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勿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目光更加锐利地扫视着战场。
她知道自己状态不佳,必须更加谨慎,寻找真正能发挥作用的机会。
她看到无惨的一根刺鞭,如同毒蛇般挥向了刚刚落地、尚未站稳的甘露寺蜜璃。
唐勿惊呼出声,但她的提醒已然不及。
“噗嗤!”
锋利的骨刺边缘在甘露寺蜜璃的脸颊和手臂上划开了巨大的伤口,深可见骨。
剧烈的疼痛和冲击让她瞬间失去平衡,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眼看就要重重摔在地上,甚至可能被后续的攻击波及。
一道黑影如同闪电般掠过!
伊黑小芭内立刻爆发出极限的速度,险之又险地在她落地前将她抱住,随即毫不停留,脚下发力,带着她迅速撤离了无惨攻击的核心范围。
“蜜璃!撑住!”
伊黑小芭内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和担忧。
几乎在伊黑小芭内带着甘露寺撤离的同时,一道温婉而迅捷的身影也已赶到。
珠世一直游离在战场边缘,此刻立刻蹲下身,按在甘露寺蜜璃那恐怖的伤口上,试图止住喷涌的鲜血并缓解毒素的蔓延。
“请忍耐一下!”
整个战场混乱不堪,却又充满了悲壮的热血。
鬼舞辻无惨的刺鞭不仅力量巨大、速度极快,其上附带的剧毒更是不断侵蚀着每一位柱的身体。
被攻击到的人脸上或手上或多或少都有肿块,而一道小巧灵活的身影在废墟间快速穿梭——是珠世的猫猫,茶茶丸。
它的背上固定着一个特制的小包裹,里面装满了珠世提前准备好的解毒药剂。
它灵巧地躲避着四处飞溅的碎石和偶尔扫过的刺鞭阴影,快速接近那些因中毒而动作开始迟缓的柱们。
“喵!”
它发出一声急促的叫声,提醒着目标。
富冈义勇刚格开一次攻击,手臂上被划开的伤口已经开始发黑麻木。
茶茶丸趁机跃上他的肩头,用爪子熟练地取出微型针管,精准地注入他的血管。
接着是时透无一郎、不死川实弥……小猫凭借着娇小的体型和敏捷的动作,在混乱的战场上扮演着至关重要的“战地医生”角色,将救命的药剂及时送到战士们手中。
就在茶茶丸刚刚为宇髄天元完成注射,准备跳向下一个目标时——
“嗖!”
一道刺鞭的残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骤然扫过。
“噗——”
小小的身影在空中僵住,随即被无情地切成了两半。
它断裂的身体摔落在冰冷的废墟上,溅开一小片殷红。
看着茶茶丸牺牲自己换来的药剂迅速起效,不死川实弥活动了一下原本有些麻木的手臂,咧开一个带着血气的笑容:
“虽然不太明白怎么回事,不过好像是被路过的猫救了一命啊!”
悲鸣屿行冥感受着体内毒素带来的剧痛和紊乱迅速平复,心中震撼:
“(脉搏的紊乱和身体的剧痛都迅速好转了……虽然不知道理由为何,但这是何等幸运。恐怕这只是暂时的症状缓和吧……但即使如此,我们也能继续战斗了!!)”
这份突如其来的助力,重新点燃了众人心中的希望之火。
鬼舞辻无惨也立刻察觉到了异常。
他低头看向那些原本应该因毒素而逐渐衰弱的柱们竟然恢复了活力,阴鸷的目光瞬间锁定了远处的珠世。
“又是那个女人……干的好事吗?”
他咬牙切齿,声音中充满了被屡次冒犯的暴怒,“居然做出了这种能阻止我细胞破坏的血清……”
盛怒之下,他所有的刺鞭再次疯狂舞动起来,如同无数条狂暴的巨蟒,向着四周无差别地猛烈抽击!
“别做无谓的抵抗了!!干脆点去死吧,亡者们!!”
“轰!轰!轰!”
刺鞭所过之处,地面被砸出一个个深坑,残存的墙壁如同纸糊般被轻易洞穿、粉碎,整个战场变得更加满目疮痍,烟尘弥漫。
这时,愈史郎也赶到了战场。
他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珠世那令他安心的气息,心中刚升起一丝喜悦,目光却立刻被地上那个昏迷不醒、浑身肿胀发紫的灶门炭治郎吸引。
“糟了!”
愈史郎脸色一变,立刻冲了过去,毫不犹豫地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解毒血清,一支接一支地快速注入炭治郎的体内。
一旁的鬼杀队队员看着那迅速空掉的针管,忍不住担忧地问道:
“第、第几支了?注射这么多……没问题吗?”
愈史郎正专注于救治,他嘴角原本因想到珠世而扬起的笑容瞬间消失,没好气地凶道:
“吵死了!闭嘴!他被无惨攻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状况很糟!”
那队员被吼得一缩脖子,讷讷地说了声:
“对、对不起……”
另一边,村田正试图掰开炭治郎即使昏迷也死死握着日轮刀的手,发出用力的闷哼:
“咕唔唔……”
愈史郎皱眉看他:
“你干什么呢?”
村田涨红了脸:
“我、我想让他……松开握刀的手,好好休息……可他一直紧抓着不放,都没意识了,还这么用力……”
愈史郎看着炭治郎那紧握刀柄、仿佛要将意志烙印进去的手,沉默了一下,低声道:
“……这家伙,仍有参战的意志吧。”
另一位一直紧张关注着炭治郎状态的队员突然惊喜地叫道:
“啊!脉搏!!虽然很虚弱,但脉搏正在恢复!!(*???)”
这个消息让众人精神一振。
战场中心,唐勿利用空间,再次险险地避开一道横扫的刺鞭,同时抓住机会,一道细微的空间裂缝划过,成功将无惨的一根刺鞭尖端斩断!
还没等她喘息,另一根更加粗壮的刺鞭如同预判了她的落点般,以超越视觉的速度猛然挥至!
“唰——!”
唐勿只来得及将血鬼术勉强凝聚在身前,但那力量在绝对的速度和力量面前如同薄纸。
鲜血喷溅。
那根粗壮的刺鞭不仅将她拦腰斩断,余势更是在她上半身留下了数道深可见骨的恐怖切口,几乎要将她残存的上半身也彻底撕裂!
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多处伤口疯狂涌出,内脏的碎片混合着血液,将身下的废墟迅速染红。
她像是一个被暴力撕碎的布偶,最大的那块是尚且连着双臂和头颅的上半身,其余部分则散落在不远处,场面惨不忍睹。
剧烈的疼痛和生命急速流失的冰冷感瞬间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
“呃啊——!”
她发出了短促而痛苦的哀鸣,看着自己分离的身体,无边的恐惧和慌乱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