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一坐在桌前，指尖轻轻敲击着那块记忆晶石。赵无极和墨痕站在一旁，影依旧守在门边，所有人都等待着下一步指示。
“陈远被改造的过程记录得很详细。”叶天一将晶石投射到空中，“暗影组织在他的意识深处植入了控制程序，每次执行任务前都会强化这些指令。”
画面中显示陈远被固定在金属椅上，无数细小的光线连接着他的太阳穴。他的表情痛苦而扭曲，嘴里不断重复着“忠诚于暗影”的话语。
赵无极握紧拳头。“这也太残忍了。”
“更麻烦的是，这个控制程序与他的生命体征相连。”叶天一指向某个数据流，“如果强行解除控制，他的大脑会立即停止活动。”
墨痕皱眉。“也就是说，救他等于杀他？”
“目前看来是这样。”叶天一关闭投影，“但暗影组织不会就此罢休。他们控制陈远，不仅仅是为了对付我。”
就在这时，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色警告。一个急促的机械音响起：“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坐标锁定在武林界面。能量特征与陈远吻合，威胁等级：极高。”
画面切换到一个熟悉的城镇，正是赵无极的故乡。陈远站在城镇中央，暗影能量在他周身涌动，街道上的行人纷纷倒地。
“他怎么会去那里？”赵无极猛地站起。
叶天一快速操作系统界面。“这是个陷阱。陈远故意选择武林界面，就是知道我们不会坐视不管。”
影走到叶天一身侧。“如果不去，整个城镇都会遭殃。如果去，正好落入他们的圈套。”
“但我们必须去。”赵无极已经拿起武器，“那是我的家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姓受害。”
叶天一沉思片刻。“兵分两路。赵无极和墨痕先去疏散百姓，我和影负责对付陈远。”
“太危险了。”墨痕反对，“既然知道是陷阱，就不该贸然前往。”
叶天一取出几块符石。“我研究过陈远的能量模式，这些符石可以暂时抑制暗影能量。就算不能救他，至少能阻止他伤害无辜。”
众人立即行动。叶天一和影通过系统直接传送到城镇中心，赵无极和墨痕则前往居民区组织疏散。
陈远站在广场中央，暗影能量形成一道屏障将他笼罩。看到叶天一出现，他露出诡异的微笑。
“就知道你会来。”
叶天一没有废话，直接抛出符石。符石在空中形成一道光网，将暗影屏障牢牢罩住。
“没用的。”陈远抬手，暗影能量轻易撕裂了光网，“你的小把戏对我无效。”
影迅速移动，试图从侧面攻击。但陈远只是瞥了一眼，影就被一股无形力量击飞，重重撞在墙上。
“你的速度太慢了。”陈远转向叶天一，“现在，让我们好好叙叙旧。”
暗影能量如潮水般涌来，叶天一运转混沌之力，将能量一一化解。两股力量在空气中碰撞，发出刺耳的嗡鸣。
“为什么选择这里？”叶天一边抵挡攻击边问。
陈远冷笑。“让你在熟悉的地方失败，不是更有意思吗？”
“你真正的目标不是这个城镇。”叶天一突然意识到什么，“你在拖延时间。”
陈远的笑容更加诡异。“终于发现了？可惜太晚了。”
系统警报再次响起：“检测到多个界面同时出现能量异常，暗影组织正在全面进攻。”
叶天一终于明白这是个调虎离山之计。陈远在这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暗影组织的其他成员则在其他界面发动袭击。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重塑这个世界。”陈远的眼神变得狂热，“清除所有不稳定的因素，包括你和你的朋友们。”
暗影能量突然增强，叶天一感到压力倍增。更糟糕的是，他注意到陈远的眼睛开始泛红，这是控制程序过载的征兆。
“停下，陈远！你的身体承受不了这种力量！”
陈远疯狂大笑。“为了暗影，牺牲算什么？”
就在这时，赵无极和墨痕完成了疏散，赶来支援。看到陈远的状态，赵无极立即出手，试图打断他的能量汇聚。
“别靠近！”叶天一大喊，“他现在很危险！”
但警告已经晚了。陈远周身爆发出强大的能量冲击，将赵无极震飞。墨痕及时接住他，两人都被余波震得气血翻涌。
叶天一不得不全力运转混沌之力，形成一个保护罩，将众人护在身后。
“没用的，叶天一。”陈远的身体开始出现裂痕，暗影能量从裂缝中溢出，“这一切都在计算之中。”
突然，陈远的动作一顿，眼中的红光闪烁不定。他抱住头，发出痛苦的嘶吼。
“叶……叶警官……”陈远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快走……这是个……陷阱……”
叶天一愣住了。这是陈远自己的意识，那个他熟悉的线人。
