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上面!”
负责断后的李青山眼尖,立刻出声示警,同时抬枪就射!
“砰!砰!”
子弹打在领头那只巨型雪魈厚实的皮毛上,竟然只留下几个白点,根本无法阻挡其冲势!
“阿兰!”祝龙反应极快,猛地将阿兰和背上的灵儿向内侧岩壁推去,自己则转身迎向扑来的雪魈!
右拳之上,金红色龙焰瞬间爆发,一拳轰向那雪魈的面门!
那雪魈似乎知道龙焰厉害,竟在半空中诡异一扭,利爪带起寒风,避开龙焰,狠狠抓向祝龙的侧腹!
与此同时,另外几只雪魈也从不同角度扑向队伍,试图将队伍截断,或者将人逼下冰渊!
一时间,狭窄的冰脊上险象环生!
阿兰被祝龙推开,后背紧贴着冰冷岩壁,看着那巨型雪魈与祝龙缠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敢轻易使用范围性的真火,怕误伤队友或者破坏脚下本就脆弱的冰脊。
“灵儿,抱紧我!”
阿兰低喝一声,空出的左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动蛊咒。
几只细小的、几乎与冰雪同色的“冰蚕蛊”从她袖口无声滑出,如同活物般,沿着冰面急速爬向那几只正在攻击其他队员的雪魈。
冰蚕蛊并非强攻类蛊虫,但它们能释放出一种极寒的气息,瞬间降低目标的体温和动作敏捷性。
果然,那几只雪魈被冰蚕蛊附体后,动作明显僵硬迟缓了一瞬,虽然很快就被它们用蛮力震碎蛊虫,但这短暂的迟滞,给了疤老三、岩生等人宝贵的反击机会!
“去你娘的!”
疤老三趁机一冰镐狠狠砸在一只雪魈的脚掌上,虽然没能砸穿,却也让它痛吼着后退。
岩生则怒吼着,用他那不亚于雪魈的巨力,硬生生将一只扑到近前的雪魈推得踉跄后退,差点摔下冰渊。
而正面,祝龙与那巨型雪魈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
烛龙之力至阳至刚,对这雪山精怪克制明显,但这雪魈力量奇大,皮毛厚实得离谱,而且战斗经验极其丰富,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要害。
一次硬碰硬的对撞后,祝龙和那雪魈各自后退几步。
雪魈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祝龙,它似乎察觉到了祝龙体内某种让它既恐惧又垂涎的气息(金蚕蛊王与烛龙之力的混合),变得更加狂躁。
它猛地人立而起,双爪狠狠拍向冰面!
“轰!”
冰屑四溅!众人脚下的冰脊剧烈晃动,甚至传来了细微的“咔嚓”声!
“不好!它想震塌这里!”
杨振山骇然失色。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直紧趴在阿兰背上、被战斗惊扰的灵儿,忽然抬起头,望向那只狂暴的巨型雪魈。
她没有害怕,清澈的眼眸中反而流露出一丝困惑和……怜悯?
她轻轻张开小嘴,一种空灵、古老、仿佛直接响在灵魂深处的音节,断断续续地飘了出来。那不是任何已知的语言,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安抚与沟通的力量。
正准备再次发动攻击的巨型雪魈,动作猛地一滞。
它那充满暴戾的眼睛里,竟然闪过一丝迷茫,举起的前爪也缓缓放了下来。
它歪着头,看向灵儿,喉咙里发出低沉的、不再是纯粹咆哮的咕噜声。
其他几只雪魈也停止了攻击,有些不安地躁动着。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灵儿的声音没有停止,她似乎在与那雪魈交流,小手还无意识地比划着。
片刻之后,那巨型雪魈深深地看了灵儿一眼,又警惕地瞪了祝龙一下,发出一声含义不明的低吼,随即转身,带着其他雪魈,几个纵跃便消失在侧上方的风雪之中,来得快,去得也快。
冰脊上,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惊魂未定的众人。
“刚……刚才怎么回事?”疤老三喘着粗气,一脸难以置信,“那些畜生……怎么突然走了?灵儿丫头跟它们说了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灵儿身上。
灵儿似乎耗尽了力气,小脸苍白地重新伏在阿兰背上,小声道:
“它们……它们说……山里很痛苦……有东西……在偷走它们的家……它们不是……不是故意要伤害我们……”
阿兰和祝龙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灵儿竟然能沟通这些凶暴的精怪?
而且,雪魈话中透露的信息——“山里很痛苦”、“有东西在偷走它们的家”——这似乎指向了更深层的问题,很可能与归墟对地脉的侵蚀有关。
“先不管这些,离开这鬼地方再说!”杨振山心有余悸地看着脚下似乎不那么稳固的冰脊,“快!加快速度!”
队伍不敢停留,带着满腹的惊疑和新的线索,继续向着断脊梁的尽头,也是神女峰的脚下,艰难前行。
有惊无险地通过了那段要命的“断脊梁”,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找了个稍微避风的地方,大伙儿一屁股坐下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好半天没人说话。
疤老三抹了把脸上的冰渣,心有余悸地看向被阿兰小心放下来、裹在皮袄里的灵儿:
“灵儿丫头,你刚才……真跟那白毛大猴子说话了?它们说山里痛苦,家被偷了?啥意思?”
灵儿小脸还带着点苍白,靠在阿兰腿边,小声说:
“嗯……它们很生气,也很难过。说山里……原本暖暖的,亮亮的,现在变得又冷又黑,还有……还有不好的东西,在吸大山的力气。它们住得不舒服,脾气就变坏了……”
祝龙和杨振山对视一眼,神色凝重。
灵儿的话虽然稚嫩,却印证了他们的猜测。
雪峰山地脉异常,灵气滞涩,果然是归墟邪祟在背后搞鬼,而且恐怕不是一天两天了。
“看来,咱们要找的地脉灵乳,说不定就跟这地脉异常有关。”祝龙沉声道,“如果能找到并净化那个‘偷东西’的源头,不仅能让山里恢复,拿到灵乳的机会也更大。”
休整片刻,队伍继续前行。
翻过断脊梁,地势稍微平缓了些,但风雪依旧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