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小子啥时候有背景了?我咋不知道?”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他们赶紧站直身子,齐声喊道:“首长好!”
周洪涛调侃道:“哦?我不是你干爷爷吗?”
“嘿嘿,首长,口误,口误!”
“我看你俩是皮痒了,敢在部队里吹牛!”
两人尴尬地对视一眼,不敢吭声。
牛利国赶紧转移话题:“首长,今天王教授家给了这小子不少好东西,老徐想请咱们喝酒,您老赏脸不?”
周洪涛本就是过来“打秋风”的,立马应道:“当然去!这小子得好好感谢我,不然就他这样,我干孙女能看上他?”
回到军区大院,徐大帽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让不少人心里不爽——要不是首长拦着,不让他们去宣传科帮忙,这等美事哪能轮得到这货?
徐大娘看见儿子扛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吓得张大了嘴巴:“大娃子,你这是从王同志家拿了多少东西啊?”
徐大帽把零食递给儿子,笑着说:“妈,这些都是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给的,不拿都不行。几个小舅子送的东西,我还没来得及拿呢!”
徐大娘是农村出来的,见这么多稀罕东西,紧张地看向周洪涛,生怕儿子犯了错误。周洪涛安慰道:“老姐姐,别担心。你家这兔崽子,是走了大运才娶到人家姑娘的。人家姑娘家境好着呢,这些都是正常的礼数。”
徐大娘之前听牛利国说过王来梅的背景,既然首长都这么说了,心里便踏实了。她跟着儿子一起收拾东西,越看越心惊——这得值多少钱啊!
牛利国羡慕得不行,凑到周洪涛身边:“首长,您干孙女还有姐妹不?咱也想脱单了。”
周洪涛嫌弃地挥挥手:“去去去,想屁吃呢!王同志还有两个妹妹,人家可是大学生,看不上你的。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牛利国嘴角一抽——这也太瞧不起人了!
另一边,薛知宁家里,王二狗正一脸不爽地看着妻子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什么?来梅有对象了?弟妹,这次可得看仔细了,那丫头之前吃了太多苦。”
薛知宁安慰道:“大哥放心,这次来梅的对象,是我爸以前的警卫员,人品绝对没的说,而且还是个团长呢。”
闻言,王二金和王二妞安心了不少。这时,电话那头又传来王来淑的声音:“啥?爸妈,我大姐有对象了?我以前咋不知道啊?”
王二狗不满地抢过话:“你知道个啥?你带着几个丫头回趟家,就被偷家了挨。一想到以前俩孙女连饭都吃不饱,我就心疼。你们这几个姐妹多一样,搞对象都爱偷偷摸摸的。你姐姐跟你一样,藏着掖着,不过她比你强点,没躲在被窝里哭。”
王来淑撅着嘴:“爸,您怎么老提这事儿?大姐敢说吗?她要是说了,您指定得拿着刀子跑去寻我姐夫麻烦!”
“哼,那都是你们的偏见!你爹我可是出了名的开明,谁不知道?闺女,你跟元燕她们说,就说她们妈妈不要她们了,以后跟着爷爷过——嘶,疼疼疼!”
王来梅见薛知宁又掐了王二狗一把,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薛知宁看向王元娴:“孙女,把你爷爷拉走。”
“是,奶奶!”
王元娴跑到王二狗身边,拉着他的手往沙发走去。
王来梅见状,凑到老爹身边,给他捶起了腿。
王二狗依旧板着脸,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王元娴用小手揉了揉爷爷的脸蛋:“爷爷,不要板着脸,要笑哦。”
王二狗瞬间软了下来,宠溺地蹭了蹭孙女的小脸,转而问赵柔:“老二家的,你们夜校读得怎么样了?”
赵柔从王二狗怀里接过闺女,回道:“我和来顺已经从夜校毕业了。过段时间,我就去初中当老师。”
王二狗点点头,又看向王来顺:“老二,你也算能文能武了,在夜校没给我惹事、打架吧?”
提到这事,王来顺就头疼:“爸,您想啥呢?我老实得很。就因为表现太优秀,我们分局还让我去警校当一段时间指导员呢。”
王二狗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翻了个白眼:“你小子脸皮真厚,还‘表现太优秀’。是不是你们分局想让你去警察学校学习,可你小子已经是副局长了,才用指导员的身份让你去的?你小子好歹也是个副局长,直接以学员的身份去学习多丢人。”
王来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老爹说的全对。这事还是那位干爷爷安排的,局长知道他不想去,还安慰他说,只要去了,用不了几年,他那个位置就归自己了。
见儿子这副模样,王二狗嫌弃道:“能学习就多学点,对你没坏处。谁让你当初不老老实实读书,还说我供你们几个上学太苦,非要回来帮忙。我看,你们回来我日子更苦了!”
王来顺嘿嘿一笑:“爸,那时候哪能跟现在比?您老想着让我们考大学、以后分配工作,可咱大队那个老师就是个半吊子啊。问他问题,他不会就算了他还急眼。”
想到这,王二狗更气了,直接踢了王来顺一脚:“你还好意思说!人家老师教你们识字,你和你大哥这俩混小子,不感激就算了,知道人家老师底子弱,还天天去挑衅,把人家气够呛。最后倒好,还把人家活活气死了!”
李雪看向丈夫惊讶道:“你和老二真把老师气死了?”
王来喜赶紧摇摇头:“没有的事,爸胡诌的。我们老师以前是地主,读过几年私塾,后来被安排到我们那儿改造。媳妇,你也知道,咱们大队人心善。那老师文绉绉的,干不了重体力活,身子骨比我还弱就安排给我们教书。”
王来顺补充道:“后来县里新启批斗风他属于地主天天被拉到县里挨批斗,受不了,就自杀了。最后还是爸带着我和大哥把他埋了,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得送他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