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文化给冲击的七零八落的。”韩朋波心有戚戚地说道，“拍什么扑什么？也不知道观众想看什么？好像拍什么都不能令观众满意。”
“这个咱们不是讨论过吗？”郝开明深褐色的眼眸看着姐夫说道。
“现在还没拍呢！不知道市场认可吗？”韩朋波轻蹙着眉头看着他们说道。
“探案戏，咱们引进了不少，都挺喜欢看的。”郝开心黑亮的双眸看着妹夫说道。
“观众喜欢现代科技的探案戏，看家人糊涂侦探，那些高科技。”韩朋波轻轻搓着额头说道，“咱们破案手段太落后吧！”
“你不拍出来，怎么知道观众接受不了。”阮桂芳眸光温润地看着他说道，“观众这么多，总会有人好奇咱们的警察叔叔怎么办案的。”
“我们已经在筹备了，获得上面的支持。材料人家提供，就当普法节目了。”韩朋波深邃如墨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有上面支持，姐夫还怕什么？”郝开明深褐色的眼眸盈满笑意看着他说道。
“有没有想过拍古装探案剧呢！”阮桂芳柳眉轻挑看着女婿说道。
“古装探案？”韩朋波剑眉轻挑看着岳母。
“这武侠剧也是古装剧吧！你另辟蹊径，咱们宋朝就有了《洗冤录》法医。还有六扇门。”阮桂芳乌黑的瞳仁看着他们说道，“港片里的香帅不就跟007似的。”
“六扇门，四大名捕。”韩朋波闻言幽深地眼眸看着岳母说道。
“不是，六扇门是六扇门，男的一定要帅，身材得男模似的，天生的衣架子。穿锦衣卫的飞鱼服。”阮桂芳双眸放着绿光说道。
“老妈，您提及飞鱼服要流口水了。”郝开明轻笑着摇头道。
“锦衣卫不是特务吗？很负面的。”郝开心闻言轻皱着眉头看着妈妈说道。
“锦衣卫没那么可怕，监察百官，什么人最怕，贪官污吏最怕了。”阮桂芳食指轻叩八仙桌，“很多人受影视剧影响，以为锦衣卫整天在街上抓普通百姓，其实在明太祖时期，锦衣卫的监视范围主要集中在‘官’，而不是‘民’。《大明律》里明确规定，锦衣卫如果没有皇帝的命令，不得擅自调查平民。”
“现在咱们最恨贪官污吏的。”阮桂芳深邃不见底的眼眸闪过一抹幽光。
“姐夫，姐夫，这个锦衣卫可以借古喻今的。”郝开明激动地看着姐夫说道。
“啥意思？”韩朋波不太明白地看着小舅子说道。
“现在国企不景气……”郝开明激动地小嘴叭叭地火力全开。
“还能这么操作？”韩朋波瞠目结舌地说道。
“商家后背站个官员。”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们说道，“这不就圆过来了，挖朝廷的墙角。”接着又道，“小偷偷贪官家里，反而有小妾嘚瑟的说漏了嘴，发大水把银子给冲出来了。”
“呵呵……”韩朋波闻言轻笑出声道，“妈，您这是看书看到的。”
“腐蚀不了贪官，我还腐蚀不了官老爷身边的人，他媳妇儿，孩子，秘书，司机……”阮桂芳眸光深沉地看着他们说道，“贼偷贪官，官老爷也不敢告呀！还有养的小三，着火呀！抢钱，自来水打开水漫金山，打开房间冲出来钞票，那多有震撼。什么雅贿，美人计……”
韩朋波闻言笑容越发大了。
阮桂芳担心地说道，“就是不知道能否过审。”
“这没什么问题吧！”郝开心纯真的眼眸看着妈妈道，“这不是古装剧吗？”
“借古讽今，大家又不傻，不会看不出来的。”阮桂芳轻蹙着眉头看着他们说道。
“这个我们自然会规避的。”韩朋波闻言满脸笑意地说道。
阮桂芳明媚的眼眸看着女婿说道，“启用新人一定要阳刚气十足的大帅哥。就那些电影学院的科班生。”
