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号的舰身擦过黑色星云时，林夜闻到了腐臭——不是星际尘埃的腥，是某种有机物腐烂的甜腻，像烂在真空里的鲜花。他贴在全息窗上，看着下方旋转的金属行星，表面布满蜂窝状的洞口，每个洞口都流淌着幽蓝的法则光带，像巨兽的血管。
“老大，星灵族的‘虚空茧房’到了。”苏芸的声音从分析仪里钻出来，带着电流杂音，“根据火种密钥的星图，虚空祭坛就在这颗行星的地核里——他们把整个星球挖空了，做成献祭的容器。”
霍震岳攥着龙牙战刃，指节泛白：“这群疯子……把自己的家改成喂怪物的猪圈？”
暴熊王的巨斧劈在舰桥栏杆上，火星四溅：“等老子冲进去，把这些献祭的杂碎全劈了！”
贞德的手掌覆在林夜手背，圣光透过混沌星核，照出他眼底翻涌的杀意：“林夜，星灵族的献祭不是自愿的——L-001说，他们的灵魂被虚空吞噬者诅咒，只能用族人的生命延缓毁灭。”
L-001的星灵符文从林夜手腕亮起，意识波动带着哀伤：“三百年前，荒牙族的舰队袭击星灵母星，星灵王为了求和，和观察者签订了‘血契’——用十万族人的灵魂，换观察者十年不灭族。现在……契约到期了，他们要献祭整个族群。”
林夜的拳头捏得咔咔响。他想起前世末世里，星灵族的飞船降临地球时，带来的不是援手，是铺天盖地的法则风暴——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观察者的棋子。
“降落。”林夜的声音像淬了冰，“我要亲手拆了这口‘祭坛’。”
行星表面的金属大地裂开一道黑缝，林夜踩着混沌星核的力量跃下去，身后跟着霍震岳、暴熊王、贞德和苏芸。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血味，远处传来族人的惨叫——祭坛的方向，无数星灵族人被绑在法则光带上，灵魂正顺着光带流向中心的黑色晶体。
“那是‘虚空之喉’！”L-001的意识尖叫，“祭坛的核心，观察者用来吸收灵魂的器官！”
祭坛中央，一座高达千米的黑色晶体矗立着，表面流转着暗金色的符文，无数星灵族人的灵魂被压缩成光点，顺着晶体的纹路涌进去。晶体顶端，站着一位星灵祭司——他的皮肤是半透明的，能看到里面跳动的虚空法则，手里握着一根骨杖，杖头嵌着星灵王的头骨。
“外来者！”祭司的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你们破坏了血契！观察者会降下惩罚！”
“惩罚？”霍震岳冲上去，龙牙战刃劈向祭司，“老子先惩罚你这杂碎！”
祭司挥动骨杖，一道虚空法则击中霍震岳的胸口。霍震岳闷哼一声，后退三步，胸口多出了一个黑色的空洞——不是伤口，是灵魂被啃食的痕迹。
“小心！”贞德的圣剑劈下，圣光烧断了法则的余波，“这祭司的灵魂和虚空吞噬者绑定了！”
林夜的混沌星核亮到极致，他踏前一步，火种密钥的四色光纹从指尖溢出，缠绕在掌心：“以我之名，断血契之缚！”
光束射向祭司，祭司的透明皮肤开始崩解，露出里面的虚空法则。他尖叫着挥动骨杖，星灵王的头骨飞出，化作一道流光击中林夜。林夜不闪不避，混沌星核吞噬了头骨里的法则，反手一拳砸在祭司的胸口——祭司的身体炸开，化作一缕黑烟，融入黑色晶体。
“祭坛的能量弱了！”苏芸的分析仪发出蜂鸣，“星灵族的献祭中断了！”
林夜抬头，看着黑色晶体——里面的灵魂光点正在减少，晶体的纹路开始龟裂。他举起火种密钥，四色光纹化作一道彩虹桥，连接到晶体上：“摧毁它！”
彩虹桥的光芒暴涨，黑色晶体发出刺耳的尖啸。晶体表面的符文逐一熄灭，最后“轰”的一声炸开，碎片飞溅中，林夜看到了晶体的核心——里面封印着星灵王的灵魂，还有……观察者的一缕分身！
“你以为毁了祭坛就能阻止我？”观察者的分身发出电子音，“地球的‘诱饵’还在，你们的文明，终究会成为我的养分！”
林夜的混沌星核吞噬了分身的法则，他捡起星灵王的头骨，里面传来星灵王的意识：“谢谢……你们……阻止了……毁灭……”
意识消散前，林夜看到了星灵王的记忆——三百年前，荒牙族袭击星灵母星，星灵王为了保护族人，和观察者签订血契；后来，他发现观察者根本没打算遵守契约，于是偷偷将自己的灵魂封印在祭坛核心，等待有人摧毁祭坛，释放他的灵魂。
“你做得很好。”林夜轻声说，将星灵王的头骨收进储物戒。
祭坛废墟里，L-001的星灵符文突然疯狂闪烁。他从林夜手腕里钻出来，意识波动带着震惊：“林夜……火种密钥的星图更新了！观察者的本体……在地球的昆仑山！”
“什么？”霍震岳瞪圆眼睛，“老大，我们刚从昆仑山回来！”
“不是之前的昆仑山。”L-001的声音里带着恐惧，“是……是地球的‘里世界’——昆仑山的雪线下，有一个隐藏的维度入口，观察者的本体就藏在那里！”
苏芸的分析仪投射出地球的星图，昆仑山的位置标注着一个红色的点：“根据星灵王的记忆，观察者的本体是‘虚空吞噬者’的幼体，它在地球的里世界吸收法则能量，准备破壳而出！”
林夜握紧火种密钥，混沌星核在胸口跳动。他想起前世末世里的昆仑山海兽登陆，想起那些被吞噬的城市——原来从一开始，观察者就在地球布局，把地球当成它的“孵化场”。
“返回地球。”林夜的声音坚定，“这次，我们要彻底终结观察者的阴谋。”
“涅盘”号跃出星灵母星的星系时，林夜望着窗外的星空。他想起星灵王的记忆，想起那些被献祭的星灵族人，想起地球故乡的亲人们。
“老大……”霍震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星灵王说，观察者的本体很强大……我们……能赢吗？”
林夜转身，望着舰桥里的众人——贞德的圣剑闪着光，暴熊王的巨斧扛在肩上，苏芸的分析仪还在跳动，L-001的符文闪着希望的光。
“能。”林夜笑了，“因为我们不是变量——我们是……守护者。”
舰桥的警报响起，红色的警示灯旋转不停。苏芸的手指在分析仪上跳动：“地球的昆仑山传来能量波动——观察者的本体要破壳了！”
林夜抄起火种密钥，混沌星核的力量顺着手臂流淌：“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