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巳时,玉泉山北麓的竹林被晨雾裹得半透,细碎的阳光穿过竹叶缝隙,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点。风过竹林,沙沙声此起彼伏,却盖不住空气里若有若无的肃杀 —— 这片竹林地势开阔,四周无遮挡,地上的落叶被踩得咯吱响,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着人心。
吴远带着四人准时抵达,五人呈半月形站在竹林中央,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他腰间佩着环首刀,刀鞘上的铜环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左手按在刀柄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这是他察觉危险时的习惯动作。“老根,你去东侧竹林看看,有没有异常动静;十三,你守西侧,注意听脚步声。” 他压低声音,语气沉稳,多年的斥候经验让他不敢放过任何细节。
张老根应了声,握着根半人长的楠竹杖(老斥候惯用的探路工具,既能拨开杂草,也能当短棍用),脚步轻得像猫,往东侧竹林走去。他头发花白,却腰杆挺直,浑浊的眼睛里透着老辣,每走几步就用竹杖戳戳地面,排查是否有陷阱。
赵十三年轻,动作更灵活,腰间别着两把短刀,往西侧跑去时脚步带风,还不忘回头给吴远比了个 “暂时安全” 的手势。他穿着紧身短打,露出结实的胳膊,眼神锐利如鹰,盯着竹林深处的动静,连一片飘落的竹叶都没放过。
剩下的赵虎和刘星站在吴远身边,气场截然不同。赵虎手里握着柄缠黑布的青钢剑 —— 剑鞘磨得发亮,剑首处还留着几道砍痕,一看就是常年陪他厮杀的趁手兵器。他往那一站,眉头紧锁,鼻子微微抽动,似乎在嗅着空气中的气息 —— 常年在战场上拼杀、斩敌,让他对 “杀气” 格外敏感。
刘星则显得更内敛,他背着一把特制的连弩,弩身是墨色的,与竹林颜色相近,不易暴露。他正低头检查弩机,手指轻轻拨动扳机,确认每一支弩箭都牢牢卡在箭槽里 —— 这些弩箭的箭头是特制的,裹着麻药,射中后就能让人浑身无力,却不致命,是他特意为 “抓活口” 准备的。“老吴,连弩都调试好了,有效射程五十步,麻药剂量够放倒十个壮汉。” 他声音不大,却透着十足的把握,熟稔的称呼里带着对吴远的信任。
吴远点头,刚想让众人再绷紧些神经,就听见竹林北侧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 不是杂乱的踩踏,而是每一步都踩在同一节奏上,像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队。“来了。” 他低声提醒,五人立刻调整姿势,赵虎将青钢剑 “唰” 地抽出半截,剑刃映着晨光泛冷光,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刘星举起连弩,对准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弩箭箭尖隐隐透着麻药流痕。
片刻后,十道黑影从竹林深处走出,为首的正是那日在江上见过的 “斗笠人”—— 只是今日没戴斗笠,换了身纯黑的劲装,脸上蒙着黑色面巾,只露出一双冷得像冰的眼睛。他身后跟着九人,清一色的黑衣蒙面,手里都握着狭长的弯刀,刀身窄而锋利,一看就是适合近战暗杀的兵器。这十个人走路时肩背挺直,手臂贴在身侧,没有多余的动作,连呼吸都几乎一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杀气。
他们走到离吴远五人二十步远的地方停下,为首的蒙面人开口,声音比江上更冷:“银子带了?”
吴远还没来得及回话,身旁的赵虎突然往前踏出一步,青钢剑在鞘中 “嗡” 地轻颤,他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老吴,小心!俺常年在战场上拼杀,对这股子‘要命的气’最熟 —— 这些人根本没带装情报的东西,手上的刀都出鞘半寸了,哪是来交易的?是来灭口的!”
这话一出,吴远心中一凛 —— 他果然没看错,麒麟阁的人从出现开始,眼神就没落在他们带来的银子箱子上,反而一直盯着他们的要害部位。张老根和赵十三也立刻围了过来,张老根的竹杖横在身前,赵十三拔出了短刀,刘星的连弩又往前递了递,箭尖直指为首蒙面人的胸口。
为首的蒙面人似乎没想到被识破得这么快,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冷笑一声,抬手一挥:“既然被看出来了,就别装了!你们这些金狗,敢来查我大宋的情报,今日就让你们死在这竹林里!”
赵虎一听 “金狗”,顿时怒了,青钢剑 “铮” 地全抽出来,剑刃劈得空气作响,就要往前冲:“放你娘的屁!俺们是抗金的好汉,你才是通金的杂碎!”