“我发现老妈特别喜欢帅哥。”郝开明轻笑出声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帅哥心情好。”阮桂芳乌黑灵动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你喜欢看丑八怪啊！”
“当然不喜欢了。”郝开明笑嘻嘻地说道，“飞鱼服那么帅吗？”
“你看明史就知道了，帅！”阮桂芳双眸放光，“四大名捕的服装……”微微摇头，“不咋地。”想了想，“汉家衣冠，老朱家的审美还是没得说。”忽然眼前一亮，“明陵不是挖掘了吗？你们去博物馆看看。”
“我看过的。”韩朋波笑着点点头。
“演员一定要有文化啊！别像老四，提及锦衣卫就说特务机构。”阮桂芳没好气地说道，“咋地，那007不是特务间谍吗？不还名满天下，拍了一部又一部的。”
“帅哥美女好看。”郝开明闻言笑嘻嘻地说道，“录像带我都补完了。”
“有帅哥、美女，谁还看剧情啊！剧情那也永远是说俄语的是反派。”阮桂芳轻笑出声道。
“现在北边倒下了，这007还怎么拍。”郝开明突然好奇地问道。
“拿到核武器的极端反美势力啊！毁灭地球，007闪亮登场，拯救了全世界。”阮桂芳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不反派就有了。”
“这核武器也能拿到吗？”韩朋波闻言轻蹙着眉头看着他们说道。
“北边现在混乱的很，饿的要吃人，什么不敢买。人家可是真的有蘑菇弹。”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们说道，“新闻里不是说恶性通胀。”
“尤其是休克疗法执行之后。”郝开心闻言指了指电视，“他们并没有迎来好生活。”
“这想也知道，欧美对毛子来说是敌人。他们怎么这么天真。”韩朋波闻言摇头轻笑道。
“妈为啥要拍锦衣卫，这大宋也有包青天。这个更家喻户晓。”韩朋波有些诧异地看着岳母问道。
“嗯嗯！锦衣卫提起来就是黑暗，腐朽的。”郝开明疑惑地看着老妈问道。
她当然不能说台剧包青天明年就播了，先入为主的概念，肯定播不好。
那只有另辟蹊径了。
“你们记忆中的明朝什么样？大都来自于影视剧。”阮桂芳柳眉轻挑看着他们说道。
“腐朽，黑暗，无知、愚昧。”郝开明张口就来，“我看明末历史，能气的高血压。”
“明朝没影视剧说的那么差，当然封建社会，也不能说那么好，历史有局限性。”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们说道，“只是历史不能抹黑，丁是丁卯是卯，应该还原历史真相。”
“朱棣是暴君，诛十族。”阮桂芳柳眉轻挑看着他们说道。
“有听说过。”郝开明闻言点点头。
“这是野史，出自于明末文人笔记。朱元璋剥皮食草，这个也出自于野史，就是屠城也是野史。”阮桂芳没好气地说道，“去查查方孝孺干了啥？你会觉得诛十族不解气。”
“他干了什么？”郝开明好奇地问道。
“任人唯亲，在建文朝推行的荐举制更像一把双刃剑：既打破了朱元璋时代科举独尊的格局，让八百余门生、亲友通过举荐进入仕途，也让江南士绅的势力如藤蔓般缠绕朝堂。”阮桂芳眼神冰冷地说道，“当然被清洗是真的。不过他还有后代的。诛哪门子十族！”
“这些还真不知道。”郝开明惊讶地说道。
“被杀肯定有原因的。”阮桂芳轻哼一声。
“那妈您喜欢汉唐。”韩朋波闻言笑道。
“我喜欢汉，不太喜欢唐。”阮桂芳眸光坦诚地看着他们说道。
“为啥不喜欢唐？盛唐，万国来朝。”郝开明诧异地看着老妈。
