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阳生一大家子人离去后,太子的笑容瞬间敛去,目光冷冷地落在仍心有余悸的河东世家子弟们身上,冷声道:
“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们,现在的大乾与之过往已不能同日而语了!本宫若是想收拾你们,或许还会忌惮权衡一二!但若是本宫那位好妹夫出手,你们整个家族都将在大乾的历史中消失!好自为之吧!”
说罢,挥挥衣袖便大步离去......
回到VIp包间,几位国子监的大拿们正在谈笑风生:
“殿下回来了,外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殷祭酒放下酒杯,疑问道。太子缓缓落座,笑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些河东的世家子弟与人起了争执而已,本宫已妥善处理了!”
“哦,年轻人心气高,难免发生争执。对了,不是说阳生那小子也会赴宴吗?”
太子笑笑:
“来是来了,一大家子人,不过刚刚已然离去了!”
“嗯?呵呵,这小子也不知道来见见我们几个老家伙!”
“妹夫应该不是故意的,刚刚与那些世家子弟起争执的正是妹夫!没见血已经是给本宫面子了!”
太子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述说了一遍,殷祭酒叹了一口气:
“哎,那小子心高气傲,是个吃不了一点亏的主!”
太子抿了一口酒:
“那不正是妹夫的优点吗?若他也是个随波逐流之人,我大乾如何会有现在的光景!”
“太子所言甚是,阳生确实与凡人不同,老夫那是完全跟不上他的心思!以后啊,就是年轻人的世界了!”
“祭酒说的是!”
又一阵推杯换盏,殷祭酒看了看旁边的邸老爷:
“禹承啊,你有个好儿子啊!”
邸老爷闷闷不乐,叹了口气:
“老殷,你就别取笑我了!整个京都何人不知,阿生与我心存芥蒂,恐怕我们的关系此生再难修复了!”
“哎,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悔之已晚!听我一句劝,再难修复也不能放弃,血脉相连,哪能说断就断的?”
“我又何尝不知?但现在我只能从静姝那里得知他的近况,我真不知道还能如何,才能改善我与他的关系!”
太子在一边静静聆听,毕竟这些是邸家的家事,若不是几位大儒喝了点酒,估计都不会说起这些事情!
殷祭酒捋了捋胡子,忽然,眼神一亮,说道:
“禹承,你的两个小孙子,是不是都没有用邸姓的?”
“这......”
说起这个,邸老爷更加伤心了,明明有两个嫡孙,却没有一个姓邸的!跟皇室姓商也就罢了,跟镇国公府姓陆就有点受不了了!老邸家的面子挂不住啊!
这时,太子淡淡地说道:
“邸师,本宫堂妹那边也是为了皇叔,这是孝!镇国公那边,算是大义!妹夫孝义两全,实属难得!邸师应该与有荣焉!况且妹夫才二十出头,后宅众多,实在无需担忧香火,再者,不是还有皇妹嘛!”
殷祭酒续道:
“殿下说得在理,禹承啊,那小子懒散,整日闭门不出,但你可以多与长公主她们来往,还有剑圣和小医仙,她们都是明媒正娶的邸家儿媳!或许会有所改善!”
邸老爷听得稀里糊涂的:
“那我应该如何做?”
殷祭酒白了他一眼:
“你啊!研究了一辈子学问,怎就学不会关心二字呢?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邸老爷陷入了沉思......
另一边,侍卫问道:
“公主殿下,还需要在此逗留吗?”
迪丽公主一脸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身段妖娆至极:
“走吧,一会儿派人通知大乾皇帝,本宫明日进宫!商讨议和事宜!”
“是,殿下!”
邸阳生刚回府不久,福安公公便匆匆来访,传召他进宫面圣。邸阳生虽不情愿,却无奈被扶上了马车,商暄妍与昭阳茹意也随行陪伴。
步入御书房,邸阳生扑通一声跪下,没好气道:
“臣邸阳生,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瞄了他一眼:
“呵呵,怎么,朕不让人请你来,你就真的不打算来见朕了?”
邸阳生换了一副谄媚的表情:
“岳父大人说笑了,这不是歇多了两日嘛!”
嗯?这臭小子,脸变得真快!
“起来吧!”
话落,邸阳生没有起身,却是又行了一个大礼:
“陛下!臣有罪!”
皇帝被气笑了,就看你搞什么事情!
“哦?贤胥何罪之有啊?”
“臣功高盖主,臣惶恐啊!陛下,请允许老臣告老回乡!”
“噗呲!啊哈哈哈哈!”
摄政王闻言,笑得人仰马翻!
“阿生,陛下当面,休得胡言!”
