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垩纪时期的气候规律:中生代的温室世界
白垩纪(约1.45亿年前至6600万年前)是地质历史上最长的一个纪,也是中生代的最后一个阶段。这一时期的地球环境与现代截然不同,呈现出典型的“温室气候”特征,全球温度普遍较高,两极无冰盖,海平面大幅上升,生态系统高度繁盛。白垩纪的气候变化受多种因素影响,包括板块构造运动、火山活动、碳循环变化以及生物演化等。通过地质记录、古气候模型和化石证据,科学家们逐步揭示了这一时期气候系统的运作方式及其对地球生命的影响。
白垩纪全球气候的基本特征
白垩纪的气候以温暖湿润为主,全球平均温度比现今高出约6至12°c。即使在极地地区,冬季温度也极少低于冰点,使得南极和北极发育了温带森林,而非冰川。这种极端温暖的气候状态被称为“超级温室期”或“热室期”,主要由以下几个因素驱动:
1. 高二氧化碳浓度
白垩纪大气中的二氧化碳含量远高于现代水平,估计在1000至2000 ppm(现今约为420 ppm)。这种高浓度的温室气体主要来源于强烈的火山活动,尤其是大洋中脊扩张和大型火成岩省(如德干暗色岩)的喷发。火山释放的二氧化碳进入大气后,增强了温室效应,使得全球气候长期保持温暖。
2. 海平面变化与海洋热储存
由于缺乏极地冰盖,白垩纪的海平面比现在高出100至200米,导致广大的浅海形成,如西欧的北海、北美的西部内陆海道。这些浅海吸收并储存了大量太阳能,进一步提升了全球温度。此外,海洋环流模式与今天不同,热带与极地之间的温度梯度较小,使得热量能更均匀地分布。
3. 板块构造与大陆分布
白垩纪期间,盘古大陆进一步分裂,南部的冈瓦纳大陆解体,北部的劳亚大陆逐渐形成现代大陆的雏形。特提斯洋横贯赤道地区,成为重要的热量传输通道。这些地理变化影响了洋流模式和季风系统,使得热带气候范围扩大,而高纬度地区也比现在温暖得多。
白垩纪气候的时空变化
白垩纪的气候并非完全稳定,而是经历了多次波动,具体可分为三个阶段:
早白垩世(1.45亿至1亿年前):逐渐升温的温室世界
早白垩世初期,地球刚从侏罗纪过渡而来,气候相对温暖但仍有季节性变化。随着火山活动的增强和二氧化碳浓度的上升,全球温度逐渐升高。这一时期,极地地区已无永久性冰盖,但冬季仍可能出现短暂结冰现象。热带地区则常年温暖湿润,发育了茂密的雨林生态系统。
中白垩世(1亿至8000万年前):温室气候的巅峰
中白垩世是白垩纪最温暖的时期,被称为“白垩纪热室期”。深海沉积物的氧同位素分析表明,当时热带海表温度可达30至35°c,而极地海洋温度也在10至15°c之间,足以支持丰富的海洋生物。陆地上,被子植物(开花植物)开始迅速演化,并逐渐取代裸子植物成为优势类群,这对全球碳循环和气候调节产生了深远影响。
晚白垩世(8000万至6600万年前):逐渐降温与极端事件
晚白垩世的气候开始出现波动,整体温度略有下降,但仍比今天温暖。这一时期的显着特征是出现多次短暂但剧烈的气候变化,如海洋缺氧事件(oAE),即深海区域由于高温和停滞的洋流导致氧气含量骤降,大量有机物无法分解,形成黑色页岩沉积。此外,晚白垩世末期(约6600万年前)发生了着名的白垩纪古近纪灭绝事件(Kpg事件),一颗直径约10公里的小行星撞击地球,引发全球气候变化,最终导致非鸟类恐龙灭绝。
降水模式与季风系统
由于全球温暖,白垩纪的水循环比现在更为活跃。热带地区全年湿润,支持了茂密的植被,而中纬度地区则存在明显的季节性降水差异。现代季风系统的雏形可能在白垩纪就已形成,特别是特提斯洋沿岸地区,受海陆热力差异影响,可能出现了季节性降雨模式。
