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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八年三月初六,惊蛰刚过,应天城却毫无春意。

不是天气不好——恰恰相反,连日的倒春寒突然回暖,午后的阳光甚至有些灼人。秦淮河畔的垂柳抽出了嫩芽,玄武湖的冰早已化尽,燕子开始在檐下衔泥筑巢。

可整座京城笼罩在一种诡异的、令人心悸的寂静里,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中山王府大门紧闭,门前的石狮子也仿佛垂下了头。府内连虫鸣鸟叫都听不见,只有压抑的、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在回廊间急促响起。

忠武堂内,药味浓得呛人。

太医院院使周济民跪在紫檀木榻前,三根手指搭在徐达枯槁的手腕上,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刻钟。

这位被誉为“国医圣手”的老太医,此刻额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不是因为殿内四角烧着熊熊的地龙,而是因为指尖那脉象——

如游丝般细弱,时断时续,如屋漏滴水,如雀啄食米。

这是医书里记载的“十怪脉”中最凶险的两种,意味着心阳衰微,真元将竭,大限已至。

榻上,中山郡王徐达仰面躺着,双目微阖。这位六十四岁的大明开国第一功臣,曾经在战场上令蒙元铁骑闻风丧胆的“常胜将军”,如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曾经能开三石硬弓、挥舞四十斤铁枪的臂膀,如今连抬起都费力;曾经在千军万马前声若洪钟的嗓子,如今呼吸轻浅得几乎听不见。

但他还清醒着。

“周院使……”徐达忽然开口,声音微弱却清晰,“直说吧,老夫……还有多久?”

周济民浑身一颤,伏地叩首,额头重重砸在青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不敢抬头,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王爷……脉象已现雀啄、屋漏之兆……恐、恐难撑过……今日午时。”

“午时……”徐达喃喃重复,竟轻轻笑了笑,“够了,够安排后事了。”

他缓缓侧过头,目光扫过跪在榻前的子女:长子徐辉祖跪在最前,这位三十三岁的北部战区总兵官、上将军,此刻脸色惨白如纸,眼中布满血丝,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次子徐膺绪、三子徐添福伏地啜泣,肩头剧烈耸动;女儿徐妙云——吴王正妃,从接到消息就赶回娘家,此刻跪在兄长身后,死死咬着嘴唇才没哭出声。

还有跪在外间的孙辈、旧部、王府属官,黑压压一片,寂静无声。

“辉祖。”徐达唤道。

“父王!”徐辉祖膝行上前,握住父亲冰冷的手,那手瘦得只剩皮包骨,青筋凸起如蚯蚓。

“去……去宫里报信。”徐达每说一个字都要喘口气,“请陛下、太上皇……还有吴王,若得空……来见老夫最后一面。”

“父王!”徐辉祖泪如雨下,“您别这么说……太医院还有法子,周院使……”

“痴儿。”徐达轻轻摇头,眼中是全然的通透,“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老夫这辈子,从一个放牛娃到封王拜将,活了六十四年……北伐七次,横扫漠北;辅佐两代君王,推行新政;儿孙满堂,个个成才……够本了。”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快去!莫要耽误!”

那眼神里还有当年在千军万马前发号施令的威严。

徐辉祖不敢违逆,重重磕了三个头,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泪水混着灰尘模糊了视线。他起身时踉跄了一下,扶住床柱才站稳,转身踉跄着往外走。

徐达又看向女儿:“妙云。”

“父王……”徐妙云膝行到榻前,握住父亲另一只手,眼泪终于决堤。

“别哭。”徐达想抬手替女儿擦泪,却只动了动手指,“你嫁得好,栋儿待你好,为父放心。往后……好生相夫教子,孝敬翁姑。咱们徐家的女儿,要坚强。”

“女儿……女儿记住了。”徐妙云咬破嘴唇才忍住嚎啕。

“膺绪,添福。”

“儿子在!”两兄弟跪行上前。

“你们……要辅佐兄长,守住徐家基业。”徐达喘了口气,声音更弱,“记住,徐家的荣耀不是靠爵位,是靠忠勇。往后无论世事如何……忠君爱国四个字,刻在骨子里。”

