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真是他任人唯亲?他能研发出精密机床,填补国内空白,轧钢厂之前势头也好,部里为什么动他?就是因为特殊补助走错了路。”
李厂长说道。
易忠海很为难,但也只能照办。
果然,取消特殊补助的消息一公布,精密车间的工人们都不干了。
既然干多干少一个样,那大家都混日子算了。
轧钢厂的精密零件加工和机床生产的数量和质量,立刻大幅下滑。
送往科院的精密零件第一次被退回,所有订单也被取消。
现在有精密加工能力的不止轧钢厂一家。
新一批精密机床也出现了严重质量问题,收到机床的厂家纷纷向部里投诉,说精度不达标,要求退货。
这事虽然被马元压了下来,但轧钢厂精密机床的名声彻底坏了,再没有工厂愿意购买。
以前轧钢厂的精密机床供不应求,现在产量减了大半,全堆在仓库里积灰。
许大茂找到何雨柱说:“再这样下去,轧钢厂非垮不可。
车间现在跟以前完全两样,以前三班倒,现在谁也不肯上夜班,每天只排一个班,全厂人都在闲着。
精密车间连普通车间都比不上了。”
何雨柱无奈地摇头:“这事我们插不了手,别惹麻烦上身。
易忠海和秦淮茹正找机会对付我呢。”
许大茂问:“那怎么办?现在轧钢厂都是李厂长说了算,秦淮茹又跟他扯上关系。
要是我们把这事捅给李厂长的老婆,会怎么样?”
何雨柱说:“没用。
马家让李厂长回来,难道没想过后果?他可不是省油的灯,现在肯定把马家攥在手心里了,告诉他媳妇也没用。”
何雨柱早就从李厂长的心声中得知,他这次回来并不是靠老丈人马元的关系,而是攀上了更高层的人。
如今,马元反倒要看李厂长的脸色。
回到四合院,易忠海又神气起来,秦淮茹也抬头挺胸。
“今晚开全院大会。”
易忠海得意地把大家召集起来,“现在全国形势一片大好,我们四合院也得跟上。
对于院里犯错误的人,要教育他们重新做人。”
许大茂站起来问:“一大爷,搞破鞋的要不要拉去游街?”
众人哄堂大笑。
易忠海怒道:“许大茂,开大会呢,你别捣乱!这是严重的错误行为,你别站错队!”
刘海中和阎埠贵都没敢吭声。
何雨柱也懒得开口。
易忠海严厉地问:“傻柱,听说你家养老鼠,有没有这回事?”
何雨柱回应:“一大爷,您没搞错吧?我现在一个月工资才二十多块,连我和雨水都养不活,哪还能养老鼠?”
他已经从易忠海的心声里听出对方想借题发挥。
秦淮茹站起来说:“你还养了一只花猫!”
何雨柱笑道:“大伙儿听听,谁家会又养猫又养老鼠?难道养老鼠喂猫吗?”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许大茂也笑:“傻柱,你养老鼠怎么连我都不告诉?”
何雨柱说:“一大爷怕是想把他家闹老鼠的事赖到我头上吧。”
易忠海威胁道:“你承认就好!不承认我也能找到证据!明天我就叫保卫处的人来,把你家翻个底朝天,看我不找出证据!”
何雨柱毫不退让:“没有的事,你让我怎么认?就算你叫派出所的人来,也不能无中生有。”
何雨柱心里盘算着,晚上要给易忠海和秦淮茹两家加点“节目”
。
散会后,雨水担心地说:“哥,我看一大爷和秦淮茹是要借这个机会整你了。”
“别担心,明天我们就动身去东北。
到了那边,谁也够不着咱们。
工作调动的手续,我已经全部办妥了。”
何雨柱说。
“傻柱,我看一大爷、秦淮茹,还有李厂长,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
你得早点做准备。”
晚上,许大茂悄悄来到何雨柱家里。
“明天我就带雨水去东北。
你跟我走得近,自己多当心。”
何雨柱语气冷冷的。
“我不怕。
大不了,我重新回去放电影。”
许大茂说道。
许大茂家庭出身好,如今在厂里也只是个普通技术工人,没什么可担心的。
易忠海这段时间心情非常好。
眼看着傻柱从常务副厂长又变回普通厨师,还得照样老老实实地给他们做招待餐。
虽然被何雨柱摆过一道,易忠海还是觉得特别痛快。
回来的路上,他顺便让何雨柱以前的司机老蔡开车去全聚德,买了一只烤鸭。
平时的话,易忠海可舍不得吃这个。
但今天心情好,得庆祝一下。
“你去把秦淮茹请过来。”
易忠海对一大妈说。
“怎么?你还要把那女人带到家里来?是不是想让我这下堂妻让位了?”
