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吧,最近可能是被政策变动那档子事给整出点神经质了。现在每天早上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刷一遍政府网站,看看有没有新规出台。连喝口茶都得先查查茶叶是不是合规进口的——虽然每次小林都一脸无奈地说陆哥,咱这茶叶是扶贫农产品,绝对合法。
陆总,您这政策敏感度都快赶上国务院参事了。王明阳某天实在看不下去,给我桌上放了本《政策解读与企业发展》。
我一边翻书一边叹气:能不敏感吗?你是没看见,昨晚我做梦都是各部门领导在咱公司开联欢会,说是要现场办公审批。
这话真不是夸张。自从上次那个政策危机后,我总觉得哪儿都不对劲。公司业务稳步回升,股价持续上涨,连竞争对手都安分了不少。可越是这样,我这心里越不踏实,总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种不安在周一的例会上得到了印证。
陆总,有个新情况。负责国际市场的老赵皱着眉头说,我们在东南亚的代理商突然要求暂停合作,说是当地政策有变。
我挑了挑眉:具体哪个国家?什么政策?
主要是印尼和越南。老赵把文件推过来,要求所有进口软件必须通过本地安全认证,否则不能销售。
我快速浏览着文件,心里咯噔一下。这两个国家是我们海外业务的重镇,要是丢了,海外市场就得缩水一半。
认证需要多久?我问。
至少六个月。老赵叹了口气,而且认证费用高昂,光是印尼就要五十万美元。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如果通过认证,成本大幅增加;如果不通过,市场直接丢失。
先别急着做决定。我揉了揉太阳穴,明阳,你去查查其他公司的情况;老赵,你联系下当地的朋友,探探口风;我去趟商务部,问问有没有什么支持政策。
分头行动。我让司机直接开往商务部,路上给几个相熟的朋友打电话。可平时消息灵通的那些人,现在个个语焉不详,不是说还在了解情况等官方通知。
得,关键时刻谁都靠不住。
到了商务部,接待我的是个年轻处长,态度倒是挺热情,但一句准话没有。
陆总,这是其他国家的主权行为,我们也不好干涉。他给我倒了杯茶,不过企业走出去遇到困难,我们一定会提供必要的帮助。
我强颜欢笑:是是是,感谢部里的支持。不过这个认证费用是不是太高了?
他笑而不语。
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公司,发现全员都等在会议室里,个个表情凝重。
陆总,情况比想象的还糟。王明阳把一沓资料推到我面前,我查过了,提出这个认证要求的,是一家刚成立的本地公司,叫东南亚科技联盟
什么来头?我问。
背景很复杂。王明阳推了推眼镜,表面上是本地企业,但实际控制人疑似某跨国科技巨头。
我心里一沉。如果是跨国巨头在背后操纵,这事就棘手了。
更糟糕的是,第二天股市开盘,我们的海外业务板块直接跌了百分之八。接着是投资方苏晴的电话,语气相当不悦:陆总,海外市场是怎么回事?
我握着话筒,手心冒汗:苏总,我们正在积极应对...
希望如此。她打断我,如果海外业务持续下滑,我们会重新评估投资价值。
屋漏偏逢连夜雨。下午,海外事业部总监来找我,说团队有五个人提交了辞职信。
陆总,对不起。他一脸愧疚,他们都跳槽去了那家东南亚科技联盟,开的薪水是现在的三倍。
我理解他们的选择,但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海外市场刚打开局面,团队就要散了吗?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世界地图上那些被标红的区域,突然特别无力。重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国际层面的打压,感觉所有的布局都白费了。
手机响了,是杨雨薇。
听说你在海外遇到麻烦了?她语气里带着关切。
我把情况简单说了说。杨雨薇沉默片刻,说:这事不简单。我有个朋友在那边,也许能帮上忙。
一线希望!我赶紧要了联系方式,第二天一早就联系上了对方。
对方姓陈,是在东南亚经商多年的华人。他听完我的叙述,直接说:陆总,你被人盯上了。
什么意思?我问。
那家东南亚科技联盟,背后是美国的科讯集团。陈总说,他们专门用这种手段打压中国科技企业。先是提高准入门槛,然后低价收购,最后彻底控制市场。
我倒吸一口凉气:那我们怎么办?
