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儿啊?”贾张氏抽了抽鼻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几天在学习班,她天天啃窝头,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现在闻到这股子鱼腥味,感觉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子就全都被勾了出来。
易中海三人也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他们顺着香味的来源看去,只见前院的空地上,
许大茂正提着一条足有七八斤重的大草鱼,跟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那几个长舌妇,唾沫横飞地吹着牛。
而林安,则提着一个满满当当的柳条鱼篓,正准备回屋。
那鱼篓里,装满了活蹦乱跳的鱼,大的小的,鲤鱼鲫鱼,什么都有,少说也得有二三十斤!
这……这是把什刹海的鱼都给钓光了吧?
四人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尤其是易中海、刘海中和阎埠贵三人,他们心里那股子嫉妒的火苗,“蹭”地一下就蹿了起来!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在这里辛辛苦苦地掏大粪,写检讨受尽了屈辱和折磨。
而林安这个小畜生,却能悠哉游哉地去钓鱼,还能钓到这么多鱼?
这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
“哎哟喂!这可是天大的新闻啊!”
“傻柱居然给林安跪下叫爷了?这世界是反过来了吗?”
“活该!谁让他平时那么嚣张,就知道欺负人!这下碰到硬茬了吧!”
就在这时,那几个长舌妇的议论声,也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傻柱……给林安……跪下叫爷了?
四人听到这话,都是如遭雷击,当场就愣在了原地。
“你……你们刚才说什么?”
刘海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指着那几个大妈,结结巴巴地问道。
“还能说什么,说你家傻柱的英雄事迹呗!”
许大茂一看到他们四个回来了,立刻就来了精神。
他提着那条大草鱼,耀武扬威地走到他们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
“哟,三位大爷还有贾大妈,从学习班回来了?
怎么样?这几天的思想改造,效果显着不?
看你们这一个个红光满面的,就知道你们肯定是大有收获啊!”
他这话简直就是往四人的伤口上撒盐。
什么叫红光满面?他们那是被太阳晒的,被厕所熏的!
“许大茂!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
刘海中第一个就忍不住了,他指着许大茂的鼻子怒吼道,
“你说,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傻柱给林安跪下叫爷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呗。”
许大茂掏了掏耳朵,一脸无辜地说道,
“今天下午,在什刹海,傻柱那孙子,非要跟我们林哥比试钓鱼。
结果呢?输了!输得那叫一个惨!
最后还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们林哥跪下,
‘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还管我们林哥叫了一声‘爷’!”
“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许大茂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不信你们去问问,今天下午在什刹海钓鱼的,谁没看见?
傻柱那一声‘爷’,叫得那叫一个响亮,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整个什刹海都听见了!”
许大茂这番话说得是绘声绘色,就跟他亲身经历过一样。
这下由不得四人不信了。
贾张氏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在院里横着走的傻柱,居然会给林安下跪?
而易中海、刘海中和阎埠贵三人的脸色,则是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傻柱是谁?
那可是他们以前用来对付林安的一把枪啊!
虽然这把枪现在有点不听使唤了,但好歹也是他们这边的人。
现在,这把枪居然被林安给折断了,还被踩在脚底下,狠狠地羞辱了一顿!
这打的不是傻柱的脸,这打的是他们三个管事大爷的脸!是整个四合院的脸!
“林安!你个小畜生!”
刘海中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正准备回屋的林安,破口大骂,
“你……你居然敢这么羞辱傻柱!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辈了?”
林安停下脚步,转过身,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二大爷,您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林安淡淡地说道,
“傻柱自己要跟我打赌,输了也是他活该。
怎么?您是想替他还账啊?还是想替他再给我跪一个?”
“你……”
刘海中被他这话给噎得是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老刘,别跟他废话!”
阎埠贵拉了他一把,然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林安,
“林安啊,你看你今天钓了这么多鱼,一个人也吃不完。
要不……分给我们大家伙儿一点?也让我们沾沾你的喜气?”
他还是贼心不死,想从林安这里占点便宜。
“就是啊!林安,你看看你这鱼篓子都快装不下了!
分我们几条怎么了?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
“可不是嘛!做人不能太自私了!得懂得分享!”
周围那些邻居们,也开始跟着起哄。
林安看着他们那一张张贪婪而又丑恶的嘴脸,心里冷笑一声。
“分享?”林安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
“你们是不是忘记,当初你们可是合起伙来,诬陷我搞封建迷信,想把我送去劳改。”
“现在看到我钓了几条鱼,你们就想来跟我分享了?你们配吗?”
林安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那些刚才还在起哄的邻居们,一个个都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吭声了。
易中海、刘海中和阎埠贵三人的脸色,更是变得铁青。
林安这是在当着全院人的面,揭他们的老底,打他们的脸!
“林安!你别太嚣张了!”
易中海终于忍不住了,他往前一步,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子,厉声喝道,
“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你现在揪着不放,有意思吗?
做人要大度!要懂得向前看!”
他又开始了他那套和稀泥的把戏。
“向前看?”林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一大爷,您这话说得可真轻巧。
你攒了几千块的钱,怎么不见你分享出来呢?”
“我告诉你们!”
林安的目光,缓缓地扫过每一个人,声音冰冷地说道,
“这鱼我就是喂了狗,也不会分给你们这帮白眼狼一条!”
“咱们的账还没算完呢!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林安不再理会他们,提着鱼篓,在许大茂的护送下径直回了屋。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留下院子里一群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易中海、刘海中和阎埠贵三人,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是开了染坊一样。
他们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被气炸了!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刘海中指着林安的房门,气得浑身哆嗦,
“这个小畜生!实在是太嚣张了!必须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没错!”阎埠贵也咬牙切齿地说道,
“老易!不能再等了!明天!明天咱们就行动!我一天都不想再等了!”
“好!”
易中海的眼睛里,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就按计划行事!我倒要看看,他林安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三人交换了一个狠厉的眼神,然后各自黑着脸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