吴远连忙伸手按住他的胳膊,眼神却更冷了 —— 看来麒麟阁的人是误会了他们的身份,把他们当成金人了。但此刻解释已无用,对方的刀已出鞘,杀气扑面而来。他握紧环首刀,对众人道:“别留手!刘星先射,麻药放倒他;老根、十三跟我冲,赵虎断后,别让他们跑了!”
晨雾中的竹林,沙沙声突然停了,只剩下双方紧绷的呼吸和兵器碰撞前的冷光。一场本应是 “情报交易” 的会面,瞬间变成了生死搏杀的战场 —— 而吴远知道,今日这一战,不仅要赢,还要抓活口,弄清楚麒麟阁为何会误会他们,更要查清背后是否有更大的阴谋。
吴远的指令刚落,刘星的动作已快过言语。他背着的墨色连弩本是斜挎在肩头,此刻左手闪电般托住弩身护木,右手食指扣住扳机的瞬间,拇指已拨动弩机侧面的青铜机括 —— 这是墨家工坊为他特制的 “十矢连张弩”,虽非连发,却能通过机括预设的角度槽,将十支弩箭分拨至不同瞄准轨迹,无需反复调整准星,只需一次扣动,便能覆盖五人范围。
“老吴放心,准头错不了!” 刘星的声音比平时更沉,却无半分颤抖。他低头瞥了眼弩身刻着的刻度,目光扫过对面黑衣人的站位 —— 领头者居中,身后九人呈扇形展开,最靠前的五人间距不足三步,正是冲锋的主力梯队。刘星刻意避开领头人,将准星锁定这五人:左臂肱骨下三寸、右腿膝盖外侧两寸,这两个部位既不会致命,又能精准切断肌键发力点,配合麻药箭,能最快限制行动力。
弩箭的细节在晨雾中格外清晰:箭杆是李岩精选的皖南楠木,轻且坚韧,箭尾裹着三缕黑色鸬鹚羽,能稳定飞行轨迹;箭头是磨尖的紫铜质地,顶端有个米粒大的凹槽,里面灌满了乳白色的麻药 —— 那是用曼陀罗花、大麻子与冰片熬制的膏剂,李岩特意叮嘱 “见血即渗,半刻钟麻至骨髓”,此刻凹槽外封着的薄蜡在晨光下泛着微光,只要射中皮肉,体温便会融蜡释药。
“咻 —— 咻 —— 咻!”
十支弩箭几乎同时离弦,破空声被竹林的风揉碎,却带着穿透晨雾的锐度。第一组两支箭对准左侧第一个黑衣人:那人穿着紧身黑劲装,肩宽背厚,一看便是练过硬功的好手,听到箭声的瞬间,他下意识地将弯刀横在左臂前,想格挡来箭。可第一支箭却突然下坠,避开弯刀弧度,“噗” 的一声穿透他裤腿,箭尖扎进右腿膝盖外侧的肌肉里,离髌骨只有半寸;第二支箭则直取左臂,箭头擦过弯刀边缘,扎进肱骨下的肌肉,箭杆还在微微颤动。
“呃!” 那黑衣人闷哼一声,右腿猛地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左手想去拔箭,却发现左臂已开始发麻,握刀的力气顺着指尖快速流失,弯刀 “哐当” 一声砸在落叶上,溅起几片碎叶。他低头看着腿上的箭杆,蒙面黑布下的嘴角抽搐 —— 箭杆上没有血槽,显然是为了让麻药更好地渗透,而非致命,可这种 “留活口” 的手段,反而让他更觉胆寒。
第二组箭对准第二个黑衣人时,那人已看到同伴中箭,竟想纵身跃起躲避。可刘星早算到他的反应,弩机预设的角度槽让两支箭一上一下形成夹击:上面一支射向他的右臂肘部,下面一支射向他的左腿小腿肚。黑衣人跃起的高度刚过三尺,右臂便先中箭,“噗” 的一声,箭头穿透肘部皮肉,他在空中失去平衡,左腿又被箭尖扎中,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摔在地上,“咚” 的一声,后背砸在青石板上,震得他眼前发黑。他想撑着起身,却发现右腿已不听使唤,麻药顺着伤口往上爬,连指尖都开始发凉。
第三个黑衣人是五人中最谨慎的,他看到箭来,立刻往后退,同时用弯刀护住胸腹。可两支箭却像长了眼睛:一支绕到他左侧,射向左臂肩膀下方的三角肌,另一支直奔他的右腿脚踝。“噗!噗!” 两声闷响,左臂中箭时,他还能咬牙挥刀,可脚踝中箭的瞬间,他只觉一阵酸麻从脚底窜到膝盖,整个人往前扑了个趔趄,双手撑在地上,指缝间的落叶被攥得粉碎。“卑鄙…… 用毒箭……” 他咬着牙骂,声音却越来越弱,蒙面黑布下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 麻药已开始影响他的呼吸节奏。
第四个黑衣人身手最敏捷,他看到箭雨袭来,竟想转身绕到同伴身后躲避。可刘星的弩箭早已封死他的退路:一支箭射向他的右臂手腕,一支箭射向他的右腿大腿外侧。“啊!” 他惨叫一声,手腕中箭的瞬间,弯刀 “哐当” 落地,右手下意识地去捂伤口,右腿又中一箭,箭杆穿透裤腿,带出一丝血迹。他踉跄着靠在一棵竹子上,想借力站稳,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只能顺着竹身滑坐在地,双手抱着膝盖,身体不住地发抖 —— 不是冷的,是麻药扩散带来的肌肉抽搐。
