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这蜜丸的气息也可以让百足蛊心生畏惧,不敢靠近?
想通此节,付玉郎心中大定,眼中寒光一闪,不再留手。他深吸一口气,丹田内力飞速运转,尽数汇聚于掌心,掌心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再接我一掌!”
付玉郎纵身跃起,一掌狠狠拍向吴亮。吴亮惊骇欲绝,想要躲闪却已来不及,只能仓促运起内力抵挡。
“嘭”的一声巨响,吴亮如断线的风筝般被击飞出去,重重撞在山洞石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随后便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吴明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再战?他连滚带爬地扶起吴亮,朝着山洞外狂奔而去。
跑出洞口时,他猛地回头,将怀中的石灰粉尽数撒出,白色的粉末弥漫开来,阻断了付玉郎的视线。随后趁机狼狈逃窜,眨眼间便消失在山林之中。
付玉郎刚要追上去,身后突然传来云梦微弱的呻吟:“好热……我好热啊……”
他心中一紧,立刻转身回到云梦身边,脱下自己的外衫,小心翼翼地披在她身上。
看着云梦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的模样,付玉郎眉头紧锁,伸出手掌轻轻按在她的后背上。一股浑厚的内力缓缓涌入云梦体内,探查之下,付玉郎脸色骤变,咬牙骂道:“合欢散!这两个混蛋,竟敢用如此歹毒的药物!”
话音刚落,云梦睁开双眼,眼中水汽氤氲,娇媚如丝。她猛地起身,不顾三七二十一便扑进付玉郎怀里,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双手不受控制地在他身上胡乱摸索,口中还发出娇媚的喘息:“我……我好热……好难受……你快来……”
付玉郎浑身一僵,急忙想要推开她,却被云梦紧紧缠住。他看着眼前女子迷离的眼神,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灼热温度,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涟漪。但他深知合欢散的霸道,一个时辰内若不能解此毒,云梦便会香消玉殒。
付玉郎挠了挠头,一时间陷入了两难之地……
与此同时,方台山下。
高金、厉良人跟着小铃铛一路疾驰,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抬眼望去,只见方台山山势巍峨,云雾缭绕,半山腰处矗立着一座宏伟的黑色宫殿,宫殿墙体由黑曜石砌成,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透着一股神秘而威严的气息。
上山的必经之路旁,两位白发老者盘膝而坐,他们身穿灰色长褂,腰间挂着同样刻有虫纹的令牌,闭目养神,仿佛与山石融为一体。听到脚步声,二人眼皮都未曾抬起,声音沙哑而低沉:“虫牌。”
小铃铛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木牌,木牌上雕刻着繁复的虫纹,纹路之间隐隐透着一丝诡异的气息。她走上前,将木牌递到两位老者面前。
两位老者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在木牌上仔细打量了片刻,又抬眼看向小铃铛,沉声道:“你是阿卜的什么人?”
“阿卜是我师父。”小铃铛恭敬地回答,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
两位老者闻言,缓缓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一旁的高金和厉良人,问道:“那这二位也是来参加‘蛊论会’的吗?”
“他们是我的朋友,陪我一同前来。”小铃铛指了指高金和厉良人,解释道。
两位老者再次点头,没有多问,然后沉声道:“好,去吧。”
三人谢过老者,沿着陡峭的石阶拾级而上,朝着那座神秘的黑色宫殿走去。石阶两旁古木参天,枝叶繁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却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气息,让人不由得心生警惕。
片刻,三人走进殿内时,里面已坐了不少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像是草药混着虫涎的味道,闻着让人精神一振。
殿内的蛊师们形态各异:有须发皆白的老者,怀里揣着个黑布包裹,时不时低头低语,像是在跟里面的东西说话;有穿短打的年轻人,腰间挂着个铜葫芦,里面隐约传来“嘶嘶”的响动;还有个穿红裙的女子,妆容艳丽,指甲涂得鲜红,正用银簪逗着袖口钻出的小蛇,蛇信子吐得飞快。
与寻常聚会的喧闹不同,这里静得能听到烛火跳动的声音。
蛊师们大多沉默地坐着,眼神警惕地扫过新来者,带着几分审视,几分疏离。
小铃铛却毫不在意,从怀里摸出虫纹木牌,对照着殿角的号牌,径直走向前排靠窗的位置——那里摆着个刻着蜂纹的木椅,显然是为她留的。
高金和厉良人在她身后的客座坐下,刚坐稳,就感觉到几道目光落在身上。
这些目光里有好奇,有探究,还有一道格外阴邪,正是坐在右侧第三排的毕鲁。
他穿着灰袍,脖子上的蜈蚣纹身若隐若现,正用眼角余光盯着小铃铛,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他显然还不知道自己那两个徒弟,已经正被付玉郎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咚——咚——咚——”
三声钟鸣从殿外传来,沉闷而悠长,回荡在山谷里。
殿内瞬间平息,最后几个迟到的蛊师匆匆入座,殿门“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鸟鸣。
这时,一位老者从后台缓步走出。他身着青袍,袍角绣着翠竹缠蛇的纹样,步履沉稳,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人心尖上。
他走到主位的太师椅上坐下,目光扫过殿内,原本有些躁动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这老者正是蛊论会的会长,青平。
“今年的蛊论会,开始了。”青平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他接着道:“老规矩,有修炼瓶颈的,有蛊术疑难的,尽管开口。既是论会,便要畅所欲言。”
厉良人悄悄捅了捅高金,压低声音:“这老头不简单,身上的气息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