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钳工干的是重体力活！吃不好哪有力气干活？”
有人带头站出来说。
有人一带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没错！食堂的伙食被常天易扣掉了一半！你这个厂长到底管不管？你们领导天天吃招待餐，我们工人就只能喝西北风？”
李厂长上任后，每天都和几个领导在小食堂单独开伙，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我们不是吃小灶，是因为最近常有上级领导来视察，我们负责接待。”
李厂长解释道。
“那你也来我们食堂吃一顿试试！你要是天天跟我们一起吃食堂，就算是猪食，我也一句怨言都没有！”
“干什么？围着李厂长想闹事吗？”
易忠海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老易，车间怎么这么乱？这样下去怎么行？我们可是重点单位，部里对轧钢厂非常重视，精密加工和精密机床制造必须搞上去。”
李厂长说道。
“李厂长放心，我会加紧做工人的工作，一定把车间生产抓好。”
易忠海连忙应道。
“老易，张主任说你住院了，情况怎么样？”
李厂长趁机找了个台阶，快步走出车间。
“昨晚摔了一跤，头磕破了，医生让我住院观察。
我在医院待不住，提前出院赶了回来。
现在车间出了很多问题，我怀疑是有人故意捣乱！”
易忠海说道。
“你是说傻柱？”
李厂长问。
“很有可能。
精密车间都是他带出来的徒弟。
傻柱下了台，他这些徒弟能甘心吗？何雨柱在背后挑唆几句，他们肯定听他的。”
易忠海说道。
李厂长点点头：“我就说，精密车间都是熟练工，怎么会突然出质量问题？原来是有人搞鬼。
你能找到证据吗？”
易忠海摇摇头：“我会尽力找的。”
【这让我上哪去找，本来就是瞎编的。
】
“对了李厂长，特殊补助真的不能再发了吗？精密车间的活确实比普通车间累很多。
之前有补助，工人积极性很高。
现在突然取消，大家都没干劲了。”
易忠海接着说道。
“老易，你这种思想有问题啊！干工作不能只看回报，更要讲奉献！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想，我们的理想还怎么实现？”
李厂长义正词严地说道。
易忠海心中暗骂：【我信你才怪，你这家伙就喜欢小金条！】
李厂长见易忠海不说话，继续说道：“要在工人中开展思想教育，帮他们纠正错误观念。
思想教育一定要重视起来！”
易忠海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我一定按李厂长的指示办。”
【信你才怪！你满脑子都是金条。
那些特殊补助都被你拿去换金条了吧！】
李厂长在车间转了一圈，心里更烦了，苦着脸叫来司机，提着公文包坐进车里，早早回家了。
李厂长完全没有察觉，就在他的车顶上，始终有三只黑八哥紧紧跟着。
何雨柱也把食堂的事情忙完了，提前下了班。
一出厂门，他就骑着车，朝着李厂长回家的方向赶去。
李厂长住在一幢宿舍楼里。
这是比较新的楼房，以前是专为老大哥的专家修建的。
后来专家撤走了，这些房子便被一些有门路的人瓜分掉了。
李厂长夫妻俩通过他老丈人马元的关系，也分到了一套。
与49城那些普通民房相比，这里的居住条件简直像是两个时代。
李厂长一进门，赶紧从包里拿出几根小黄鱼。
接着他打开柜子里的暗格，把金条放了进去。
那暗格里头，东西还真不少。
李厂长没注意到的是，他家窗户本就开着，一只黑八哥悄悄飞了进来，躲在暗处，把他刚才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了眼里。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在那栋楼附近停下，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着。
不一会儿，周围来了十几只猫。
这些猫也没靠近何雨柱，只在不远处待着。
过了一阵子，猫渐渐散去了。
何雨柱便去旁边饭馆吃了晚饭，吃完就回了家。
第二天，李厂长接到电话，说他家好像有动静，怀疑是进了贼，问李厂长能不能破门进去查看。
李厂长第一反应是让人冲进去抓贼，可一想到家里藏了那么多小黄鱼，万一被人看到，那可就彻底完了。
“不用不用，我家养了只猫，可能是猫在里面折腾呢。
我马上就自己回去看看。”
李厂长头上不停地冒汗。
千万别是贼，要真是贼就糟了。
那么多金条，足够他被枪毙几十次了。
司机老刘把李厂长送到楼下，问道：“要我跟上去帮忙吗？”