大将军赶紧补锅!左右二相努力地憋着笑!邸阳生斜着眼瞪了一下摄政王,暗道:你笑个毛线啊,劲坏小爷好事!
“贤弟见谅啊,本王实在没忍住!”
“行了,少跟朕来这套把戏!西部以及大理的事情你办得很好,说说想要什么奖励?朕尽量满足你!”
邸阳生撇撇嘴:
“陛下,臣所求的您不是一直都知道嘛,您又不会同意,说这些干啥嘛!”
“既然知道,那还告老还乡?还老臣!敢问邸大人贵庚啊?”
“回陛下,臣今年二十有二!”
皇帝不想再跟他掰扯了,摆了摆手:
“西月国使团近日已经进京,刚刚使团递上奏折,于明日入宫觐见,商讨议和事宜!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邸阳生料定,皇帝断然不会轻易放他离去。这一番举动,无非是为了给皇帝提前打个预防针。
毕竟,回京那日,满城百姓跪拜的盛况仍历历在目。如此高涨的民望,暂且不论是否会招致有心人的算计,单是皇帝心中,想必也已生出了一根难以拔除的刺。
伴君如伴虎,别看皇帝现在看似很明事理,可谁知道他哪天觉得不爽了秋后算账,到那个时候,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邸阳生再次变了一副痞里痞气的面孔,盘着腿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那还能有什么看法,咱们占领的那两座城池稳了,所谓议和不过是走个过场,大家互相给个台阶罢了!既然是议和,顺便看看能否再捞些赔偿!”
众人点点头,此事他们也是这样觉得的。
“嗯,甚好,那这次议和就交给你了!”
“啊?”
邸阳生一脸苦相:
“别啊陛下,岳父大人!羊毛您也不能只逮着一只羊薅吧!朝堂上这么多官员大臣,就没有人能干吗?”
摄政王露出一抹坏笑:
“论使坏谁能胜过贤弟你啊!一肚子坏水,蔫坏蔫坏的,此事非你莫属!”
“嘿,你说的是人话吗?”
左右二相即刻附和道:
“臣附议!”
“王爷,我想了想,今晚回家就给小佩伦改姓!”
“呵呵呵,本王的孙女早已上了皇家玉蝶,你现在才想起来改姓?晚喽!”
邸阳生转头向大将军投来求救的目光:
“舅舅!”
“阿生啊,舅舅只懂带兵打仗,议和这也不懂啊,我听陛下的!”
算了,他们一早就算计好的!
“陛下就不怕我搞砸了?”
皇帝一脸淡定:
“搞砸就搞砸,你尽管尽情发挥,整个大乾都是你的后盾,大不了再打一仗!”
无耻啊!赶鸭子上架啊!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你明日上早朝吧!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去了!封赏的圣旨不日就会送到你府上!”
邸阳生没好气地站起身拱了拱手:
“是,陛下!那臣先告退了!”
福安一直送他走到宫门,昭阳三女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即刻议论起来:
“喏,堂姐,我就说吧,看样子就知道肯定被皇伯父给坑了!”
商暄妍不屑道:
“那还不是茹意姐说的准,又不是你猜出来的!”
上马车坐下,邸阳生挽起衣袖,怒道:
“凭什么!什么事都要我干,养这么多官员都是吃干饭的吗!”
茹意给他顺着背,商暄妍问道:
“夫君,父皇又怎么坑你了?我找父皇说理去!”
邸阳生翻了个白眼!
“哼,得了,你们都是一伙的!”
商暄妍即刻笑脸相迎:
“嘻嘻,夫君,能者多劳嘛!”
见邸阳生嘟着嘴不理她,于是续道:
“夫君,大不了上次你说得那事,我答应就是了!”
邸阳生猛地转过脸,咧开嘴角:
“真的?说话算数?”
“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邸阳生整个人弹坐起来:
“那你记得今晚别吃饭,我让芈妮儿准备好用具!”
昭阳在旁看得一头雾水:
“你们说啥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昭阳眼睛瞪得滚圆,哟呵,这两人居然还有秘密了?
“茹意,她们俩说啥呢?”
“我也不知道!”
茹意实话实说,就算知道,她也不会有意见,反正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堂姐,从实招来!”
邸阳生一副看戏的表情,商暄妍被昭阳凌厉的眼神所击败,于是凑到她耳边轻声耳语了两句!
昭阳听后,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邸阳生:
“GU......道......”
打了个冷颤,不禁涌起一股恶寒......
这一夜,在芈妮儿提供的‘专业’器具的帮助下,邸阳生终于如愿以偿,体验了前世都未曾敢想过的快乐,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只是苦了商暄妍,被他折腾得下不来床,还把自己关在房间,一天都不敢见人!
翌日,邸阳生换上久违的官服,神清气爽地上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