极地地区虽然温暖,但降水模式与热带不同。南极和北极地区可能存在较长的湿润季节,支持了针叶林和早期被子植物的生长。一些化石证据表明,北极地区在夏季可能形成短暂的湖泊和沼泽环境,成为恐龙等动物的栖息地。
海洋气候与生物响应
白垩纪的海洋环境与现代有很大不同。由于高海平面,全球大部分大陆被浅海覆盖,形成了广阔的陆表海环境,如西欧的北海和北美西部内陆海道。这些浅海区域成为海洋生物(如菊石、沧龙、早期鲨鱼等)的繁盛之地。
海洋温度梯度比今天小,热带与极地海水温差不大,这使得海洋生物能够广泛分布。然而,由于洋流较弱,深海区域可能出现缺氧事件,导致大量生物死亡并形成富有机质的黑色页岩。这些事件不仅影响了海洋生态系统,还可能通过碳循环的扰动进一步影响全球气候。
白垩纪气候变化的驱动因素
白垩纪的气候变化并非单一因素所致,而是多种地质和生物过程共同作用的结果:
火山活动:大规模的火山喷发(如德干暗色岩)释放大量二氧化碳,导致温室效应增强。
碳循环变化:被子植物的兴起可能加速了碳的固定,而海洋生物(如有孔虫和颗石藻)则通过钙质沉积影响了碳循环。
板块运动:大陆漂移改变了洋流和季风模式,影响了全球热量分布。
天文因素:地球轨道参数的变化(米兰科维奇旋回)可能引发了短期气候波动。
总结
白垩纪的气候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展现了地球在极端温室条件下的运作方式。这一时期的气候以温暖、高二氧化碳浓度和高海平面为特征,塑造了独特的生态系统,推动了生物的快速演化。然而,白垩纪的气候并非一成不变,而是经历了多次波动,最终在陨石撞击和火山活动的共同作用下走向终结。通过对白垩纪气候的研究,科学家们能够更好地理解地球气候系统的运作规律,并为现代全球气候变化提供深时背景参考。
白垩纪时期的大陆地貌演化与地理格局 :
白垩纪(约1.45亿年前至6600万年前)是中生代的最后一个纪,也是显生宙中持续时间最长的地质时期之一。在这一时期,地球的大陆地貌经历了剧烈的变化,大陆漂移、海侵海退、火山活动和造山运动共同塑造了独特的古地理格局。白垩纪的陆地分布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当时的气候系统、生物演化和沉积环境。通过研究地层记录、古地磁数据和古生物地理分布,科学家们逐步重建了这一时期的大陆地貌特征及其演化过程。
盘古大陆的持续分裂与新生海洋的形成
白垩纪初期,地球上的超大陆——盘古大陆(pangaea)已经进入分裂的中后期阶段。这一庞大的陆块自晚古生代开始聚合,在三叠纪和侏罗纪逐步裂解。到了白垩纪,裂解过程加速,形成了若干独立的大陆块体和新兴的海洋盆地。其中最重要的变化包括:
劳亚大陆(Laurasia)与冈瓦纳大陆(Gondwana)的进一步分离
早在侏罗纪时期,盘古大陆就已分裂为北部的劳亚大陆和南部的冈瓦纳大陆,两者之间被特提斯洋(tethys ocean)隔开。进入白垩纪后,这一分裂趋势继续加强,特提斯洋的宽度进一步扩大,成为连接东西半球的重要热带海域。劳亚大陆主要包括现今的北美洲、欧洲和亚洲大部分地区,而冈瓦纳大陆则由南美洲、非洲、印度、澳大利亚和南极洲组成。
北大西洋的初期扩张
白垩纪早期,北大西洋开始形成,但扩张速度较慢。北美洲与欧洲之间仍然存在一定的陆桥连接(如格陵兰与斯堪的纳维亚之间的陆块)。直到白垩纪中晚期,北大西洋才真正扩张成较宽的海域,导致欧洲与北美洲完全分离。这一过程对全球洋流系统和气候分布产生了深远影响。
南大西洋的逐步开裂
