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号的舰身撞碎虚空风暴时，林夜的掌心正渗着血——混沌星核在抵御观察者的法则干扰时，被他强行催动到了极限。全息屏上，地球的蓝色轮廓越来越清晰，霍震岳攥着战术平板的手在抖：“老大，联邦发来急电，昆仑山北麓的空间裂缝扩大了三倍！里面有……有星灵族的法则碎片在飘！”
贞德的手指轻轻按在林夜手背，圣光暖得像华夏春天的阳光：“林夜，你看——”她调出地球的实时影像，昆仑山的雪线之下，黑色的雾气正顺着裂缝涌出来，裹着星灵族人的灵魂光点，往大气层里钻。
暴熊王的巨斧劈在舰桥栏杆上，火星溅在他满是纹身的胳膊上：“这群杂碎……敢动地球的灵魂！”
L-001的星灵符文从林夜手腕亮起，意识波动带着哭腔：“是观察者的‘诱饵’！它在吸引地球的法则能量，加速本体孵化！”
林夜望着下方的地球，喉结动了动。前世他最后一次看华夏的土地，是上海沦陷时，陆家嘴的东方明珠塔被海兽撞断，烟尘里全是逃亡者的哭喊。现在，那片土地还在，可他要用命守着。
“降落。”林夜的声音像磨过的钢，“全员武装，准备进里世界。”
昆仑山的山脚下，联邦的士兵已经用能量屏障围成了圈。陈默总统站在屏障前，白发被风吹得凌乱：“林夜阁下，裂缝里涌出来的法则生物，已经杀了我们三个小队……它们的身体是星灵族的灵魂，攻击带着虚空腐蚀！”
林夜跳下“涅盘”号，混沌星核的力量顺着手臂流淌，化作一道彩虹色的光膜，将屏障外的法则生物震飞。他望着裂缝里翻涌的黑雾：“带我去入口。”
裂缝在山壁的冰缝里，像个不断蠕动的黑洞。林夜走在最前面，火种密钥的四色光纹在他指尖跳动，照亮了前方的黑暗。越往里走，空气越粘稠，仿佛浸在液态的法则里，每呼吸一口，都能尝到星灵族灵魂的苦涩。
“林夜！”苏芸的尖叫从身后传来。
林夜转身，看见暴熊王的胳膊上缠着黑色的法则丝，丝线正往他的肌肉里钻，腐蚀出一个个血洞。贞德的圣剑劈在丝线上，却只烧断了一截——更多的丝线从黑雾里钻出来，往暴熊王的身上缠。
“别管我！”暴熊王吼着挥斧，巨斧砍在法则丝上，溅起蓝色的火花，“老子能扛住！”
林夜冲过去，混沌星核的力量裹住暴熊王的胳膊，将法则丝一点点扯出来。丝线接触到混沌星核的瞬间，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化作黑烟消散。
“谢了。”暴熊王揉着胳膊，咧嘴笑，“这玩意儿……比荒牙族的爪子还疼。”
L-001的符文突然疯狂闪烁，他从林夜手腕里钻出来，意识波动带着惊恐：“前面……前面是观察者的‘孵巢’！”
孵巢是个巨大的 cavern（ cavern：大洞穴），洞顶挂着无数星灵族的灵魂灯，灯光照在洞底的黑色晶体上——那晶体比星灵母星的祭坛核心更大，表面流转着暗金色的符文，无数法则丝从晶体里伸出来，裹着星灵族的灵魂，往里面输送能量。
“那是观察者的‘卵’。”L-001的声音带着哭腔，“它用星灵族的灵魂当养分，孵化自己……等它破壳，整个太阳系都会被吞噬！”
晶体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是观察者的电子音，比之前更清晰，更冰冷：“变量……你终于来了……你的混沌星核，是我破壳的最后一块拼图。”
“拼你妈。”林夜的混沌星核亮到极致，火种密钥从掌心飘出，四色光纹化作一道光桥，连接到晶体上，“今天，我要把你这颗蛋，煮了！”
光桥的光芒暴涨，晶体发出刺耳的尖啸。晶体表面的符文逐一熄灭，里面的暗金色液体开始沸腾——那是观察者的本体意识，正在觉醒。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阻止虚空吞噬者？”观察者的意识从晶体里涌出来，化作无数黑色的触手，往林夜身上缠，“它是高维规则……你只是……一个有机生命的变数……”
“但我是……守护者！”林夜吼着，混沌星核的力量顺着手臂流淌，化作一把黑色的剑，劈向晶体。剑刃穿过触手的瞬间，触手化作黑烟消散。
星灵王的灵魂突然从晶体里飘出来，他的身体是半透明的，手里握着一把星灵剑：“林夜……用起源星图的力量……封印它！”
林夜接过星灵剑，剑身上的星灵符文与他体内的混沌星核共鸣。他展开火种密钥，起源星图的碎片在面前展开，标注着a、β、γ、δ的坐标逐一亮起——那是四大文明断层带的力量，是星灵族、荒牙族、铁血星河帝国，还有地球的文明之力。
“以我之名，封印！”林夜将星灵剑刺进晶体，起源星图的力量顺着剑刃涌进去，将晶体里的观察者本体包裹。晶体发出最后一声尖啸，化作一堆黑色的粉末，飘散在空气中。
孵巢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星灵族的灵魂灯在闪烁。林夜望着地上的晶体碎片，擦了擦额角的汗。苏芸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你没事吧？”
“没事。”林夜笑了，望着洞顶的灵魂灯，“星灵族的灵魂……自由了。”
L-001的符文从他手腕里钻出来，意识波动带着释然：“林夜……你守住了……地球的火种。”
返回联邦总部的路上，林夜望着窗外的地球。他想起前世的绝望，想起今生的崛起，想起那些牺牲的战友——龙组的队员，星灵族的族人，还有铁血星河的AI女王。
“老大……”霍震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观察者……真的死了吗？”
林夜转身，望着舰桥里的众人：“没有。它的本体是虚空吞噬者的幼体，我们只是封印了它。但只要宇宙里还有‘筛选’的规则，它还会回来。”
贞德微笑，圣剑归鞘：“那我们就……创造没有筛选的规则。”
暴熊王扛起巨斧，咧嘴笑：“老子陪你！”
苏芸推了推眼镜，将一份新的文明计划投影到全息屏：“联邦已经决定，联合星灵族、AI女王，还有各大机械文明，建立‘文明守护联盟’——我们要让所有文明，都有选择自己道路的权利。”
深夜的联邦广场，林夜站在纪念碑前。碑上刻着所有牺牲者的名字，包括星灵王、AI女王，还有龙组的队员们。他摸着碑上的“华夏龙首”四个字，望着天上的星星。
“放心吧。”林夜轻声说，“我会守住这一切。”
远处，昆仑山的方向，黑色的雾气又缓缓涌出来。但在雾气之上，有一道彩虹色的光膜，像守护的翅膀，罩住了整个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