“儿子谨记!”两兄弟伏地痛哭。

吩咐完这些,徐达似是耗尽了力气,重新闭上眼睛。殿内只剩压抑的啜泣声,和窗外渐渐亮起的天光。

寅时末,天边刚泛起蟹壳青。

一场震动大明朝野的风暴,即将来临。

卯时初,紫禁城乾清宫。

朱标刚起身,正在宫女服侍下洗漱。昨夜批阅奏折到子时,此刻眼底还带着血丝,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揉了揉眉心,接过内侍递来的温茶抿了一口,正要吩咐传早膳,就见内侍省掌印太监王景弘脚步匆匆进来,脸色煞白如纸。

“陛下……”王景弘声音发颤,附耳低语了几句。

朱标手中那只景德镇御窑烧制的青花瓷茶盏,“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湿了龙袍下摆,他却浑然不觉。

“你说什么?!”皇帝的声音变了调,尖锐得刺耳。

“中山王府世子徐辉祖跪在午门外,言……言王病危,恐就在今日。”王景弘伏地,声音带着哭腔,“求见陛下和太上皇最后一面。”

朱标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发黑,扶住紫檀木御案才站稳。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血红。

徐达——徐叔叔。

那个从小教他骑射兵法、在他第一次射中靶心时拍着他肩膀说“好小子”的徐叔叔;那个在朝堂上力排众议支持他推行新政、私下里会叫他“标儿”的徐叔叔;那个去年冬天还强撑着病体入宫,握着他的手说“陛下放心,老臣还能再撑几年”的徐叔叔……

要走了?

“更衣!快!”朱标的声音嘶哑如破锣,“去坤宁宫请太上皇!去吴王府请吴王!传旨太医院,所有当值太医全部赶往中山王府!快!”

整个乾清宫瞬间乱作一团。宫女内侍手忙脚乱地为皇帝更衣,朱标却等不及,自己抓起一件玄色常服披上,连发髻都未及整理,就往外冲。

“陛下!龙靴!龙靴还没穿!”王景弘捧着靴子追出去。

朱标根本听不见,赤着脚就在青石板路上跑。三月清晨的地面冰冷刺骨,他却毫无所觉,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

坤宁宫里,朱元璋正在用早膳——一碗小米粥,两碟酱菜,简朴得如同寻常家翁。马秀英坐在对面,亲手为他剥了个咸鸭蛋,蛋黄流油,香气扑鼻。

“重八,尝尝这个,高邮进贡的双黄蛋。”马秀英将蛋放进丈夫碗里。

朱元璋正要动筷,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慌乱的通传:“太上皇!太上皇!中山王府急报——”

老爷子手中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他猛地抬头,眼中厉光一闪:“说!”

一个小太监连滚爬爬进来,伏地颤声:“中山王……病危!世子跪在乾清门外求见!”

朱元璋霍然起身,动作太猛,带翻了身下的紫檀木圈椅。椅子倒地发出巨响,他却浑然不顾,连外袍都来不及披就往外冲。

“重八!”马秀英起身要追,却见丈夫踉跄一步,扶住门框才没摔倒。她心中一紧——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丈夫如此失态。

“备马!不,备轿!快!”朱元璋的吼声在殿内回荡,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

马秀英追到殿门口,只见到丈夫踉跄而去的背影。

她扶住门框,眼圈瞬间红了。徐达不只是臣子,更是与她丈夫生死与共的兄弟,是她儿女的亲家。这些年,她看着那个曾经英武挺拔的将军一点点被伤病折磨,如今终于到了这一天。

“周嬷嬷,”她转身,声音发颤,“去把我佛堂前那串开过光的沉香佛珠取来。让人快马送去中山王府……就说,我为他诵经祈福。”

“是,娘娘。”周嬷嬷含泪应下。

马秀英望着丈夫远去的方向,双手合十,喃喃祷告:“佛祖保佑……让天德走得安详些……”