“怎么说呢？我们对唐朝印象好，更多是集中在唐朝前中期。但在大宋眼里，天宝之后的唐朝中央政府简直是人类之屑：皇权被太监随便拿捏，中央管不到地方，宰相在首都被轻松刺杀，文官权斗，武将一个个都拽上天，节度使任命皇帝居然说了不算……咱们就是一个小老百姓，回到唐朝长安的话。你以为：纵马长安诗酒逍遥，一日看尽长安花。而实际上：刚落地就被里正扣住盘查户籍，掏不出过所文书差点被当突厥细作抓去打板子。”阮桂芳眸光深沉地看着他们又道，“你以为：沉醉于大唐不夜城的盛景，彻夜畅游灯火如昼的朱雀天街。实际上：下了时光机发现正好是晚上，暮鼓六百声后，你蜷缩在坊墙下，望着漆黑如墨的街道被金吾卫铁戟抵住咽喉。你以为：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在龟兹城头插满唐字旗。实际上：被编入长征健儿队的戍卒，在安西都护府被吐蕃骑兵砍断左手，拖着残肢在河西走廊乞讨度日！”
郝开明吞咽了下口水，“这……”
“你以为：夜登朱雀门赏星垂平野阔。实际上：暮鼓响完就被锁在坊门里，蹲茅厕都得掐表怕超时被巡夜武侯一箭射穿屁股。”阮桂芳冷哼一声，“你以为：自己是备受尊崇的天朝上国子民，所到之处外邦人士皆躬身避让。实际上：在西市被回纥商人强索买路钱，眼睁睁看着胡商殴伤汉人伙计却无人敢阻拦。你想告官，却发现官府总是向着胡人。”
“怎么这样？”郝开明挠挠头，“可是唐朝商业发达。”
“呵呵……”阮桂芳轻笑出声,带着嘲讽的意味，“商户入了市籍三代不能考科举。即便科举高中，蹲在吏部门口啃了三个月冷蒸饼才发现，没五姓七望的保荐，人家连门房都懒得瞟你一眼。”
“咱们看历史容易代入帝王视角，应该以普通人的视角代入进去，不知道自己只会是一个个棋子，是千百万家庭的顶梁柱，是丈夫，儿子，父亲……”郝开心黑眸直视着他们。
“不喜欢唐的原因，唐朝资敌！”阮桂芳直白地说道，“唐朝看着地盘大，实际上统治度很低，不改土归流，不迁移人口去征服地区，沉迷于虚假的称号中，别人叫一句天可汗就心花怒放了，只要表面臣服就满足了，对外族极度友好，技术文化通通都可以给外族，把周围外族都养得白白胖胖的。初唐、盛唐强的时候当然一切都好，毕竟拿大冤种这么多科技文化，谁不爽。晚唐、唐末弱的时候就不一样，版图那么大的领土瞬间就丢了，还反过来打你。到头来留下的还只是汉朝最核心的汉地，所谓的盛唐名不副实，对后世领土贡献不大，甚至还弄出五代十国这种妖孽时代，让后面的宋朝深受其害。就这种为了虚名，讨好外族，压迫本族，源源不断地送技术送文化给外族，哪怕遥远的鬼子都有大量的遣唐使就可见一斑。为了享受所谓的万国来朝，实际上祸害千年。现在很多人吹嘘的这种开放还不如不要。版图看起来大，让现代很多误以为真的是最强的。”冷哼一声，“各个朝代的皇帝里，邀请外族军队来劫掠自家都城的，就大唐一家！”
“咱们的史书上书写初唐，盛唐，唐末和五代十国就一笔带过了。”韩朋波闻言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们说道，“唐朝埋得雷太多了，不但没有解决边疆的异族势力，反而把自己的制度，文化技术全送了出去，直接让这些异族完成了从部落到国家的进化，坑了自己不说，连带着坑了两宋三百年。”柳眉轻挑，“要不是蒙古入侵整个北方进行了格式化，一个个从唐朝就存在的异族被蒙古大军强行销号，估计明朝北伐的时候还得继续处理唐朝留下的坑。”
阮桂芳幽深的黑眸看着他们说道，“宋朝很多看起来奇怪的规章制度，其实都是为了避免自己成为下一个唐朝！”
“五代十国简直没法看，重文轻武，也是因为武将下限太恶心了。”郝开心一言难尽地说道。
“这段历史没怎么看？只觉得乱。”郝开明深褐色的眼眸看着大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