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闻几人很快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鱼竿,兴冲冲地径直走向刚才乔晓欣他们爬上来的那间后墙角卧室。
那里窗户正对着后院,下方正是鼠群聚集和砖墙倒塌形成的废墟。
他们鱼贯而入,最后一个进去的人顺手就要关门,乔晓欣有些好奇,这“钓老鼠”到底是怎么个钓法?
于是也跟着进了门,身后还跟着于俊...
张闻瞥了他俩一眼,倒也没阻拦,只是咧了咧嘴角,用一种半是提醒半是吓唬的语气说道:“小丫头,还有这位兄弟,一会儿待在边上看着就行,千万别乱动!要是挡了道,棍子可不长眼,打着你们可别怪我老张没提前打招呼!”
乔晓欣心里更加疑惑:不是钓老鼠吗?怎么还跟棍子扯上关系了?不过她还是依言点了点头,和于俊一起紧贴着墙壁站好,尽量不占用空间。
然后,她的目光就被几人手中的“钓竿”吸引住了。
竿是正经的碳素鱼竿,看起来价格不菲,末日前应该是这些钓鱼爱好者的心爱之物。
但竿梢绑着的却不是透明的鱼线,而是一种呈灰白色、比鱼线稍粗、看起来很有韧性的细绳。
乔晓欣对这东西不熟悉,看不出具体材质,只觉得不像普通棉绳或尼龙绳。
更奇怪的是,绳子末端别说鱼饵了,甚至连鱼钩都没有!
他们只是在绳子尽头巧妙地打了一个活套结,然后就兴奋地将绳套朝着楼下废墟中仍在徘徊的巨鼠抛了下去。
乔晓欣看得一阵无语:这哪里是“钓”老鼠,分明是“套”老鼠啊!
楼下,虽然大部分鼠群在失去直接目标后已经逐渐散去,重新隐没在村子的角落和废墟中,但总有那么一些动作迟缓、或者格外贪婪的个体还在附近徘徊、啃食着之前留下的残渣。
一人一杆,分散在窗口,很快就有人发出了低低的欢呼。
“我套中了!快,准备!”
其中一人兴奋地低吼,双手紧紧握住鱼竿,竿梢瞬间被绷紧,剧烈地颤抖起来,传来一股强大的下拉力量。
另外几个人闻言,其中一人,立刻麻利地把自己的鱼竿递给旁边的人,二话不说,抄起靠墙放着的一根约有成人手臂粗细、一头还带着些许干涸血渍的木棍,双手握紧,摆出了击打的姿势,眼神凶狠地盯着窗口。
那个套中巨鼠的人一脸潮红,双臂用力稳住鱼竿,感受着从另一端传来的疯狂挣扎的力量,嘴里还忍不住赞叹:“嘿!这手感,这劲儿头!真他妈的绝了!比在水库拉二十斤的大青鱼还带劲!”
拿着棒子的人看他还在那里陶醉地“遛鼠”,不耐烦地低声催促道:“你他妈真当是在水库休闲钓鱼呢?磨蹭什么!快点收上来!别把绳子弄断了,或者引来更多麻烦!”
那人这才悻悻地收起享受“手感”的心思,开始用力回收鱼线。
旁边的几人连忙侧身让开窗口;
他双臂较劲,猛地将套中的东西从窗外提了进来,往房间地面上一扔——
一只体型硕大、灰毛耸立、眼睛赤红的巨鼠“啪”地一声摔在地板上!
它脖子上紧紧勒着那个活套,虽然它锋利的牙齿足以咬断砖头,但却怎么也够不到套在脖子上的结实细绳,只能发出尖锐刺耳的“吱吱”尖叫,四肢疯狂地蹬踹挣扎,试图挣脱。
拿着木棍的人二话不说,一个箭步上前,抡圆了膀子,照着鼠头就狠狠砸了下去!“呼”的一声风响,第一棍却因为巨鼠的疯狂扭动打偏了,重重砸在旁边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乔晓欣眼角一跳,总算明白张闻之前为什么要提醒“别乱动”了。
拿棍子的人有些恼羞成怒,嘴里骂骂咧咧地,又连续砸了好几棍,终于有一棍精准地命中了鼠头!
几棍跟着下去,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和飞溅的些许血迹,那只巨鼠的挣扎瞬间微弱下去,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张闻走上前,看了看地上脑袋几乎被打烂、血迹斑斑的巨鼠尸体,皱了皱浓眉,语气带着几分嫌弃:“老王,你他娘的能不能瞄准点再下手?搞成这样血肉模糊的,看着就倒胃口,一会儿怎么剥皮收拾?”
老王把沾着血污的木棍往地上一顿,两眼一瞪,没好气地回怼:“这畜生乱蹦乱跳的,你行你来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
张闻被噎了一下,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转身又拿起自己的鱼竿,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乔晓欣看着这粗暴而原始的“猎鼠”过程,心里一阵无语。
她看了一眼身边同样在看热闹、甚至有点跃跃欲试的于俊,轻轻摇了摇头,转身默默退出了房间。
客厅的气氛相对压抑许多!
椅子沙发数量有限,队员们直接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休息,脸上带着疲惫和茫然。
刚才瞬间被鼠群淹没的同伴,给了他们极大的心理压力!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焦虑。
两只猫正并肩蹲在另一扇窗户的窗台上,探着脑袋,好奇而又警惕地看着楼下。
它们的尾巴尖轻轻摆动,似乎楼下那些移动的“大块头”引起了它们本能的好奇,但变异巨鼠的体型和数量显然又让它们感到威胁。
乔晓欣生怕这两个不知轻重的家伙一时冲动跳下去,连忙走过去,轻声呵斥着,把它们从窗台上赶了下来。
这可是曹队长的宝贝疙瘩,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可没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