两个选择。陈总说,要么认栽退出,要么硬扛到底。不过我提醒你,跟他们作对,代价会很大。
回到公司,我立刻召集核心团队开会。听完我的转述,所有人都沉默了。
太卑鄙了!小林气得直拍桌子。
王明阳比较冷静:当务之急是制定应对策略。如果退出,我们会损失惨重;如果硬扛,需要大量资金支持。
需要多少?我问。
王明阳比了个数字,我眼前一黑。这都快赶上公司市值了!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时,转机出现了。
那天我正对着财务报表发愁,前台说有个外商要见我。出来一看,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自称是欧洲某投资基金的代表。
陆先生,我们对贵公司很感兴趣。他操着生硬的中文说,我们愿意提供资金,帮助你们应对海外危机。
我警惕地看着他:条件呢?
很简单。他笑了,我们要百分之五十一的控股权。
我气得差点把他轰出去。这帮人,一个比一个狠!
送走这个老外,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这个时候找上门?难道...
我让王明阳暗中调查,结果令人震惊——最近一个月,至少有五家机构在大量收购我们的股票!
这是有组织的围猎!王明阳脸色发白,他们想趁火打劫,低价收购公司!
我更疑惑了。如果只是想收购,为什么要先在海外制造麻烦?
这个疑问在三天后有了答案。
那天我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里面是一份会议纪要。仔细一看,我惊出一身冷汗——这是科讯集团内部会议的记录,上面明确写着:先通过政策手段打压其海外业务,制造恐慌,然后联合资本力量低价收购。
原来如此!先制造危机,让股价下跌,再低价收购,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拿到这个把柄,我立刻联系了相熟的媒体。第二天,科讯集团恶意打压中国企业的新闻就登上了头条。
舆论瞬间反转。之前观望的客户纷纷表态支持,连商务部都发文表示要支持中国企业走出去。
更让人惊喜的是,在国家的协调下,印尼和越南都表示会重新评估认证政策。
危机暂时缓解,但我心里明白,这事还没完。
果然,一周后,我接到了科讯集团大中华区总裁的电话。
陆先生,我很欣赏你的能力。对方语气傲慢,开个价吧,要多少钱才肯卖公司?
我笑了:李总,您觉得我会卖吗?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冷冷地说,下次就不是海外市场这么简单了。
挂掉电话,我立刻加强了公司安保,同时让技术部升级了防火墙。我知道,更大的风暴要来了。
周五晚上,我加班到很晚,正准备离开时,发现公司网络突然中断。与此同时,我的手机收到一条预警短信:服务器正在遭受攻击!
我赶紧跑到机房,只见技术团队正在紧急应对。
是ddoS攻击!老周满头大汗,流量太大了,防火墙快要撑不住了!
能追踪到来源吗?我问。
很难。老周摇头,攻击来自全球上千个Ip,明显是专业黑客组织所为。
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警报,我突然明白了——这就是科讯集团说的不客气。
启动应急方案!我当机立断,立即切换备用服务器,同时向网监部门报案!
经过一夜奋战,攻击终于被击退。但我们的官网瘫痪了六个小时,损失惨重。
第二天,更坏的消息传来——公司数据库遭到入侵,部分客户资料可能泄露!
这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啊!王明阳气得脸色发青。
我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立即联系了国家安全部门,同时通过行业协会向同行发出预警。
在国家的支持下,我们很快锁定了攻击来源——果然是科讯集团雇佣的黑客组织!
拿到确凿证据后,我们立即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会上,我展示了所有证据,从邮件记录到攻击日志,把科讯集团的卑劣手段公之于众。
国际舆论一片哗然。科讯集团股价大跌,多名高管被调查。
危机解除,公司不但保住了,还在国际上赢得了好名声。
庆功宴上,小林好奇地问我:陆哥,那封匿名邮件是谁发的?
我高深莫测地笑笑:这你就别打听了,总之是位贵人。
其实我心里在嘀咕:我总不能说是重生前认识的一位黑客朋友吧?
宴会散场时,王明阳特意留下来,神色凝重地说:陆总,虽然这次危机解除了,但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点点头。何止不简单,我怀疑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但今晚,就让我先醉一场吧。
举杯时,我看着餐厅里欢声笑语的同事们,突然特别感慨。这职场啊,有时候你觉得已经走投无路了,但说不定就能绝处逢生。
就像那盆在前台顽强生长的绿萝,经历这么多风雨,反而越发青翠欲滴。
至于明天还会遇到什么挑战...等明天再说吧。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就...就继续做我的快乐咸鱼。
毕竟,会翻身的咸鱼,那也是咸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