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休站在高台上,脚下的双缝空间还在旋转。银色裂纹像蛛网铺满石台边缘,空气中飘着一股辣味和臭气混在一起的味道。他抬手擦了下嘴角残留的油渍,目光盯着远处天空那道还没完全愈合的空间裂缝。
传讯玉简接连亮起,光影一道接一道浮现。赤霄宗主秦霄、药王谷主、妖族长老……八大宗门的高层投影围成半圆,脸色都不轻松。
“风统帅。”秦霄开口,“刚才那一击能逼退影像,不代表能挡住本体。”
风不休没应声。他弯腰捡起一块碎石,随手扔进身后的裂隙。石头穿过镜像空间,在另一端消失不见。
“我知道。”他说,“所以我已经安排好了。”
众人安静下来。
他抬起骨杖,轻轻一点地面。双缝空间猛然扩张,九道银光从裂隙中射出,分别指向各宗驻地方向。
“赤霄宗。”他看着秦霄,“负责烤肉供应。每人三串,战前两串,战后一串。”
没人说话。
药王谷主皱眉:“这是作战命令?”
“当然是。”风不休说,“饿着肚子打不了仗。辣味还能刺激气血,配合空间术提升反应速度。”
有人想笑,又不敢笑。
他又转向另一边。“药王谷,准备泻药。剂量要够,但不能让人脱水。”
“泻药?”药王谷主瞪眼。
“敌人要是靠数量压上来,让他们一边打一边拉裤子,不就乱了?”风不休说得认真。
妖族长老忍不住问:“那我们呢?”
“你们负责喊666。”风不休说。
全场沉默。
“战场上喊‘杀’太老套。”他解释,“统一口号——‘风哥威武,天魔吃屎’。押韵,好记,气势足。”
妖族长老差点从光影里跌出来。
就在这时,一道金色弹窗从他脚底冒出来。
“检测到统帅威严不足,建议增加严肃发言环节?(????)”
风不休看都没看,反手一杖砸下去。金光炸开,弹窗碎成点点光屑,消散在空中。
他收杖,扫视全场。“你们觉得我不正经?可打仗不是比谁脸黑。我能把天魔的影子轰回去,就能带你们打赢。”
他抬手,双缝空间展开,一幅由银线勾勒的地图浮现在空中。域外通道的位置、联军布防点、能量流动方向全都清晰可见。
“这不是玩笑。”他说,“这是命。”
众人的表情变了。
药王谷主沉声问:“你打算怎么打?”
“第一梯队守住三百丈警戒线,第二梯队原地结阵,随时准备应对空间震荡。”风不休说,“赵大宝已经在各宗之间跑了一圈,物资都到位了。烤肉架也支好了。”
话音刚落,赵大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风哥!北玄门送来五十筐辣粉!林小川带着新兵在练放屁步!”
风不休笑了下。左脸那道疤跟着抽动。
秦霄看向其他宗门代表。“他说的这些……真有用?”
“有没有用,打了才知道。”风不休说,“但我可以保证,每一项安排都有作用。包括烤肉。”
药王谷主叹了口气。“你说泻药的事……真不是胡闹?”
“当然不是。”风不休说,“我让系统查过数据。人在剧烈腹泻时,神经反射频率会提高百分之十二。短时间闪避能力更强。”
“系统?”妖族长老皱眉。
“一个爱多嘴的东西。”风不休敲了下骨杖,“已经被我封了嘴。”
秦霄点点头。“既然统帅已有部署,那就照令行事。”
各宗代表陆续应声。光影一个个熄灭。
风不休站在原地没动。双缝空间依旧张开,银光映着他灰布短打的身影。
赵大宝跑上高台,递来一个油纸包。“风哥,最后一串妖兔腿,趁热吃。”
风不休接过,咬了一口。肉香混合着辣味在嘴里炸开。他把剩下的半串塞进双缝空间存好。
“等会可能没空吃了。”他说。
赵大宝点头。“我都准备好了。新兵那边也通知了,只要信号一起,立刻进入战位。”
风不休望向天空。那道裂缝还在微微震颤,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外面推门。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还没开始。
但他已经不慌了。
他转头对赵大宝说:“待会你躲远点。”
“我不走!”赵大宝叫起来,“我说过要跟你一起打到最后!”
“我不是让你逃。”风不休说,“你是移动粮仓,得活着把烤肉送到前线。要是你倒了,大家饿着肚子,怎么赢?”
赵大宝愣住,然后用力点头。“我明白了!我就是后勤核心!”
“对。”风不休笑了,“你是最重要的那个。”
远处,新兵列队的声音传来。脚步整齐,兵器握紧。
风不休举起骨杖,指向天空裂缝。
“所有人听令!”他的声音不大,却穿透空间震荡,传到每一个角落。
“第一队列向前推进三百丈,建立警戒线!第二队列原地布阵,准备应对空间波动!传令兵立刻通知八大宗门——”
他顿了一下。
“天魔来了个影子。”
“被我揍跑了。”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士兵们开始行动,动作干脆利落。
没有人质疑。
风不休站在高台中央,脚下双缝空间缓缓旋转。骨杖插在地上,支撑着他身体的重量。
他知道下一波攻击会更猛。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靠臭气和烤肉糊弄过去。
但他不怕。
他摸了下腰间的隐身放屁符。系统弹窗又想冒头,刚露出一点金光,就被他用鞋底踩了回去。
他抬头看着那道裂缝。
里面似乎有光在闪。
像是一艘船的灯,正慢慢靠近岸边。
风不休握紧骨杖。
他没有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