南美洲和非洲在白垩纪早期仍然相连,但随着南大西洋的逐步扩张,两者开始分离。这一分裂过程伴随着大规模的火山活动,尤其是南美洲东海岸和非洲西海岸的火成岩省(如巴拉那埃滕德卡火成岩省)。南大西洋的扩张最终导致南美洲和非洲完全分离,并在晚白垩世形成广阔的海洋盆地。
印度板块的快速北移
在白垩纪期间,印度板块从冈瓦纳大陆脱离,并向北快速漂移。这一运动导致印度洋的形成,并为未来印度与欧亚板块的碰撞埋下伏笔(最终在新生代形成喜马拉雅山脉)。印度板块的快速移动可能与地幔柱活动有关,其漂移速度达到每年15厘米以上,是地质历史上大陆运动最快的时期之一。
主要大陆的地理特征与地貌演化
北美洲:内陆海道与西部造山带
白垩纪的北美洲地貌与现代有很大不同。由于全球海平面上升,大陆内部广泛被浅海淹没,形成着名的“西部内陆海道”(western Interior Seaway)。这一巨大的陆表海从北冰洋延伸至墨西哥湾,几乎将北美洲分隔为东西两部分。内陆海道的形成与白垩纪高海平面及北美大陆的缓慢沉降有关。
西部内陆海道的沉积环境
海道内沉积了厚层的海相地层,如白垩纪着名的“白垩”沉积(主要由颗石藻等微生物的钙质壳体堆积而成)。这些沉积物记录了海平面的波动和气候变化,并保存了丰富的海洋生物化石,如菊石、沧龙和古代鱼类。
科迪勒拉造山带的持续抬升
北美洲西部在白垩纪经历了强烈的造山运动,尤其是拉拉米造山运动(Laramide orogeny),导致落基山脉的初步形成。这一造山过程与法拉隆板块(Farallon plate)俯冲到北美板块下方有关,并伴随广泛的岩浆活动和矿床形成。
欧洲:特提斯洋沿岸的群岛与浅海环境
白垩纪的欧洲由众多岛屿和小型陆块组成,尚未形成统一的大陆。特提斯洋北岸分布着若干陆块,如伊比利亚、亚得里亚和巴尔干地块,它们后来拼合形成现代欧洲的主体部分。
西欧的浅海沉积盆地
现今的英伦三岛、法国和德国部分地区在白垩纪被温暖的浅海覆盖,沉积了着名的白垩层(如多佛白崖)。这些区域是海洋爬行动物(如蛇颈龙)和菊石的重要栖息地。
特提斯洋的生物多样性热点
特提斯洋沿岸是白垩纪海洋生物最为繁盛的区域之一,尤其是热带珊瑚礁和碳酸盐台地广泛发育。
亚洲:蒙古高原与远东陆块的形成
白垩纪的亚洲大陆仍在拼合过程中,西伯利亚板块与华北、华南地块逐步碰撞,形成早期的蒙古高原和戈壁沙漠环境。
蒙古鄂霍次克洋的闭合
在白垩纪早期,蒙古和远东地区仍存在残余洋盆(蒙古鄂霍次克洋),但到了晚白垩世,这一洋盆完全闭合,导致西伯利亚与华北地块最终拼合。
远东陆块的火山活动
现今的东亚地区在白垩纪经历了强烈的火山活动,尤其是在中国东部和朝鲜半岛,形成了广泛的火山岩和侵入岩体。
南美洲与非洲:裂谷与早期大西洋的形成
南美洲和非洲在白垩纪的大部分时间里仍然相连,但裂谷活动已十分显着。
巴西与西非的对称地质记录
两大陆的白垩纪地层高度相似,尤其是早白垩世的河流与湖泊沉积,表明当时仍存在广泛的陆地连接。
南大西洋的逐步扩张
晚白垩世时,南大西洋已成为宽阔的海洋,南美洲和非洲的动植物群落开始分化。
南极洲与澳大利亚:高纬度陆块的分离
白垩纪的南极洲并非冰雪覆盖,而是温暖湿润的森林环境。澳大利亚从南极洲分离,并向北缓慢漂移。
白垩纪陆地生态系统的主要特征
白垩纪的陆地地貌直接影响生物分布和演化:
河流与湖泊系统
许多大型河流(如北美洲的古密西西比河)在白垩纪已经存在,形成了广阔的冲积平原和湖泊环境。
早期沙漠与干旱区的出现
部分内陆地区(如中亚)可能已出现季节性干旱气候,形成早期的沙漠环境。
火山活动塑造的特殊生境
全球范围的火山喷发(如德干暗色岩)形成了独特的玄武岩高原,影响了区域生态系统。
总结
