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秦淮茹还特意和旁边的人说去上厕所。
可她一走，车间里的人都露出不屑的表情。
“装什么装，谁不知道她是去干什么。”
“看见她就觉得恶心，贾东旭要是知道死了还戴这么多绿帽，怕是要气活过来。”
“他坟头的草都绿得发亮了！”
“要是当场被抓到会怎么样？”
“肯定拉去游街！脖子上挂两只破鞋，一路敲锣打鼓，喊轧钢厂一车间秦淮茹搞破鞋，不要脸！”
“那咱们一车间的名声不也毁了？”
“那当然，谁让她是咱们车间的人呢？”
“真是倒霉。”
有人本来想去举报，但一想自己也捞不到好处，反而可能惹一身麻烦，就打消了念头。
没过多久，秦淮茹回到车间，额头微微冒汗，脸色看起来比之前更红润了些。
“哪来的骚味？”
郭大撇子阴阳怪气地嚷了一句。
秦淮茹的脸立刻涨红了，她当然听得出郭大撇子在指桑骂槐，骂的就是她。
可秦淮茹心里发虚，不敢接郭大撇子的话。
郭大撇子见秦淮茹不敢吱声，更加放肆地走到她身边，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你那点儿破事大伙儿都清楚。
要想不传出去，就给我老实点。
我可听说李副厂长家里有只母老虎，要是让她知道你跟李副厂长那点丑事，你说会怎么样？”
“你想怎么样？”
秦淮茹压低声音，心里直打鼓。
这还用想吗？要是被正室知道了，肯定要冲到轧钢厂来，狠狠教训这对狗男女。
“嘿嘿。”
郭大撇子放肆地笑着，一只手重重捏在秦淮茹屁股上。
秦淮茹羞愤地拍开他的手，却不敢声张。
何雨柱被任命为轧钢厂常务副厂长的正式任命书很快从部里下发到了轧钢厂，张贴在宣传栏里。
许大茂虽然早就知道何雨柱升职了，但再次在宣传栏里看到部里的任命书，心里还是不是滋味。
何雨柱这小子短短时间里连升了好几级，可他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谁不想当领导呢？
许大茂其实也是个官迷，一点不比二大爷差。
他经常给宣传科罗科长送礼，可一点用都没有。
因为罗科长根本说不上话。
这个道理许大茂不是不懂，可他找不到门路。
他知道要送礼得送到人事处才行，可人事处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至于厂长级别的，他现在认识的也就何雨柱一个。
对了！傻柱！他现在可是常务副厂长了！
许大茂一拍脑袋，赶紧去市场买了一堆菜，然后才去接罗薇。
何雨柱当上常务副厂长后，部里给他配了一辆吉普车，还专门配了司机。
司机叫蔡志明，23岁，是个退伍汽车兵。
这个年代，司机是个很体面的工作，比轧钢厂的钳工吃香多了。
结果虽然何雨柱比许大茂下班晚，却比许大茂还早到派出所。
因为去派出所接白诗雨算是顺路，不算公车私用。
但白诗雨还是担心会影响何雨柱。
“柱子哥，以后你别来接我了，影响不好。
我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就行。”
白诗雨说。
“白警员，这顺路接送一下，别人也说不上什么。
别的领导谁不用公车接送家人？要是这算公车私用，那领导经常加班，算不算占用家人的私人时间呢？”
蔡志明笑道。
“老蔡，你是柱子身边的司机，可不能纵容他这种心态。
你得帮他守好这条线。
柱子现在虽然是常务副厂长，但毕竟升得快，根基不深，又碍着别人的路，暗地里眼红的人可不少。”
白诗雨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对这类事情见得太多。
蔡志明赶紧认错：“白警员，你说得对，是我错了。
以后我一定盯紧何厂长，绝不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近他。”
白诗雨忍不住笑出声：“你这个老蔡，真不老实，回头我得跟嫂子说说，叫她把你管严一点。”
何雨柱笑着插话：“你知道老蔡当年为什么从部队转业回来的吗？”
“怎么回事？”
白诗雨好奇地问。
“他们部队旁边有个牧场，牧场里有个特别漂亮的姑娘。
这家伙每天跑去那儿唱歌，唱着唱着就翻过围墙去找人家，结果被营地领导抓个正着，只能退伍转业。
好家伙，他倒好，直接把人姑娘带回来了。”
何雨柱边说边笑。
老蔡不好意思地挠头：“那时候连长已经在帮我办提干了，提了干就能申请结婚。
要是再忍一忍，也不至于退伍。”
说起那身绿军装，老蔡语气里仍带着不舍，尽管现在穿的还是那身旧军装，却早已不是从前的身份。
“后悔吗？”
