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港外的某处僻静海岸,夜色浓重,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傅坤泽和艾莲的身影如同融入黑暗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滑入冰冷刺骨的海水中,没有溅起多少水花。
不坐船自然是为了躲避神盾局的眼线,他们能不被发现的偷溜上飞机到纽约那是因为神盾局监视级别没那么高,而现在傅坤泽豪不怀疑,正有卫星二十四小时监视自己,这样大海就成了天然的屏障。
一入水,艾莲便如同回到了真正的家园。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带着气泡音的轻叹,皮肤在接触到海水的瞬间仿佛更加润泽,红色的竖瞳在幽暗的水下闪烁着兴奋而舒适的光彩。
她矫健有力的鲨鱼尾只是轻轻一摆,便轻易抵消了海浪的推力,让她稳稳悬停在傅坤泽身边。
傅坤泽则显得随意得多,他屏住呼吸,对着艾莲眨了眨眼,用手势比划了一下。艾莲立刻会意,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尖利的鲨鱼齿在水下闪着微光。她灵活地转过身,将那条强健有力的、线条流畅的鲨鱼尾递到傅坤泽面前。
傅坤泽伸出手,并没有粗暴地抓住,而是用一种近乎拥抱的姿势,从后方轻柔地环抱住艾莲尾巴最丰厚的根部。
那触感冰凉而光滑,带着生命特有的弹性和力量感。他的身体自然地贴近艾莲的后背,仿佛将她当成了一个专属的水下推进器。
“出发咯,我的小鱼儿~”傅坤泽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笑意和期待。有了艾莲同享的深海眷顾,他现在完全可以在海里正常说话。
艾莲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愉悦的回应声。她回头看了傅坤泽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被依赖和信任的满足感,红色的瞳孔微微收缩,显得格外专注。
下一刻,她强有力的尾鳍猛地一摆。
轰!
并非真正的声响,而是水流被巨大力量瞬间排开的震动感。两人如同脱弦的利箭,骤然加速,破开层层水流,向着远洋深处疾驰而去。
巨大的惯性让傅坤泽的身体微微向后一仰,但他抱得很稳,甚至惬意地眯起了眼睛,享受着这种无需自己费力的高速移动。
很快,海岸线的灯火和喧嚣被彻底抛在身后。他们不断下潜,阳光逐渐被过滤吸收,周围的光线变得幽蓝而朦胧,最后只剩下从上方透下的、微弱摇曳的光柱,如同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阶梯。水温也越来越低,压力逐渐增大,但对于非同寻常的两人而言,这并无太大影响。
真正的深海,寂静而广袤,如同一片水下星空。偶尔有奇形怪状、散发着生物荧光的深海鱼类被他们惊动,慌忙躲开。巨大的、形态模糊的水母如同幽灵般缓缓飘过。远处传来鲸类空灵悠远的歌声,为这寂静的世界增添了一抹神秘色彩。
艾莲在这里如鱼得水,她的速度极快,动作却异常流畅优雅,时而灵巧地绕过海底山脉,时而贴着沙质的海底平原掠过,惊起一群伪装成沙石的小鱼。她甚至偶尔会故意加速,然后猛地一个急转弯,带起巨大的漩涡和水流,试图和傅坤泽玩闹。
傅坤泽则紧紧抱着她的尾巴,身体随着她的动作起伏摇摆,仿佛在进行一场刺激的水下冲浪。他非但不害怕,反而发出大笑,传递着兴奋的情绪:“哈哈!慢点慢点,你这调皮鬼,想把船长我甩出去吗?”
艾莲感受到他的快乐,更加起劲,尾巴摆动的频率更快了。她时而还会突然减速,让傅坤泽因为惯性撞到她的背上,然后发出得意的、咕噜咕噜的笑声。傅坤泽则会无奈地用手轻轻捏一下她的尾巴作为报复。
在绝对安全、无需担心暴露的深海里,两人仿佛暂时卸下了所有的疯狂与戒备,变成了单纯在玩耍的同伴。
艾莲全心全意地扮演着坐骑和护卫的角色,享受着与船长独一无二的亲密接触;而傅坤泽则放松地沉浸在这奇妙的海底旅程中,将神盾局、九头蛇那些烦心事暂时抛诸脑后。
不知游了多久,艾莲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她微微侧过头,红色的竖瞳看向傅坤泽,声音带着一丝关切和询问:“船长,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傅坤泽其实并不累,这种被拖着走的方式省力得很。但他看着艾莲那在幽蓝海水中显得格外认真的侧脸,忽然起了玩心。
他松开了环抱尾巴的手,身体如同没有重量般向上漂浮了一些,然后坏笑着,突然伸出手,从后面轻轻挠了挠艾莲腰侧,那是她之前偶尔表现出有点怕痒的地方。
艾莲的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一声带着大量气泡的惊呼。她像是触电般猛地向前一窜,又下意识地扭动身体想躲开那作怪的手,结果动作完全失调,差点带着傅坤泽一起在海里翻了个跟头。
“呀!船长!”她又羞又急喊道,连忙稳住身形,脸颊似乎都有些发烫,“别、别闹。赶路呢”她甩动着尾巴,试图把傅坤泽的手甩开,但那动作更像是在撒娇。
傅坤泽得逞地哈哈大笑,也不再继续骚扰,重新老实地抱好她的尾巴,把下巴搁在她冰凉光滑的肩胛骨附近:“好啦好啦,不闹了。继续赶路吧,我的专属小潜艇。”
艾莲这才松了口气,但红色的竖瞳里却漾起一丝柔软的笑意。她轻轻摆了摆尾巴,调整好方向,再次以平稳而迅捷的速度,向着北极的方向,载着她最重要的船长,无声地穿梭在浩瀚而神秘的深蓝之中。
周围是万古的黑暗与寂静,只有彼此的存在和戒指中传递的细微情绪,是这冰冷深海中唯一的温暖与喧嚣。
另一边毒岛冴子也在赶路,不过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潜行,却与深海之下的嬉戏截然不同。
她孤身一人,如同融入沙漠夜色的紫色孤鸿。没有选择任何现代化的交通工具,那会留下太多容易被追踪的电子痕迹。
她的方式原始而高效——纯粹凭借被烈霜剑宗与末日历练淬炼过的肉体,以及杀戮直觉对地形的精准判断。
身影在月光下的沙丘之间起落,每一次点地都只留下一个极浅的、迅速被夜风抚平的痕迹。紫苑并未出鞘,只是被她稳稳地反手握在身侧,刀柄上的缠绳与她指尖的细微动作仿佛存在着某种共鸣。她的呼吸悠长平稳,白色的雾气在寒冷的沙漠夜晚中凝而不散。
偶尔会遇到小股的武装巡逻队或当地部落的岗哨。她的选择从来不是战斗,而是绝对的规避。杀戮直觉让她总能提前数百米就感知到生命的气息和潜在的敌意。
她的身影会瞬间静止,如同化身为沙丘的一部分,或是利用地形骤然加速,以远超常人视觉捕捉极限的速度从对方的感知盲区一掠而过,只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带着凛冽寒意的残影,让那些哨兵莫名地打个寒颤,疑惑地环顾四周却一无所获。
她的赶路,沉默,迅捷,带着一种冰冷的目的性。心中没有嬉闹,只有对汇合点的坐标、对接下来可能任务的冷静计算,以及一丝深藏的、对那个疯狂船长又搞出新麻烦的无奈。
她就像一柄收入鞘中的名刀,所有的锋芒都内敛着,只为最终抵达目的地的那一刻,能够毫无迟疑地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