“不用，你在楼下等我，待会儿还得回厂里。
现在厂里事情这么多，我哪能因为家里的事耽误工作？”
李厂长说完就匆匆上楼去了。
“小李啊，刚才我从你家门口经过，听见里面好像有翻箱倒柜的声音，我怀疑是小偷，就一直帮你守在这儿，肯定没人出来。”
一个戴红袖章的老大爷看见李厂长，赶紧说道。
旁边还站着几位713的保卫人员。
这栋楼以前是专家楼，专门设了保卫岗，治安一向很有保障。
“外面我们也安排了人守着，肯定没人跑出去。
本来我们打算把门撬开看看是不是进了贼。”
一个保卫人员见李厂长似乎不太信任他们，语气有些不悦。
“实在对不住，可能是我家的猫在翻东西。
这猫刚养没多久，特别喜欢捣乱，可能是它弄出的动静让大家误会了。
我家里放着一些厂里的重要文件，毕竟我们轧钢厂现在生产的是精密机床，有些资料我带回家研究，不方便大家进去。”
李厂长一路上早就想好了说辞。
大伙儿听李厂长这么一讲，立刻对他的态度彻底转了向。
“谨慎点是应该的，小李如今是轧钢厂的厂长，保密意识高。”
红袖章老大爷冲李厂长竖起了大拇指。
李厂长推开了门。
“同志，要不要我们跟你一起进去？万一屋里有敌特，我们怕您不安全。”
一名保卫人员担心地问。
“不必，你们守住门口，我先进去看看。
有事我会喊你们。”
李厂长哪能让他们跟进来！
李厂长快步走进卧室，心顿时一沉——他藏小金库的柜门大敞着。
他冲上前去，发现暗格也被打开了，里面原本码得整整齐齐的金条，已经不见踪影。
“完了……全完了！”
李厂长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小李！你没事吧？”
门外的红袖章老大爷不放心，朝屋里喊了一声。
“没事，是我家的猫把家里翻乱了。
东西没丢，我收拾一下就好，谢谢大家啊！”
李厂长只好强装笑脸，从门口探出头回话。
“没事就好，那我们先走了。”
红袖章老大爷转头对旁边的保卫说，“小蒋，没事了，你们撤吧。”
“等等，肖大爷，您刚才看见没？李同志的脸色不太对，会不会是被人威胁了？”
保卫小蒋低声说。
“没错，他那笑是硬挤出来的。”
红袖章老大爷警觉起来。
“小李，你出来一下，这里还得签个字确认。”
红袖章老大爷语气平静地朝屋里喊。
李厂长觉得奇怪，都说没事了，还签什么字？但还是走了出去。
“小李，真没人逼你？”
红袖章老大爷追问。
“真没有。”
李厂长答。
就在这时，屋里“轰”
的一声，像是什么柜子倒了。
保卫小蒋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你干什么！”
李厂长急了，想拦住小蒋，可对方动作太快，他根本拉不住。
小蒋站在房门口，愣住了。
“金条！好多金条！”
满地撒的都是金条，粗看也有几十根。
李厂长脸色骤变。
他还来不及翻找，就被红袖章老大爷一把拽了出去。
“小李！这些金条是哪来的？”
红袖章老大爷厉声质问。
“出去！都给我出去！”
李厂长急得大叫。
“小李！你必须说清楚，这些金条是哪来的？你家怎么会有这么多金条？”
红袖章老大爷一步不让。
“我让你们出去！”
李厂长根本没法解释金条的来历。
“出去？现在可没那么简单！这些金条不说清楚，这事就没完！小蒋，你赶紧去喊人过来，先把这些金条看管起来！”
戴着红袖章的老大爷不是一般人。
能住进专家楼的，身份都不简单。
李厂长后台再硬，在四九城，比他更有背景的多了去了。
“小李，你最好如实交代这些金条的来历。
你家里怎么会藏着这么多金条？是你贪污的，还是私藏不报？”
小蒋去叫人之后，肖大爷冷眼盯着李厂长。
这位老人是革命出身，最看不惯那些 腐败分子。
“肖大爷，我是工业部陆领导的人，您就高抬贵手吧。”
李厂长说道。
“你是谁的人都没用！说不清这些金条的来路，我看谁敢保你！一看你就不是好东西。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专家楼的。”
肖大爷怒气冲冲。
“这些金条跟我没关系，我也不知道它们哪来的。
厂里还有事，我得赶紧去厂里。”
李厂长说着就要往门外冲。
肖大爷一把拽住他。
“让开，不然别怪我对你动手！”
李厂长威胁道。
“动手？你试试看！”
肖大爷冷笑。
李厂长用力想推开肖大爷，却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堵墙。
肖大爷抓住他的手一扭，轻松制服了他。
“哎哟哎哟……轻点、轻点，我的手快断了！”
李厂长疼得直叫唤。
“小兔崽子，当年我跟鬼子拼命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跟我来硬的，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