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
外面房门锁突兀响起时，柯烬猛地惊醒。
大概潜意识里一直挂念着沈昭白，这一点儿动静让他瞬间从睡梦中抽离出来。
巨大的落差让他很难露出笑脸，脾气也略显暴躁。
他挤着眉出门，刚走两步就打个哈欠，
要是沈昭白给他带的饭不合胃口，他一定把沈昭白当午晚饭吃了！
内心忿忿不平，步子却在走出卧室的瞬间定在原地。
柯烬眼眸微睁，嘴巴半张着，跟站在玄关的董寒打了个照面。
两人脸上都少不了震惊，欲言又止、面色复杂。
各自发散思维暗自联想，方向上背道而驰。
短暂的暂停后，
董寒最先有了反应，脸上的惊异很快换成愤怒。
相比之下，柯烬淡然许多，凭印象揉揉头发，让它不至于像鸡窝。
“是你，开布加迪到处撞车的那个！”
董寒朝他走近，视线从上往下巡视一遍，没发现什么不该有的痕迹，
“你为什么在昭白房间？他人呢？”
柯烬低低哼笑一声，端出一副主人姿态，慢悠悠坐回客厅沙发，
双臂张开，大剌剌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
“首先，我没有到处撞车，只撞了你的；
其次，你现在是擅闯民宅，态度恶劣，
作为当事人和辩护律师，我现在就可以报警，并有权利起诉你。”
“我擅闯？”
董寒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冷笑道，
“我跟昭白是合法夫妻，
这里是他的家，当然也是我的家，我随时可以过来。
倒是你，你又算哪门子的当事人？”
董寒朝他走近，居高临下俯视他，神色不屑，
“别说你跟昭白没关系，就算有见不得人的私情，你也是个不被法律认可的第三者！
身为律师连自己的身份都认不清，我看——”
砰——
柯烬的拳头结结实实落在董寒脸上，将他打得倒退几步。
董寒反应过来，稳住身形朝他挥拳。
两人本就互看不顺眼，一见面就针锋相对，
都想找个机会教训对方，
这一打，正好给了机会，很快扭打在一起。
近身肉搏，拳拳到肉，
两人身形差不多，都是各自原世界的主角，天然条件没差。
但相比之下，柯烬的体力明显要强许多，
虽然被打中不少下，到底没让董寒占到便宜。
沈昭白进门，看见的就是缠打在一起的人，
董寒被柯烬制在地上，跟看见生死仇人一样，半点不留情。
沈昭白一眼看见，柯烬脸上、嘴角处的青紫痕迹，脸色黑下来。
放下东西，上前勾住柯烬的腰把人拉起来，
柯烬还不解气，起身时又朝地上的人补了一脚。
“阿烬，”
沈昭白把人扯进自己怀里，揽着腰不让他再乱动，
“你们在打什么？”
“对啊，我在打什么，
你们两口子的事，我说一句都是多管闲事，哪用得着我？
我能打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不行吗！”
“柯烬，你以为你是谁，敢在这里放肆！”
地上董寒眼里冒火，捂着胸口挣扎着坐起身，
“说到底不过是个律师，如果不是攀上昭白，你这样的，连见我一面都不配！”
“你踏马……”
“董寒，”
沈昭白又加了只手揽住柯烬，不知怎么往上一托，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柯烬一愣，后面的话都忘了，也不再挣扎。
沈昭白在他背后拍两下让他安静，
侧头俯视还坐在地上、衣衫被撕破口子的董寒，
眸底是无情的深沉，
“滚出去，在我动手跟你算账之前。”
“昭白？”
董寒咬牙慢吞吞站起来，只这一个动作，就让他眉头紧拧，
他身上的伤，不管外在还是内里，都比柯烬要严重的多，
“为什么？
我也受伤了，你看不见吗？
连扶一把都不愿意，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我！
他凭什么？明明我才是你——”
“闭嘴！”
沈昭白挤了挤眉，
于他而言，这份名义上的婚姻，就像缠在身上的泥点子，
看着难受，提起来更是膈应，
更别说，还有柯烬在这里。
“我不想说第二遍，”沈昭白扭过头，抱着人朝卧室去，“更不想在这里看见你。”
卧室门关上，
看不见外面讨厌的人，柯烬总算没那么暴躁，
“干什么？拿我演戏呢这是？”
柯烬侧着头不看他，两只手却牢牢抓住沈昭白的手臂。
“你的账也要算，”
沈昭白现下没工夫跟他扯别的，眼里只有心疼，
每看见一处青紫，眉眼就皱一下。
“阿烬，”沈昭白吸一口气，语气很轻，却能扯动心弦，“你真的很不乖。”
柯烬同样挤眉看他，没能明白，沈昭白眼里的情绪。
下一秒，屁股被打了一巴掌，
他也无暇顾及沈昭白的情绪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意识：
他刚被沈昭白，打了屁股！
柯烬不是没幻想过，他和沈昭白之间会发生类似的行为，
但，被打的不应该是他！
这不对！
沈昭白见他睁大了眸子呆住，嘴角弯了弯，
“这是不乖的惩罚，现在，先给你处理伤处。”
沈昭白把呆滞的人放下来，
柯烬本就只穿着睡衣，松松垮垮，缠打后扣子只剩下两颗扣着，
沈昭白直接上手，往上一扯就把上衣脱下来。
不出意外，胸前、腰腹、后背，都有不同程度的淤痕。
沈昭白连连叹气，弯腰去扯柯烬的裤腿，后者后退一步避开，
“你什么意思？
沈昭白，我可不稀罕你这副同情的样子，
我也不是为了你才揍他，
看不惯懂吗？跟你没关系，受伤也不需要你来管我，
说到底，我不过是你离婚案的代理律师，用你未来前夫的话，是我高攀了你，
你不用这么唔……”
柯烬的嘴被堵住，
沈昭白很想趁机在上面咬一口，让他长记性，又实在舍不得，
只慢慢含着碾磨几下。
正要退开，脖子被柯烬勾住，对方主动凑了上来。
沈昭白呼吸一重，带着把人压倒在床上，
含住他的唇瓣，继续加深这个吻。
绵长，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柯烬仿佛被一团云朵包裹住，身心都完全交付给这一片柔软。
“疼吗？宝宝。”
沈昭白克制着力度，怕弄疼了他，
微微松开，在他嘴角的青痕上轻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