白诗雨轻声问。
“有啥后悔的，我白捡了个好媳妇！白警员，我跟你说，我媳妇可不比你差，个子还高一点呢。”
老蔡一脸得意。
“嫂子现在工作安排了吗？”
白诗雨又问。
“还没。
她是牧民，转成咱们49城的城市户口不容易。
没户口，街道也不好安排工作。”
老蔡摇摇头。
“精密车间的活她能干吗？食堂的活儿累，工资也没那么高。”
何雨柱问道。
“有啥不能干的？牧场的活儿比轧钢厂辛苦多了。”
老蔡语气肯定。
“那我把嫂子安排进精密车间吧，先从学徒做起。”
何雨柱提议。
“别别别，刚说完要我监督你，转头你就给我媳妇安排工作，这不成。”
老蔡连忙拒绝。
“你家庭不稳，我才不放心。
你媳妇转正了，户口问题也解决了，将来孩子也少受影响。
你把家里安顿好，才能踏踏实实在轧钢厂干。”
何雨柱认真说道。
“以后你把柱子的事办好就行，别想太多。”
白诗雨也劝道。
车到了四合院门口，何雨柱和白诗雨下了车。
“进去吃了饭再走吧。”
何雨柱邀请道。
“不了，我媳妇和孩子还在家等我呢。”
老蔡笑着挥手告别。
“老蔡这人挺实在的。
柱子哥，你现在是领导，身边人一定得留心。
有时候一个小人物，也可能毁掉你的一切。”
白诗雨低声提醒。
这时，许大茂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四合院门口。
“傻柱，我好不容易才追上你买了自行车，你却坐小车了。
这个我可真赶不上。”
许大茂说道。
“你买这么多菜做什么？”
何雨柱感到疑惑。
“晚上别自己做饭了，来我家吃吧。
咱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你现在是副厂长，该庆祝庆祝。”
许大茂语气有些不自然。
何雨柱就算不听他心里话，也能猜个大概。
不过他没有拒绝，爽快地应了下来。
“行啊，去你家还是我家？”
何雨柱问。
“去我家吧。
你那么忙，就不麻烦你动手了。
我媳妇的手艺也不赖。”
许大茂有点得意。
“比我媳妇还差点。”
何雨柱在口头上从不让他占上风，不能让他太得意。
“我和薇薇一块儿去准备。”
白诗雨说着，拉起罗薇的手进了四合院。
罗薇性格直率，之前和白诗雨关系也不错，所以并不在意这些。
“小雨以前可不会做饭，这是嫁对了人。”
许大茂和何雨柱坐在院子里闲聊，白诗雨和罗薇在厨房里忙活。
“傻柱，你说我怎么才能当上领导？我不能一辈子都放电影啊。
放电影看起来轻松，其实是个体力活。
我骑车带着放映机、片盘和幕布去乡下，走那些泥泞山路，真的一点也不轻松。”
许大茂说道。
何雨柱明白他的想法，便问：“大茂，你说你能做什么？放映员其实挺适合你。
让你干别的，不是干不了，但我怕你容易出问题，你自制力太差了。”
许大茂在何雨柱面前并不遮掩：“这我也清楚。
可看着你和二大爷都当了领导，我还原地踏步，心里着急啊。”
“你急什么？我现在管车间，车间的事你搞不定。
不过你要是愿意来精密车间当钳工，我倒是可以安排，还能手把手教你技术。
这样你一个月工资能比现在高点，将来精密车间扩充，你还能当个组长或车间副主任。”
何雨柱笑着说。
“我家现在是双职工，工资虽然比不上精密车间，但也不算低。
我不是图那点钱。
只要能当领导，不给钱我都干。”
许大茂说道。
“食堂你也做不了，不然我把食堂副主任的位子给你。
可你对食堂的事一窍不通啊。”
何雨柱说。
“你现在是常务副厂长，还要管四个车间，就不缺个跑腿的？比如厂长助理或者秘书什么的？”
许大茂问道。
“就你？现在部里给我们分了十几个中专生，比你有文化，还懂专业。
我要是选你当助理或秘书，谁看不出来我是在用人唯亲？”
何雨柱说。
“怎么别人当领导就能提拔一堆人，你当了领导，就只提了二大爷一个。”
许大茂一脸沮丧。
“这一点你理解有偏差，二大爷能当上车间主任可不是靠我的关系。
他自身能力不足，当初若不是把握住了机遇，也不可能坐到这个位置。
他培养的徒弟数量不少，虽然他自己只是七级钳工，但你看他带出来的人，是不是比易忠海那个八级钳工更多、也更出色？”
何雨柱说道。
“确实是这样。”
许大茂点点头。
“有没有考虑进精密车间？你才二十出头，现在转行做钳工也来得及。
在宣传科，你和那些学历高、背景好的人竞争，机会不大。”
何雨柱接着说。
“我再考虑考虑。”
许大茂对车间工作有些犹豫，过去他并不太瞧得上车间工人。
“要是我去了车间，就一定能比别人做得好吗？”
许大茂问。
“咱们这交情，我可以私下多指导你。”
何雨柱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