“陈远？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陈远艰难地点头，汗水从额头滑落。“虚拟……意识空间……他们在那里……等我……”
话未说完，陈远的眼睛再次被红光占据。他发出非人的咆哮，暗影能量变得更加狂暴。
“他刚才说什么？”影问道。
叶天一突然明白了。“陈远的本体不在这个世界！刚才和我们战斗的只是个投影，他的真实意识被困在虚拟空间里。”
墨痕擦去嘴角的血迹。“所以即使我们打败这个投影，也伤不到他的本体？”
“不仅如此。”叶天一脸色凝重，“如果这个投影被摧毁，陈远的意识可能永远迷失在虚拟空间里。”
赵无极挣扎着站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叶天一注视着正在疯狂攻击的陈远投影，心中快速权衡。如果不去救陈远，他的意识将被永远囚禁。如果去救，很可能落入更深的陷阱。
“我要进入虚拟意识空间。”叶天一做出决定，“只有找到陈远的本体意识，才能真正救他。”
影立即反对。“太危险了！万一这是暗影组织的阴谋？”
“就算是阴谋，我也必须去。”叶天一已经开始操作系统的穿越程序，“陈远刚才短暂恢复了意识，他在向我们求救。”
墨痕按住叶天一的手。“至少让我们和你一起去。”
叶天一摇头。“虚拟意识空间和普通界面不同，只能我一个人进入。你们留在这里，保护好这个投影。如果投影被破坏，陈远就真的没救了。”
系统界面显示虚拟意识空间的坐标已经锁定。那是一个由数据和能量构成的特殊空间，普通修炼者根本无法进入。
“我会尽快回来。”叶天一最后看了眼还在疯狂攻击的陈远投影，“如果一天后我没有返回，就……摧毁这个投影，让陈远解脱。”
赵无极还想说什么，但叶天一已经启动穿越程序。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众人面前。
虚拟意识空间与叶天一想象中完全不同。这里没有天空和大地，只有无数漂浮的数据流和记忆片段。他站在一个由光构成的平台上，四周是不断变化的场景。
“系统，扫描陈远的位置。”
系统界面闪烁几下，显示出一个坐标。“目标位于空间核心区域，但检测到多重防护屏障。”
叶天一沿着系统指引前进。沿途，他看到了许多奇怪的景象：破碎的城市片段、扭曲的时间流、甚至还有一些他前世记忆的投影。
“这个空间在读取我的记忆。”叶天一警惕地观察四周，“暗影组织果然设下了陷阱。”
越靠近核心区域，空间越不稳定。数据流开始攻击他，记忆投影试图干扰他的判断。但叶天一运转混沌之力，将这些干扰一一化解。
终于，他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数据核心前。陈远被无数光线束缚在核心中央，双眼紧闭，似乎失去了意识。
“陈远！”叶天一试图靠近，但一道屏障挡住了去路。
陈远缓缓睁眼，看到叶天一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叶警官？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救你。”叶天一检查着屏障的结构，“告诉我怎么解除这个束缚。”
陈远苦笑。“没用的，这个控制系统与我的意识直接相连。如果强行解除，我的意识会立即崩溃。”
叶天一没有放弃，继续寻找屏障的弱点。“总会有办法的。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陈远，你的线人。”陈远的眼神变得清明，“但我被暗影组织控制了，他们利用我对付你。”
“那些都不重要了。”叶天一终于找到了屏障的能量节点，“重要的是你现在想获得自由吗？”
陈远沉默片刻，轻轻点头。
叶天一将混沌之力集中在指尖，准备破解屏障。但就在这时，整个空间突然震动，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真是感人的重逢啊。”
叶天一转身，看到了另一个陈远。这个陈远眼中泛着红光，周身环绕着暗影能量。
“两个陈远？”叶天一立刻明白了，“你们把陈远的意识分裂了？”
暗影陈远微笑。“聪明。善良的部分被困在这里，邪恶的部分为我所用。现在，你打算救哪一个？”
被困在数据核心的陈远大喊：“别管我，叶警官！快走！”
暗影陈远抬手，无数数据流如利剑般射向叶天一。“既然来了，就都留下吧。”
叶天一同时面对两个陈远，一个需要保护，一个必须对抗。虚拟意识空间开始崩塌，时间不多了。
他必须尽快做出选择：是救出善良的陈远，还是先制服暗影陈远？或者，还有第三条路？
叶天一注视着两个陈远，混沌之力在掌心缓缓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