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灵渠朝前逼近一步,周身那冰冷的气息变得极具压迫感,“我待你如何,你心里不清楚吗?”
“正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才不想再有牵扯。”
白绮梦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些,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若真想我对你和颜悦色,便解开我体内的禁制。”
灵渠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整个洞府内的温度都跟着骤降了几分,仿佛进入了寒冬腊月。
“我若解开了你的禁制,你是不是立刻就要离开我?”
沈蕴站在洞府外,听见“禁制”二字,手里的凝霜剑差点没握稳。
禁制?
什么禁制?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从师姐这些年愈发清冷的性子,再到她对自己欲言又止的复杂眼神……
所有零碎的线索在这一刻被强行串联起来,最后汇聚成一个字。
操。
灵渠这个老王八蛋,居然敢在她师姐体内下禁制?!
一股难以抑制的暴怒和杀意从沈蕴心底疯狂上涌,连她周身的空气都开始有些扭曲。
洞府内,白绮梦疲惫地叹了口气,似乎已经懒得再与他争辩:“你我二人是师徒,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师徒?可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从来不只是师徒。”
灵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
他死死地盯着她那张清丽绝伦的脸,眼神灼热得像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白绮梦不想再与他纠缠这个无解的话题。
她稍稍别开脸,躲开他那令人窒息的视线,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清冷。
“阴阳逆生花已经有消息了,若我能将其寻来,你可能解开我身上的禁制?”
“是李秋思帮你寻到的?”灵渠的语气瞬间变得危险起来,像一条被人踩了尾巴的毒蛇。
“不然呢?”白绮梦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整日被你禁足于这方寸洞府之内,寸步难行,连宗门都出不去,如何去寻?”
“你还敢与他联系?!”
“我们二人本就是多年好友,联系一下,又有何不可?”
“好友?”灵渠怒极反笑,他猛地欺身上前,一把攥住白绮梦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好到床榻上去了吗?!”
白绮梦脸色一白,吃痛地皱起眉头,眼中终于染上了怒意。
“放开。”她的声音很冷。
灵渠却不为所动,反而又往前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暧昧。
“你若承诺我不再与他联系,我自然会放开。”
“不再与他联系?”白绮梦冷笑,“那你要的阴阳逆生花怎么办?没了李秋思,我上哪儿给你寻来?”
“我自会想办法寻来,你只需要离他远点,永远别再见他。”
此话一出,白绮梦的眸子眯了眯。
“师尊,你若再这般胡搅蛮缠,休怪我不念师徒之情。”
“师徒之情?”灵渠的眼神变得更加危险,脑袋也贴近了些,那张俊美却冰冷的脸在她眼前放大,“你还记得我们之间有师徒之情?”
眼看着对方的唇就要强行吻了上来,白绮梦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刚要开口推拒:“你……”
就在这时——
轰!
一道霸道绝伦的赤色剑光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洞府的禁制,如天外流火,带着焚尽万物的恐怖威势,直取灵渠的面门。
灵渠脸色一变。
他来不及思考,本能地松开白绮梦,身形化作一道残影,向后急退,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
那道剑光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灼热的剑气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谁?!”
灵渠猛地转头,就看见沈蕴手持焚天剑,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阎王爷。”
沈蕴冷冷开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几步走到白绮梦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然后抬眼看向灵渠。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懒散的眼眸里,此刻满是毫不掩饰的凛冽杀意。
“灵渠,你还真是够不要脸的,让我大开眼界啊。”
“软禁自己的徒弟就算了,还在她体内下禁制,啧啧,真是好手段。”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怕是整个四域都要笑掉大牙吧?天剑门的无上剑尊,竟是个只会对女人下手的窝囊废。”
灵渠的脸色铁青,被当面揭穿的难堪和怒火交织在一起。
“此事与你无关,你已经不是我的徒弟了,少管闲事。”
“无关?”沈蕴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是讥讽,“你欺负我师姐,就是与我有关。”
“再说了,我虽然不是你徒弟了,但我还是天剑门的人。你这种败类行径,就是在给我们天剑门抹黑,我偏要管,怎么了?”
“你说什么?”灵渠的面色黑得如同锅底。
“我说你是败类啊。”沈蕴笑得人畜无害,甚至还歪了歪头,“怎么,耳朵也不好使了?”
“也是,年纪大了,器官退化也正常。要不要我凑到你耳边,再给你大声说一遍?”
“你……”
“你什么你?”
沈蕴直接打断他,连珠炮似的开骂:“你以为你是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金明风那么危险的残魂,说放就放了,回头还得太上老祖出来给你擦屁股。”
“一回头你不反思,不修炼,不想着怎么弥补过失,反倒跑来这儿强迫我师姐,你到底有什么用啊?披着人皮的畜生。”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比喻还不够贴切,又补了一句。
“不对,说你是畜生都是侮辱畜生了,畜生好歹还知道什么叫廉耻。”
“你呢?你知道吗?”
灵渠被她这一通指着鼻子的痛骂,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
“沈蕴,你找死!”
话音刚落,他周身的灵力瞬间爆发。
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脱手而出,带着斩断山河之势,朝着沈蕴当头斩来。
在身后站着的白绮梦眸光一动,惊慌出声。
“蕴儿小心!”
沈蕴冷哼一声,抬手一挥,星渊玄鉴凭空出现,挡在身前。
剑气斩在镜面上,发出一声巨响,却连一道裂痕都没留下。
她随手焚烧了灵渠余下的剑气余韵,挑起了眉。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