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微笑着道:“为您将鲛人之心取出来。”
“这也行,会不会影响使用?”时逸戈替宋星河心中的疑虑一道问了出来。
“这个您请放心,我们拥有最新的保鲜科技,即使现在就摘下这鲛人之心,仍可以保存一个月的新鲜。”
“当然,要是宋先生现在不着急使用的话,也可以将鲛人养着。”中年男人恭敬地递上一张名片。
“我们会为您提供永久售后服务,只要您需要我们出手,我们会派人过来帮您摘取鲛人之心。”
时逸戈点了点头,“不说这贵不贵,你们这服务确实到位。”
宋星河思考了一瞬,若是将活体带回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倒不如直接带着鲛人之心回去。
“帮我将鲛人之心剖了,我马上带回国。”
中年男人并没多惊讶,转头与边上的仆从交代了几句,仆从就退了下去。
“好,请稍等,马上为您安排。”
就这间隙的时间,宋星问道:“请问,第一个藏品‘故人’是谁买去了,我想出私人价回购。
它是我舅舅雕刻的作品,被家贼偷了出了,我势必要带它回去。”
这事出乎中年男人的预料,他敛下心头的震惊,“宋先生,碍于规矩我们不能透露买家身份。
但您现在已是我们暗市的高级会员,这权限自然比普通贵宾高了一些。”
他话说得好听,最主要还是因为这件藏品是被西门先生又买了回去,相当于并没有出售。
时逸戈耳朵微微一动,有戏!
中年男人也不再卖关子,“是我们先生买了下来。”
宋星河紧蹙的眉峰倏然舒展,眼底浮起星火般的光亮,“你是说你们东家买了下来,这藏品还在你们暗市?”
中年男人笑着点了点头。
宋星河语气微微激动,“那可否帮我联系一下你们东家,价钱方面自然好说,你们开价,多少钱我都愿意买回来。”
中年男人看他确实很想要,“我可以问一下我们先生,但不保证先生是否愿意再次出售。”
“没关系,只要藏品再次出售,我再拍也可。”即便是她母亲的人像,他也不允许落入别人手中。
若是能和和气气买下那就更好,省的他出手。
“请稍等。”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去。
这边岑朝暮还在看着那玻璃缸里的鲛人,刚瞥到那躲在海藻堆里的灰色尾巴,连鱼带缸就被一道抬走了。
西门厉权看她视线追着那鲛人不放,“喜欢鲛人?”
“因为没见过,所以好奇。”岑朝暮难得跟他说了句不带任何情绪的话。
“这一条有些瑕疵,不好看,我那还有一条品相比这更完美的,等此次游行结束,我带你回去看,可好?”
男人宠溺地凝视着他,一双紫眸泛着着浪漫的深情,让人无可抗拒,忍不住想要沉溺在他的温柔中。
可她岑朝暮活了两辈子的人,怎么这么容易被骗?
她上辈子做牛马的时候,帮总裁对接那些个老外的时候,就看得透透的。
国外的男人是很有一套,浪漫的时候是很浪漫,花心也是真的花心。
老外能有什么错?他只想给每个缺浪漫的女人一个圆满的恋爱而已。
不过岑朝暮很惊讶他居然还有一条鲛人,她动了动唇角还是没说话。
“西门先生,拍下鲛人的那位贵宾,想问询一下‘故人’那件藏品,他有意购买。”
一道中年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谧气氛。
拍下鲛人的那个人?岑朝暮噌地看向进来的中年老头。
西门厉权神色不明地看着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嘴角挂着标准的微笑,实则内心十分紧张。
“他说是这件藏品是他的舅舅做的,且是被偷出来的,这一趟就是为了找回这件藏品。”
“那件藏品我已经拍下,它现在归我。”岑朝暮生怕他反悔,提醒道。
不对,舅舅!他的舅舅不会是苏明远吧?岑朝暮猛地站了起来,“他叫什么名字?”
中年男人看了眼座上的西门厉权,缓缓开口,“他姓宋。”
“是不是叫宋星河?”她那个从未见过的大哥。
男人全程没说话,食指偶尔会轻轻叩击扳指表面,发出沉闷的声,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会中年男人额头已经浸出了汗水,他胡乱擦了一把,“这位小姐,您认识他?”
那就是了!岑朝暮紧张的情绪突然松了下来。
“你说他要买这个‘故人’?”岑朝暮接着问道。
“是的,美丽的小姐。”中年男人看向这个跟西门先生穿同色系礼服的东方少女,难道这是西门先生的女友?
怎么没人通知他!看个情况,西门先生今天拍下这么多东西,应是送给这个女友的。
巴斯头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愚钝不会看眼色!“西门先生,我这就去回绝。”
“等等,你带我去见他,我考虑将这件藏品让给他。”若真是她同父异母的大哥,这藏品就还给他吧。
西门厉权挑眉的动作迅疾而克制,眸中诧异一闪即逝,转而凝为审视的锐光,他缓缓站起来了身。
将近两米的身高,再加上异常健硕的体格,突兀地靠近,让岑朝暮莫名感到窒息压迫感。
“宝贝,这是你的相好?”冷俊的面容没有一丝笑意,显然是动怒的前兆。
岑朝暮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你怎么什么都能扯那一块!脑子就没一点正常思维是吧!”
这又是男人两眼沉沉地盯着她,“那你说,这是你的谁?”
“关你——”话到口边又转了个弯,眼下不是逞强的好时机。
“嗯?怎么不说了?”西门厉权挑起她的下巴,“是不是被我猜中了?”
“我不管你以前的情感经历,但跟我在一起,你得保持绝对的忠诚。
不然——我亲自替你解决!”他的语气满是威胁。
岑朝暮此刻深深的怀疑,他是不是被绿过,所以才这般敏感。
“反正不是你想的样子,你调查过我的资料,应该知道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大哥。”
岑朝暮以为他知道,所以这事也没藏着的必要。
何况要是不跟他说清楚,她见不见得到这位大哥另说,指不定他还会动手除人。
西门厉权听着她的话,瞳孔深处一闪而过的疑惑。
下一瞬,他舌尖悄悄顶住上颚,将冲口而出的疑问硬生生咽回,只是稍稍看了眼他身后候着的侍从。
随行的侍从马上意会了他的意思,退了下去。
“既然是你的大哥,怎么不早说,他这次的拍品我可以给他点优惠。”男人颇为大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