吴王府,演武场。

晨光熹微,春寒料峭。朱同燧一身银甲,正在演练新式骑兵阵法。他今年二十出头,已是神策军天枢参将府副参将,领少将军衔,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父王,看这‘骑兵阵’如何?”朱同燧勒马收势,战马人立而起,嘶鸣声划破清晨的寂静。他脸上带着少年人的得意,“是儿子从徐外公的《北伐札记》里琢磨出来的,正面突袭、两翼包抄、后阵策应,层层递进……”

朱栋披着件玄色大氅,负手站在场边观看。

他今年四十三岁,鬓角已见零星白发,但身形依旧挺拔如松。看着次子英姿勃发的模样,他眼中闪过欣慰——这孩子像他,也像徐达,有股子敢闯敢拼的劲头。

正要开口点评,月洞门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李炎来了。

这位鹗羽卫指挥使今日没穿官服,只一身寻常的靛蓝直裰,但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他走路极快,衣袂带风,腰间那柄绣春刀的刀鞘敲打着腿侧,发出急促的“嗒嗒”声。

朱栋心头一跳——李炎这般模样,定是出了大事。

“王爷。”李炎在朱栋身前三步处站定,甚至来不及行礼,声音绷得紧紧的,“中山郡王府急报——郡王病危,恐就在今日。”

时间仿佛凝固了。

朱同燧脸上的笑容僵住,手中那杆精钢打造的长枪“当啷”一声落地,砸在青石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朱栋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四肢瞬间冰凉。他愣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只有那句话在反复回荡:

徐达……病危……就在今日……

那个在他推行新政最艰难时力排众议支持他的岳父;那个在他大婚时亲手将女儿交到他手中、只说了一句“待她好”的岳父;那个在他迷茫时会拍着他肩膀说“放手去做,天塌不下来”的岳父……

要走了?

“父王!”朱同燧的声音带着哭腔,将他拉回现实。

朱栋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吸得如此之深,仿佛要把三月的冷空气全部灌进肺里。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血红,但声音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备马。不,备车,去接王妃。快。”

李炎躬身:“王妃半个时辰前已被王府马车接走——她是徐家嫡长女,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回娘家了。”

朱栋点头,甚至来不及换下练功服,只抓了件外袍胡乱披上:“本王这就去。李炎,你留在府中,传令:王府内外即日起摘彩披素,停宴乐百日。所有属官、亲卫,左臂缠黑纱。燧儿,你随我去。”

“是!”朱同燧胡乱抹了把脸,翻身上马。

父子二人纵马疾驰,身后跟着一队亲卫。马蹄声急促如战鼓,踏碎了应天城清晨的宁静。街道两旁的百姓纷纷避让,看着吴王府的车马如风般掠过,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出什么事了?

朱栋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幕幕画面:

他第一次随徐达北伐。那时他还是少年亲王,而徐达已是威震天下的统帅。老将军手把手教他看地图、布阵型,夜里宿营时会把自己的狐裘披在他身上,说“殿下金贵,别冻着”。

洪武十八年,他与徐妙云大婚。徐达穿着郡王礼服,将女儿的手交到他手中,只说了一句:“栋儿,我把最珍贵的宝贝交给你了,你要待她好。”说完转身就走,背影挺拔如松——后来徐妙云告诉他,父亲回府后独自在书房坐了一夜。

乾元元年,改革推行受阻,朝中反对声浪汹涌。徐达拖着病体上朝,在奉天殿上对满朝文武厉声喝道:“你们这些腐儒,懂什么治国!老夫打过仗,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吴王的新政,老夫第一个支持!”下朝后却咳了血,吓得徐妙云哭了一夜。

去年冬天,徐达病情加重,他去看望。老将军躺在病榻上,已瘦得脱形,却还握着他的手说:“栋儿,大明交到你们兄弟手里,我放心。只是……我怕是看不到铁路修到北平,看不到铁甲舰巡弋西洋的那天了。”

当时他笑着说:“岳父放心,一定能看到。”

如今想来,那笑容何其苍白。

“父王,”朱同燧的声音将朱栋拉回现实,年轻人眼中含泪,声音哽咽,“徐外公他……真的不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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