最后一组箭对准第五个黑衣人时,他已吓得脸色惨白(虽蒙着面,却能从他颤抖的肩膀看出),想往竹林深处跑。可两支箭追得更快:一支射向他的左臂小臂,一支射向他的右腿膝盖内侧。“噗!” 左臂中箭的瞬间,他还想往前跑,可右腿中箭的刹那,他只觉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额头磕在落叶堆里,扬起一片灰尘。他想往前爬,手指却只能在地上抓挠,留下几道浅浅的痕迹 —— 麻药已蔓延到他的躯干,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
十支箭射完,前后不过两息时间。
十支弩箭钉在五人身上的瞬间,剩下的五个黑衣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冲来。他们踩着满地落叶,脚步却轻得像掠林的寒鸦,手中狭长的弯刀在晨雾中划出冷亮的弧光,刀刃劈开空气时发出 “咻咻” 的锐响 —— 显然是麒麟阁精心挑选的死士,明知同伴中箭失能,却半点没有退缩之意,反而将杀气提至巅峰,想以最快速度冲垮吴远等人的防线。
“老根,左前那个交给你!” 吴远的声音在竹林中炸开,他刚避开左侧黑衣人的劈砍,余光已瞥见冲在最前面的三个黑衣人分了三路:左路一人直奔西侧警戒的张老根,中路一人朝着赵十三扑去,右路两人则呈犄角之势,目标直指刘星 —— 显然是想先除掉这个能瞬间瘫痪战力的弩手。
张老根早有准备。他握着楠竹杖的手紧了紧,指腹摩挲着杖身中段一处不起眼的凸起 —— 那是竹杖藏铁尖的机关。冲来的黑衣人身材瘦高,弯刀斜背在身后,跑动时身体几乎贴地,一看便是擅长近身搏杀的 “贴地刀” 好手。此人冲到离张老根五步远时,突然矮身滑铲,弯刀从下往上撩,目标直指张老根的膝盖 —— 这是 “贴地刀” 的惯用杀招,专破对手下盘,让敌人避无可避。
“后生仔,就这点本事?” 张老根冷笑一声,非但没退,反而往前踏了半步,右脚精准地踩在一片厚实的梧桐落叶上,借落叶的缓冲微微下沉。就在黑衣人弯刀即将碰到他裤腿的瞬间,他手中的楠竹杖突然往下一压,杖尾 “啪” 地砸在黑衣人握刀的手腕上。这一砸看似轻缓,实则用了 “寸劲”—— 老斥候常年用竹杖探路,早已将腕力练得收放自如,这一下正砸在对方手腕的 “阳溪穴” 上。
“呃!” 黑衣人闷哼一声,握刀的手瞬间发麻,弯刀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他还想挣扎着起身,张老根已将楠竹杖横在他的脖颈前,杖身紧贴着他的咽喉,冷声道:“别动!俺这竹杖里藏着三寸铁尖,再动就扎穿你的气管,让你连喊疼的机会都没有。”
黑衣人僵在原地,脖颈处能清晰感受到楠竹杖的冰凉和隐隐的铁尖触感。他试图用左手去推竹杖,可刚抬起手,张老根的左脚已踩在他的左手上,力道不大却精准地压住了他的 “合谷穴”,左手瞬间失去力气,垂了下去。“你…… 你是谁?” 黑衣人声音发颤,蒙面黑布下的眼睛满是惊恐 —— 他没想到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竟如此厉害,一招就破了他的杀招,还封死了他所有反抗的可能。
“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是俘虏了。” 张老根语气平淡,目光却扫向另一侧的打斗 —— 赵十三正与另一个黑衣人缠斗,局势已渐渐占优。他脚腕微微用力,将黑衣人翻了个身,让他趴在地上,然后用楠竹杖的一端压住他的后背,防止他挣扎:“老实趴着,等俺们处理完其他事,再带你回去问话。”
另一侧,赵十三与黑衣人的打斗已进入白热化。冲来的黑衣人身材中等,双手各握一把短匕,动作比赵十三还要敏捷,显然是擅长 “双匕绞杀” 的高手。此人一上来就发动猛攻,短匕左右开弓,不断刺向赵十三的咽喉、胸口、小腹等要害,匕首的寒光在晨雾中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杀网,逼得赵十三连连后退。