一大妈脸色顿时变了。
“你这老太婆瞎想什么呢?秦淮茹现在是李厂长的人,我敢碰她?现在她可是李厂长身边的心腹,又是妇女办主任,在轧钢厂也是有实权的。
我请她来,不过是想拉近关系。
她要是能在李厂长面前替我说几句好话,说不定李厂长一高兴,就提拔我当轧钢厂的副厂长。
当初傻柱不就是先当厂长助理,后来升了副厂长嘛,还是常务副厂长。”
易忠海如今已经不满足于一个厂长助理的位置了。
“可人家傻柱是有真本事的,能研究出那什么精密机床。
你能干啥?”
一大妈说。
“你这老太婆懂什么?傻柱能当上常务副厂长,不是靠他会造精密机床,而是他跟杨厂长关系好,背后还有大领导撑腰,再加上他媳妇娘家是高干。
我现在跟李厂长搞好关系,李厂长再向他背后的人推荐,这副厂长的位置不就到手了?”
易忠海越来越看不上自家这老婆子了。
“行,我给你叫去。”
一大妈出了门。
没过多久,秦淮茹来了,还把棒梗、小当、槐花三个孩子也带来了。
一大妈撇撇嘴,你们这一家子团聚了,我倒成了外人!她在家待不下去,就跑到聋老太那里去了。
聋老太劝她:“这事你得看开点。
等老易当上副厂长,你可就是厂长夫人了。
以后出门都坐小轿车。
以前咱们四合院里只有傻柱能这样,可现在傻柱落了难,风水转到你家了。
我说之前老鼠怎么就只光顾你家,原来是帮你家改风水呢。”
一大妈越想越觉得有理,自从家里被老鼠闹过之后,丈夫就开始转运了。
易忠海见秦淮茹带着三个孩子一起来,一点也不生气。
“我就琢磨着你们家最近手头紧,孩子都好长时间没沾荤腥了。
我不是不愿意帮你们,实在是让傻柱给吓怕了,才表面上跟你们疏远。
其实以前傻柱没闹腾的时候,我一直都在尽力帮衬你们家。”
易忠海努力想消除他跟秦淮茹之间的隔阂。
“一大爷,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说到底,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
傻柱这个人,我不会放过他的。
他让我受尽屈辱,我也要让他把我吃过的苦头尝一遍——不,是十遍!一百遍!”
秦淮茹声音冷厉,连她家三个孩子听了都有点害怕。
易忠海心里暗想:这女人心可真狠。
傻柱以前好歹帮过她家。
其实后来傻柱也没真把他们家怎么样。
但秦淮茹恨傻柱,对易忠海来说当然是好事。
“秦主任,傻柱不只针对你们家,对我也是一再打压。
我恨他,不比你少。
所以这方面我们完全可以合作。
但傻柱以前在厂里当过常务副厂长,精密车间很多人都是他徒弟。
想在轧钢厂动他,其实没那么容易。”
易忠海说。
“要是搁以前,动他确实不容易。
可现在?简直易如反掌。
我的意思是,我们放下过去的矛盾,一起对付傻柱。”
“我没问题。
但以前的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秦淮茹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
“当然,过去是我亏欠你,我会尽量补偿。”
易忠海拿出一叠钱和一堆票证。
秦淮茹看到那一沓钱,全是十元一张,估计至少上千块。
加上各种票证,够一家人舒舒服服过一阵子了。
何况她现在也是科级干部,一个月工资一百多,日子一下子宽裕起来。
“行吧,既然你这么有诚意,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
我会在李厂长那儿帮你说好话。
但能不能当上副厂长,还得看你自己。
最近给李厂长送礼的人可不少。
他最喜欢的就是大黄鱼小黄鱼。
吴大光能重新当上采购科科长,就是给李厂长送了几条小黄鱼。”
秦淮茹说道。
“这让我上哪儿弄去?”
易忠海家以前也是穷苦出身,根本没有这种贵重东西。
不过,他想起一个人手里应该有——
聋老太!
这老太婆总说自己是穷苦出身,丈夫和孩子都为国捐躯了。
可谁知道是真是假?至少她不是正儿八经的烈属。
只是因为是孤寡老人才被街道列为五保户。
如果真是烈属,每个月应该有抚恤金,哪还用把攒的粮票拿去换钱?
易忠海知道这老太婆有点家底。
她每次用粮票换来的钱都放进一个木盒子里。
有一回,他看见聋老太打开盒子,里面闪过一道金光,照在她脸上。
老太婆当时慌里慌张就把盖子合上了。
那应该就是小黄鱼!
易忠海觉得,为了自己的前程,聋老太应该把那小黄鱼拿出来。
“怎么弄到是你的事。
我能把这消息透露给你,已经够意思了。”
秦淮茹说。
“多谢多谢。
秦主任,这是我今天从全聚德带回来的,你和孩子们趁热尝尝。”
易忠海说道。
“全聚德?我们家这条件还真没尝过。”
秦淮茹语气淡淡。
以后贾家也吃得起。
全聚德烤鸭算什么?以后她还要带着三个孩子吃遍京城所有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