白垩纪的大陆地貌经历了剧烈变革,超大陆的裂解、新海洋的扩张和造山运动的共同作用塑造了与今天截然不同的地理格局。这些变化不仅影响了古气候和洋流系统,也为恐龙的繁盛和被子植物的崛起提供了舞台。通过对古地理的重建,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地球动态演化的历史进程。
白垩纪时期的生命演化与物种多样性:
白垩纪(约1.45亿年前至6600万年前)作为中生代的最后一个纪,见证了地球生命史上最壮观的生命辐射和生态系统构建。这一时期生物圈的演化呈现出几个显着特征:陆地生态系统中恐龙达到鼎盛并最终灭绝,海洋生态系统出现现代类型的生物群落雏形,空中脊椎动物飞行能力高度特化,特别是被子植物的爆发式演化彻底改变了陆地生态系统的面貌。通过对全球各地白垩纪化石记录的系统研究,古生物学家得以重建这一地质时期错综复杂的生命演化图谱。
陆地脊椎动物的鼎盛时代
恐龙无疑是白垩纪陆地生态系统中最引人注目的生物类群。经过侏罗纪的初步辐射后,白垩纪的恐龙在形态、体型和生态适应方面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多样化程度。蜥臀类恐龙中的兽脚类持续演化出各种掠食形态,从体型娇小的伶盗龙到庞大的暴龙科成员构成了完整的食物链顶级。晚白垩世北美洲的暴龙属(tyrannosaurus)代表了陆地肉食动物的巅峰,其体长可达12米,体重约8吨,头骨结构显示其具有惊人的咬合力。与之相对应的植食性恐龙也发展出多种防御机制,如角龙类的头盾和尖角,甲龙类的骨板和尾锤等。
鸟臀类恐龙在白垩纪呈现出爆炸性分化。鸭嘴龙科发展出复杂的齿系和咀嚼机制,能够高效处理各种植物材料。这类群在晚白垩世成为北半球最常见的植食动物,某些种类如埃德蒙顿龙(Edmontosaurus)可能形成大规模的迁徙群。角龙类在白垩纪晚期迅速演化,从早期的原始形态如鹦鹉嘴龙发展到晚期的三角龙(triceratops),其标志性的头盾和角可能用于种内展示和防御。甲龙类则发展出独特的防御体系,全身覆盖骨板,尾端形成坚硬的骨锤,如发现于北美的包头龙(Ankylosaurus)。
与恐龙共存的其它陆地脊椎动物同样展现出丰富的多样性。鳄形超目在白垩纪演化出多种生态型,除传统的水栖形式外,还出现了陆生的诺托鳄类和高度特化的海生地蜥鳄类。哺乳动物虽然体型普遍较小,但已经开始分化出多个现代类群的祖先类型,包括有袋类、胎盘类和单孔类的早期代表。这类小型动物在白垩纪生态系统中占据夜间和地下生态位,为恐龙灭绝后哺乳动物的崛起奠定了基础。
海洋生物群落的革新与繁荣
白垩纪的海洋生态系统经历了重大重组,许多传统的中生代类群衰落,而接近现代海洋生物区系的类群开始占据主导地位。菊石作为头足类的重要代表,在白垩纪达到形态多样性的顶峰,演化出各种壳饰复杂的类型,成为地层划分的重要标准化石。然而这类历经数亿年演化的成功生物类群,却在白垩纪末大灭绝事件中完全消失。
海生爬行动物的演化尤为引人注目。鱼龙类在白垩纪早期仍然繁盛,但到中白垩世逐渐衰落。蛇颈龙类则持续繁荣,发展出长颈的埃尔氏龙类和短颈的上龙类两种主要形态。沧龙类作为白垩纪中晚期才快速崛起的海生蜥蜴,在短短2000万年内就从1米长的近岸生物演化成15米长的顶级掠食者,如海王龙(tylosaurus)。这种快速的适应性辐射展示了白垩纪海洋生态系统中的激烈竞争。
硬骨鱼类在白垩纪海洋中开始显现现代特征,辐鳍鱼类的真骨鱼次亚纲迅速发展,逐渐取代了原始的软骨硬鳞鱼类。现代鱼类的主要类群如鲈形目、鲱形目等都在白垩纪出现早期代表。鲨鱼也经历重要演化,现代鲨鱼的多个科在白垩纪已经确立,如鼠鲨目和真鲨目的早期成员。
