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单新店的装修进入尾声,新招聘的人手也陆续到位。何雨柱把主要精力都投在了这边,他要亲手把这家店打造成“傻柱”系列的标杆。
而他的管理方式,也如同他那把沉甸甸的炒勺,简单、直接、有效,在新员工心里迅速烙下了深刻的印记。
后厨是重中之重。新来的掌勺师傅马华,手艺没得说,人也踏实,但何雨柱对他的要求却比老王更严。
“火!火再旺三分!腰花讲的就是个爆炒,你这火温吞水似的,能出味儿吗?”
“盐!手抖什么?我尝着淡了!下回再把握不准,就给我用秤称!”
“出锅!还等什么?再焖十秒这白菜就塌了!”
何雨柱抱着胳膊,像尊黑脸门神似的站在马华身后,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他的吼声震得后厨嗡嗡响,马华额头上冷汗直冒,手上动作却不敢有丝毫迟滞,严格按照何雨柱定下的标准和流程操作。几次下来,马华炒菜时甚至形成了条件反射,耳边仿佛时刻回响着何雨柱的咆哮,动作愈发精准利落。
其他帮厨和小工更不用说,切配的粗细、洗菜的遍数、打扫卫生的角落,何雨柱都能给你挑出毛病来。他骂起人来毫不留情,唾沫星子能喷你一脸,但奇怪的是,他从不无故克扣工钱,该给的奖金一分不少,偶尔员工家里真遇到难处,他问清楚后也会甩过去几张票子,嘴上还骂骂咧咧:“赶紧把屁事处理干净,别他妈耽误干活!”
这种“暴君”与“仗义”并存的作风,让员工们对他产生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情感——怕是真的怕,敬也是发自内心的敬。
前面的跑堂伙计也是如此。何雨柱要求他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客人茶杯空了要立刻满上,桌子脏了要马上擦净,算账要快准狠,对待客人要热情但不能过分谄媚。
“笑!会不会笑?哭丧着脸给谁看呢?”
“腿脚麻利点!你是大家闺秀啊?一步三摇!”
“账算错了?从你工钱里扣!下次再错,直接滚蛋!”
在他的高压下,跑堂的伙计一个个练得眼疾手快,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服务周到又不过界。他们私下里也抱怨老板太凶,可看着店里火爆的生意和比其他饭馆高出一截的工钱,又不得不服气。跟着柱爷干,累是累,憋屈是憋屈,但钱挣得踏实,心里也有底——只要活干好了,老板绝不亏待你。
就连洗碗杂工,何雨柱也立了规矩:碗碟必须光洁如新,摸上去不能有一点油滑;地面随时保持干燥清爽。达不到标准?扣钱!屡教不改?滚蛋!
在这种“又怕又敬”的氛围下,“傻柱饭馆”的员工们形成了一种奇异的高效率。后厨与前厅配合默契,忙而不乱;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职责和标准,不敢有丝毫懈怠。整个饭馆像一台被何雨柱这尊凶神强行拧紧了发条的精密机器,轰隆隆地高速运转,产出着令人咋舌的效益。
偶尔有其他饭馆的老板或者同行过来“取经”,看到这景象都暗暗吃惊。他们没见过哪个私营饭馆的伙计能有这种精气神和效率,一个个跟上了战场似的,偏偏生意还这么好。
有相熟的老板私下问何雨柱:“柱子,你这管理……也太狠了吧?不怕把人吓跑了?”
何雨柱叼着烟,哼笑一声:“狠?老子这是为他们好!手艺不精,服务不行,在我这儿混日子,出去了能干啥?喝西北风去?在我这儿把本事练好了,把规矩立住了,走到哪儿都饿不死!他们现在怕我,等哪天自己出去单干了,就得念我的好!”
他顿了顿,吐了个烟圈,眯着眼看着忙碌的店面,语气带着几分自得:
“怕,才能让他们不敢糊弄!敬,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跟着你干!又怕又敬,这队伍,才能带得动,带得好!懂吗?”
那老板看着何雨柱,张了张嘴,最终啥也没说出来,只能佩服地竖了竖大拇指。
何雨柱的管理哲学简单而粗暴,却在这改革开放的初潮中,显得异常有效。
他的员工们就在这种“水深火热”与“钱途光明”的复杂体验中,飞速成长,也共同支撑着“傻柱饭馆”这艘越来越大的船,破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