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伸出手指，说道：
“首先，我得表扬你们的能力。”
“这两个小姑娘都不错，一位掌握时空能力，更有‘见证’的力量在身；另一位是仙器器灵，在‘魂’之一道上造诣不浅。”
“先前界域战场上的经过我看了，她们两人都作用很大，救下了不少人。”
“多在大场面历练历练，以后的成就不会小的。”
讲到这里，他的语气顿了顿。
然后他无视了疯狂用眼神示意的云海之灵，径直看向姜明。
“然后，再来讲讲你……”
“等等，为什么把我忽略了，我也出了很多力好吗？”
云海之灵双目瞪大，不忿地道。
“你有什么用，在边上吞云吐雾，打打太极？”
“你能做的，这两个小姑娘都能做，只是她们照顾你的面子罢了。”
李玄清摆了摆手，说道。
“咳，能力有限，不过我真尽力了……”
云海之灵偏头咳嗽，随后不再言语。
那没办法，旁边这两位都是什么重量级。
一个实力大降，一个重伤未愈，就这种情况下，她们都还有着大乘极限的级数。
他拿什么比，拍马莫及啊！
“小云应当也出了不少力，只不过对比下来没那么突出罢了。”
适时，姜明开口道。
“对的对的，还是你懂我。”云海之灵点头认可。
“……”
李玄清选择跳过这个话题。
“那么，其次。”
“这一次战果斐然，斩掉了‘呓语’的一部分本源，这一回，祂可再生不了了。”
说到这里时，他侧眸看向姜明，眼中的兴趣毫不掩饰。
“你那能力，真是方便的很啊。”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把你留在这里。”
闻言，姜明身旁三人顿时面露警惕之色。
“都说了是如果了。”李玄清哑然一笑，云淡风轻地道，“真要把你这另一世界线的人留下，麻烦太多太多，弊远大于利。”
“为什么这么说？”明心镜显现，灵歆从姜明身后探出脑袋，好奇地问。
“嗯，这个可不能说……”
“那个呓语神子，你不需要吗？”姜明突然问道。
“一个神子的投影而已，只是沾染了部分本源，若是本体在此还有些用处。”
“我已经拿走那只瞳孔化作的手了，那才是真正有大用的东西。”
“有你那打破始终循环的特殊力量在，‘呓语’无法将这部分本源再生。”
“这次，祂只能认栽。”
“如此看来……小明已经能对那种存在造成影响了？”
几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始料未及。
“不，单纯从力量来看，他还远远做不到。”
“如果把刚刚巨手的力量比作一整片星空，那你们这几个小姑娘姑且可以算作小溪流，那朵云就是一片水洼。”
“然后，现在的你最多算是一滴水。”
李玄清看向姜明，说道。
“我明白。”
姜明点头。
从这方面来看，他确实没有那么突出。
他强的是越来越夸张的神通、位格、以及特殊权柄和仙法这几块。
其他综合实力加起来，也最多就顶一个渡劫境。
当然，这也没办法，他修行总共才不到五年时间，境界的提升也不是什么随便的事。
这一年内的事情太多，又是暗渊入侵，又是诡异蔓延，过段时间阴阳灵君又弄了个什么大型模拟世界……
【说起来，自从获得始终权柄之后，系统任务的存在感就越来越低了，统子你在搞什么飞机？】
【赶紧来个几百年修为提一提啊，反正我未来会还的。】
【……哎，你最好真在那模拟世界里攒了个大的，不然我可要嫌弃你了。】
姜明微微叹气，心道。
他回过神来，继续听李玄清的讲解。
“在‘呓语’那坨玩意儿分化出的各种本源化身中，瞳孔极为重要，是祂感染下界的‘媒介’和‘终端’。”
“没有瞳孔，祂无法判断下界有哪个大气运者最适合侵蚀，也无法洞察他们的命运走向。”
“因此，祂对九天十地之外的地方能施加的影响将会减弱。”
“至少……”少年回头望向战火弥漫的三界，“感染下界星空这种事，以后就没那么容易了。”
云海之灵见姜明低头沉思着什么，于是心领神会，当即化为嘴替。
“说到感染下界星空，我倒有些事想问你。”
“问吧。”
“道界受此劫难，剑宗都快被灭了。如果小明不来喊你，你是不是真就不管了？”
“……世界没了，重建就是。若是不把祂们伸来的手斩了，再从根本上将其杜绝，不只是此界，有无数世界将永无宁日。”
“我的意思是，那些死去的修士可都是你亲后辈，你不偷偷救一下？”
李玄清瞥了他一眼，并没有正面回答：“……如果遇到危险就要我来救，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七八次呢，十几二十次呢。”
“你以为我是谁，保姆？”
“你这云也是修行无数年的人，一身修为已经有大乘后期，生离死别应当也经历过不少了，还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吗。”
【特么的我在云海秘境里一个人待了半辈子，好像还真没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
云海之灵语气一滞，心道。
“实话说吧，过去这样的事情也出现过很多次，甚至更危险的，三界差点爆炸都有过不少。”
“如果这次不是你突然干预，其实我是不会下场的。”
李玄清看向姜明，语气缓和了些。
“我想知道原因。”
姜明认真地道。
“……”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另一边的我也许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但我不会。”
“不是我不在意宗门后辈和这个待了多年的世界。”
“恰恰相反，越是在意，就越不会管。”
“到了我们这种层次，有人真要在背地里做什么，其实很难发现。”
“我能挡住一次危机却无法次次挡住，更何况，若是我一直暗中帮忙，这世界就会再次被无数大能盯上，那时才是真正的水深火热。”
李玄清平静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