海洋无脊椎动物群落同样发生显着变化。双壳类取代了部分腕足类的生态位,出现了牡蛎等现代类群。海胆等棘皮动物演化出更高效的摄食机制。特别值得注意的是,颗石藻等微型浮游生物在白垩纪海洋中大量繁殖,其钙质壳体沉积形成了广泛分布的白色软泥,这正是白垩纪地层名称的来源。
空中生命的特化与辐射
白垩纪的天空被翼龙和鸟类共同占据。翼龙虽然在侏罗纪已经相当多样化,但在白垩纪达到了体型和形态的极致。晚白垩世的翼龙如风神翼龙(quetzalcoatlus)翼展可达1012米,是地球历史上最大的飞行动物之一。这类巨大的翼龙可能利用上升气流进行长距离滑翔,生活方式类似现代的信天翁。
鸟类在白垩纪经历了关键的演化阶段。虽然始祖鸟出现在侏罗纪晚期,但真正的鸟类辐射发生在白垩纪。这一时期的鸟类已经分化出多个主要类群,包括今鸟类的早期代表和已经灭绝的反鸟类。反鸟类是白垩纪最成功的鸟类类群,全球分布广泛,体型和生态位多样,但在白垩纪末大灭绝中全部消失。今鸟类的祖先类型则幸存下来,成为新生代鸟类大发展的基础。
值得注意的是,白垩纪的鸟类已经演化出与现生鸟类相似的关键特征,如发达的胸骨龙骨突、融合的腕掌骨和羽毛结构等。某些白垩纪鸟类化石如华夏鸟(cathayornis)保存完好的羽毛印痕,显示它们已经具备与现代鸟类相似的飞行能力。部分类群甚至可能已经发展出树栖习性,为新生代鸟类的多样化开拓了新的生态空间。
植物王国的革命:被子植物的崛起
白垩纪植物界最重大的事件当属被子植物(开花植物)的快速辐射。虽然最早的被子植物化石出现在早白垩世,但在中白垩世(约1亿年前)开始,这类植物以惊人的速度取代了裸子植物的优势地位。到白垩纪晚期,被子植物已经在大多数陆地生态系统中占据主导,形成了与现代相似的植被格局。
被子植物的成功与其繁殖策略的革新密切相关。花朵的出现使得传粉效率大幅提高,与昆虫形成了紧密的协同进化关系。果实的发育则为种子传播提供了新途径。这些创新使被子植物能够快速占领各种生境,从热带雨林到温带地区都出现了专门的被子植物群落。
与被子植物崛起相对应的是裸子植物的相对衰退。虽然松柏类、银杏类等在白垩纪仍然存在,但它们的生态优势明显减弱。蕨类植物则继续在特定环境中繁茂生长,特别是在受干扰的生境中往往形成优势群落。
微生物与微小生物的全球影响
白垩纪的微生物世界同样发生了深刻变化。海洋中的浮游微体生物如颗石藻和浮游有孔虫大量繁盛,它们的钙质壳体沉积形成了广泛分布的白垩层。这些微生物不仅构成了海洋食物链的基础,还通过碳循环深刻影响着全球气候系统。
陆生微生物在土壤形成和养分循环中扮演关键角色。白垩纪的土壤微生物群落可能已经相当接近现代类型,促进了陆地植物的快速演化。某些真菌类群与植物根系形成的菌根共生关系,可能在这一时期得到强化,为被子植物的快速扩张提供了支持。
昆虫在白垩纪经历了显着的协同进化,特别是与被子植物形成了紧密的生态联系。蜜蜂、蝴蝶等传粉昆虫的多样化与开花植物的辐射同步进行。白垩纪琥珀中保存的昆虫化石显示,许多现代昆虫的科级分类群在这一时期已经确立。昆虫的快速演化不仅影响了陆地生态系统,也为小型脊椎动物提供了丰富的食物来源。
侏罗纪与白垩纪生命大灭绝:原因与影响
侏罗纪(约2.01亿至1.45亿年前)是中生代的重要时期,恐龙、翼龙和早期哺乳动物等生物在这一阶段蓬勃发展。然而,侏罗纪晚期(约1.45亿年前)发生了一次显着的生物灭绝事件,虽然不是最严重的五次大灭绝之一,但仍然深刻影响了地球生态系统的演化。本次灭绝主要影响了海洋生物,但对陆地生态系统的影响相对较小,为白垩纪生物群的崛起奠定了基础。
侏罗纪灭绝的可能原因
1. 大规模火山活动与气候变化
