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继续说道:
“更讽刺的是,杀手的母亲,当年就是被李健国造的假元青花骗光了养老钱,才上吊自杀的。”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哗然。
李健国的头垂得更低了,肩膀微微发抖。
陈凡拿出第三个证据袋……
一沓厚厚的合同和假文物照片。
“这是李默和地下钱庄的交易记录。他用高仿宋瓷做抵押,骗了三千万贷款;
这些瓷器的底足款识,都是用激光雕刻的,我们用光谱仪测过,和胎土完全不符。”
最后,他拿出一张监控截图,是炸弹上的狐狸刻痕,还有偷“鬼谷子下山”罐时,阿豹身上的追踪粉荧光。
“这两件,是李默针对‘天宇’的犯罪证据。”陈凡的声音像一把锤子。
砸在每个人心上:“炸弹上的标记,和偷罐子的追踪粉,都指向他;
他不仅要毁‘天宇’,还要毁整个文物行业的信任。”
协会会长沉默了很久。
他翻看着陈凡的证据,手指划过每一张照片、每一份笔录,最后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够了。”他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
“李默的所作所为,不是‘失误’,是蓄意的、有组织的犯罪;
他不仅毁了自己的名声,还拖累了整个行业,伤害了无辜的人。”
他看向李健国,眼神里带着痛心:
“李叔,你当年也是行业里的标杆,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儿子?”
李健国猛地抬起头,老泪纵横:
“我对不起协会……
对不起那些信任我的人……
是我说服健国学鉴宝的,是我没教好他……”
他伸手想去抓陈凡的袖子,却被旁边的工作人员拦住:
“陈凡,我知道我儿子错了,我替他求个情……”
陈凡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李叔,”陈凡说道:
“有些错,不是‘求情’就能弥补的。你儿子的炸弹,差点炸死我;他的假文物,骗了银行的钱;
他的暗杀,让我的员工至今还在做噩梦。”
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却更坚定:
“我不是要报复他,是要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协会会长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
“按照协会章程,李默永久开除会员资格,终身不得从事文物相关工作;
李健国,作为监护人,负连带监管责任,移交警方调查。”
他看向陈凡:“陈凡先生,感谢你为行业清理门户;
这些证据,我们会移交警方,彻查李默的所有同谋。”
李健国被工作人员扶起来,他看着陈凡,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他的背影很佝偻,像一棵被风吹倒的老树。
陈凡收拾好自己的证据袋,走出会议室。
走廊里,老专家追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样的。你守住的,不是‘天宇’的名声,是整个文物行业的根。”
陈凡笑了笑,没说话。
他知道,这场审判,不是终点。
李默父子会受到法律的严惩,但那些藏在黑暗里的制假团伙,那些想通过文物牟取暴利的人,还在虎视眈眈。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神瞳护目镜。
接下来的路,还很长。
陈凡走出协会老楼,阳光正好。
他抬头望着天上的云,想起父亲当年说的话:
“鉴宝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守住那些不该被忘记的东西。”
他掏出手机,给绍忆欣发了条消息:
“协会的处理结果出来了。接下来,我们要查李默的同谋。”
很快,绍忆欣回复:
“好。我已经让修复团队整理了所有假文物的资料,警方那边也对接好了。”
陈凡望着远处的“天宇”大楼,嘴角扬起一抹坚定的笑。
他知道,他和“天宇”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而那些藏在黑暗里的敌人,终会被神瞳的光,照得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