,但眼神中也多了一丝决然。

白部重重一拍大腿:“好!既然墨钜子和郭大帅都觉得可行,那咱们就干!总比在这里干等着强!”

孙十七和王大刀也点了点头。虽然觉得希望渺茫,但总归是一条路。

“只是,如何能安全见到李肃老将军?赵思绾必然对其有所监视。”章真真提出了实际的困难。

张天落看向那名信使:“王峻大人既然派你来,想必已有安排?”

信使恭敬答道:“回张先生,王大人已查明李老将军如今隐居在长安城南三十里外的‘李家庄’。庄内虽有其旧部护卫,但赵思绾也确实安插了眼线。大人安排了一条隐秘路径和接头方式,可助诸位避开眼线,潜入庄中与李老将军会面。具体细节在此。”

信使又呈上一个小巧的竹筒,里面是更加详尽的路线图和接头暗号。

计划,就此定下。

不再沉溺于悲痛,不再借酒消愁。一股新的、带着风险却也可能带来转机的使命,驱动着张天落、白部等人重新振作起来。

他们仔细研究了信使提供的路线和情报,制定了周密的潜入计划。清宁依旧沉默,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股强大的战力。章真真则凭借对长安周边地形的熟悉,补充了一些细节。

夜色,再次成为他们最好的掩护。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不再是强攻硬闯,而是隐秘渗透,去会见那位可能决定着长安命运的前朝老将——李肃。

一场关乎智谋与胆识的较量,悄然拉开了序幕。而远在长安城内的赵静遥,以及那深居简出的李肃,都将在不知不觉中,被卷入这平定三镇的巨大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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