“来得好!” 赵十三非但不惧,反而兴奋地大喝一声。他最擅长的就是快打快,对方的速度越快,他越能找到破绽。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让对方以为能刺中他的左肩,实则脚步往右侧滑了半步,避开匕首的同时,右手的短刀朝着对方的右臂砍去。黑衣人反应极快,立刻用左手的短匕格挡,“当” 的一声,短刀与短匕相撞,火花四溅。
赵十三的力气不如对方,被震得后退两步,手臂发麻。可他没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左手的短刀突然朝着地上一劈,“唰” 的一声,砍起一片落叶,落叶纷飞,挡住了黑衣人的视线。黑衣人下意识地抬手去挡落叶,赵十三已趁机欺身而上,右手的短刀朝着对方的手腕划去,“噗” 的一声,短刀划破了对方的衣袖,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啊!” 黑衣人吃痛,右手的短匕掉在地上。他想弯腰去捡,赵十三已绕到他的身后,左手的短刀抵住他的后背心,右手的短刀则架在他的脖颈上,冷声道:“别动!再动就割开你的喉咙,让你流血而死。”
黑衣人僵在原地,后背心能清晰感受到短刀的锋利。他试图用左手的短匕去刺赵十三的大腿,可刚抬起手,赵十三的膝盖已顶在他的后腰上,力道之大让他 “啊” 的一声,腰腹剧痛,左手的短匕也掉在了地上。“你…… 你敢杀我?” 黑衣人声音发颤,语气中满是不甘 —— 他苦练十年 “双匕绞杀”,竟败在一个比他年轻的小子手里。
“俺们主公要活口,不然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赵十三语气冰冷,脚踩在对方掉在地上的短匕上,防止他再捡起来。
赵虎正与两个黑衣人缠斗,这两个黑衣人显然是麒麟阁的精锐,一个手持长刀,一个手持长棍,配合极为默契,长刀负责正面劈砍,长棍负责侧面偷袭,一刚一柔。
赵虎手中的青钢剑 “铮” 地一横,挡住了长刀的劈砍,力道之大让持长刀的黑衣人后退两步,手臂发麻。可他刚稳住身形,持长棍的黑衣人已从侧面袭来,长棍朝着他的膝盖砸去,速度极快。赵虎反应极快,左脚往右侧跨了一步,避开长棍的同时,青钢剑朝着持长棍的黑衣人的手腕砍去。
持长棍的黑衣人赶紧缩手,长棍却被青钢剑的剑风扫到,“咔嚓” 一声,长棍的顶端被砍断,掉在地上。他想转身逃跑,赵虎已追了上来,青钢剑朝着他的后背刺去,“噗” 的一声,剑刃刺穿了他的衣服,却没伤到皮肉,只是将他的衣服钉在了一棵竹子上。“别动!再动就刺穿你的心脏。” 赵虎语气冰冷,剑刃微微用力,竹子的表皮被剑刃划出一道痕迹。
持长刀的黑衣人见同伴被制,立刻朝着赵虎的后背劈去,想救回同伴。赵虎早有防备,左脚往后退了一步,青钢剑从持长棍的黑衣人的衣服中抽出,转身朝着持长刀的黑衣人的手腕砍去。持长刀的黑衣人赶紧缩手,可还是被剑刃划破了手腕,长刀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他想弯腰去捡,赵虎已将青钢剑架在他的脖颈上,冷声道:“老实点!不然俺这剑可不长眼。”
持长刀的黑衣人僵在原地,脖颈处能清晰感受到青钢剑的冰凉。他试图用左手去推剑,可刚抬起手,赵虎的右脚已踩在他的左手上,力道之大让他 “啊” 的一声,左手瞬间失去力气,垂了下去。“你们……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和麒麟阁作对?” 黑衣人声音发颤,语气中满是疑惑 —— 他没想到这伙人的战力竟如此强悍,五个人就制服了他们十个精锐,还没付出任何伤亡。
“俺们是主公周羽麾下的人,是抗金的好汉!” 赵虎语气坚定,目光扫过地上的两个黑衣人,“你们麒麟阁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还敢说俺们是金狗,真是瞎了眼。等俺们把你们带回去,交给主公审问,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对错。”
持长棍的黑衣人还想挣扎,赵虎已将青钢剑抵在他的咽喉上,冷声道:“别动!再动就杀了你。俺们主公要活口,可没说不能伤你们。” 持长棍的黑衣人吓得不敢再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虎用腰间的绳子将他和持长刀的黑衣人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