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站在巷子深处,手指还残留着踩碎操控杆的触感。风衣下摆沾了点机油,她没去拍。玉简在识海里又震了一下,这次不是预警,是一行字直接浮现在她眼前——
【检测到高阶拟态需求,解锁“伪装大师”权限】
她眨了眨眼。
就这?
上一秒还在拆机甲,下一秒就送技能?书阁这波更新挺会卡点啊。
但她没笑。脑子里立刻转开了。周家的人正在档案室翻东西,时间不多。正面冲进去?不行。守卫换了新密码,巡逻队每十五分钟绕一圈,硬闯等于自投罗网。
可要是……她变成别人呢?
念头一起,玉简自动响应。意识沉入小世界,灵泉水面泛起波纹,映出一张脸——前两天审俘虏时见过的日军少佐,三十出头,左眉有疤,说话带关东口音。
数据开始加载:身高178,体重69公斤,声纹频率382赫兹,步态偏右倾0.3度。
姜昭闭眼。十倍流速下,小世界只过了三秒,外面连呼吸都没换一次。等她睁眼,身形已经开始扭曲。衣服自动贴合轮廓,肩章浮现将星,皮靴变硬,连指甲缝都染上了硝烟味。
再低头看手,已经不是她的手了。
她抬脚往前走,步伐自然带出军靴的顿挫感。迎面一队日军巡逻兵走来,领头的中尉敬礼:“田中少佐!”
她点头,声音低沉:“前方发现共党踪迹,调两个班随我清剿。”
对方愣住:“可是命令是……”
“命令是我下的。”她打断,“十分钟前电报刚发,你没收到?”
中尉慌忙立正:“属下立刻执行!”
队伍迅速集结,跟着她往城西废弃仓库区走去。那地方偏,信号差,最适合动手。
走到半路,她拐进一条窄巷,背对墙站定。等巡逻队全部进入视野,她突然抬手,掌心凝聚一缕灵雨。水汽在空中拉成薄膜,瞬间投影出一段全息影像——还是她这张脸,穿着日军军服,举枪指着几个模糊人影。
“发现敌特!就地歼灭!”画外音响起,语气凶狠。
巡逻队看得一愣。
她趁机闪身到屋顶,俯视下方。果然,不到两分钟,那支队伍调转方向,朝影像里的地点狂奔而去。
她从另一边落地,悄无声息摸回特工处后巷。档案室窗户还亮着灯,窗帘晃动,有人在里面翻东西。
她没急着冲进去。先蹲在墙角,把刚才缴获的“tx-09”金属牌拿出来看了看。这玩意儿是地下实验室的标记,和母亲有关。现在不能丢,也不能被搜走。
想了想,她塞进风衣内袋,顺手摸出一枚银针。这是测谎用的,但也能当追踪器。她指尖一弹,银针飞出,贴在档案室门框上方的通风口。
搞定。
她正要起身,远处传来脚步声。不是巡逻队,是皮鞋敲地的声音,节奏稳,带着命令感。
青鸟来了。
她没躲。反正现在这身皮是日军少佐,不怕撞见自己人。
青鸟带着四个特工走近,手按在枪套上,目光扫过巷口。看到她时顿了一下。
“你们的人?”他问手下。
手下摇头:“不像。田中少佐今晚应该在司令部开会。”
青鸟眯眼盯着她:“你是哪支部队的?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姜昭冷笑一声,用日语回:“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档案室有个男人,正在销毁一份名单。”
她说完转身就走,脚步干脆。
身后一片寂静。
两秒后,青鸟猛地反应过来:“追!别让他走!”
可等他们冲进档案室,人早就没了。只看见一个穿军统制服的男人被反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正是周家派来清理文件的文职。
桌上摊开的卷宗全被打湿,字迹模糊。角落里还有半张烧了一半的照片,依稀能看清是个女人背影,戴着翡翠吊坠。
青鸟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半天说不出话。
他手下的特工问:“头儿,这……怎么回事?”
青鸟摇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扯了一下。
“还能怎么回事。”他说,“姜同志又搞事了。”
他掏出通讯器,按下频道:“所有单位注意,封锁西区三号仓库,有一支日军巡逻队正往那边集结,疑似接到假命令。活捉,别打死。”
通讯器那头应了一声。
青鸟收起设备,看向窗外夜色。他知道姜昭没走远。这种时候,她一定还在盯着更大的鱼。
果然,五分钟后,他收到一条匿名密电,只有八个字:
【档案室通风口,有线索】
他抬头望天。
月亮被云遮了一半。
但他笑了。
姜昭此时已经换了回来,重新站回巷子深处。伪装解除的瞬间,肩上的将星消失,风衣恢复原样。她靠在墙上喘了口气,刚才那一套操作耗了不少灵力。
玉简提示:【任务进度+5%,扶桑树第164棵萌芽】
她摸了摸识海,感觉到那棵树在轻轻摇晃。
还好没翻车。要是日语说错一个词,当场就得露馅。好在现代社畜练过的ppt汇报,什么场面没见过?装大佬这事,她熟。
她正想离开,忽然察觉不对。
风向变了。
原本东南风吹着煤灰味,现在却夹了一丝铁锈腥气。很淡,一般人闻不到。
但她知道,那是血的味道。
而且是从档案室方向飘来的。
她皱眉。刚才明明没人受伤。难道……
她快步靠近,贴墙听动静。
里面没人说话。
但地板上有拖拽声。
她抽出灵鞭,准备破门而入。
就在这时,通风口那枚银针突然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道微弱红光从缝隙里渗出来。
像是某种仪器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