侏罗纪晚期的灭绝事件与卡鲁费拉大火成岩省(KarooFerrar Large Igneous province)的火山喷发密切相关。这一时期,南半球(特别是现今的南极洲和南非)发生了大规模的玄武岩喷发,释放巨量的二氧化碳、甲烷和硫化物。
温室效应增强:火山喷发导致大气中温室气体浓度激增,引发全球变暖,可能使部分地区的气候变得极端干旱或潮湿。
海洋酸化与缺氧:火山释放的硫化物进入大气后形成酸雨,改变海洋化学环境,导致某些海域缺氧,影响海洋生物的生存。
2. 海平面剧烈波动
侏罗纪晚期发生了显着的海平面变化,部分地区出现大规模的海退(海水退却),导致浅海生态系统崩溃。许多依赖近岸环境的生物,如菊石、珊瑚和某些双壳类动物,因栖息地丧失而灭绝。
3. 可能的陨石撞击(尚存争议)
虽然白垩纪末的恐龙灭绝主要归因于希克苏鲁伯陨石撞击,但侏罗纪晚期是否发生过类似事件仍无确凿证据。不过,一些科学家推测,当时可能发生过较小的天体撞击,加剧了环境危机。
侏罗纪灭绝的主要受害者
1. 海洋生物遭受重创
菊石类:侏罗纪的菊石多样性极高,但在灭绝事件后显着减少,仅部分适应能力强的种类幸存。
双壳类与腕足类:某些厚壳类型的双壳类(如牡蛎的近亲)大量消失,腕足类进一步衰退。
鱼龙类:这些海洋爬行动物在侏罗纪晚期开始衰落,虽然未完全灭绝,但种类和数量大幅减少。
2. 陆地生态系统受影响较小
恐龙适应性较强:蜥脚类恐龙(如梁龙、腕龙)中的某些种类消失,但兽脚类(如异特龙)和鸟臀类(如剑龙)仍然繁盛。
早期哺乳动物存活:当时的小型哺乳动物主要以昆虫为食,体型微小,受环境影响较小,成功渡过危机。
裸子植物变化不大:虽然部分针叶树种减少,但整体上裸子植物(如松柏、银杏)仍占据优势,直到白垩纪被子植物崛起。
白垩纪末大灭绝:地球史上最着名的生物灾难
白垩纪末期(约6600万年前)的灭绝事件是显生宙五次大灭绝中最为着名的一次,直接导致中生代的终结和新生代的开始。此次灭绝以非鸟恐龙灭绝为标志,同时摧毁了全球约75%的物种,彻底改变了地球生命的演化轨迹。
白垩纪末大灭绝的原因
1. 小行星撞击(主要因素)
希克苏鲁伯陨石坑(chicxulub crater):在墨西哥尤卡坦半岛发现的直径约180公里的撞击坑,证明一颗约10公里宽的小行星撞击地球。
撞击的即时灾难:
全球大火:撞击引发大规模野火,烧毁大片森林。
海啸:巨浪高达数百米,摧毁沿海生态系统。
“撞击冬季”:尘埃和硫化物遮蔽阳光,导致全球温度骤降,光合作用停止。
酸雨:硫化物进入大气形成强酸雨,破坏海洋和陆地生态系统。
2. 德干高原火山喷发(次要但加剧灭绝)
印度德干暗色岩(deccan traps):在白垩纪末持续喷发数百万年,释放巨量二氧化碳和二氧化硫,导致:
长期气候变化:先是全球变暖(温室效应),后因火山灰遮阳降温。
海洋酸化:二氧化碳溶解于海水,破坏海洋生物钙化能力(如浮游生物、珊瑚)。
3. 海平面下降与生态系统脆弱性
白垩纪晚期全球海平面下降,使浅海生物栖息地减少,生态系统更加脆弱。
食物链的顶端掠食者(如恐龙、沧龙)依赖稳定的环境,环境剧变导致它们难以适应。
灭绝的主要受害者
1. 陆地生态系统
非鸟恐龙完全灭绝(包括暴龙、三角龙、鸭嘴龙等)。
翼龙灭绝(天空霸主消失)。
部分哺乳动物和爬行动物灭绝,但小型哺乳动物(如早期胎盘类)幸存。
裸子植物(如某些针叶树)大幅减少,被子植物(开花植物)优势增强。
2. 海洋生态系统
沧龙、蛇颈龙等海生爬行动物灭绝。
菊石和箭石(头足类)完全灭绝。
大多数海洋浮游生物(如颗石藻)灭绝,导致食物链崩溃。
珊瑚礁系统几乎完全毁灭,直到新生代才重新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