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一脚踢开地上的黑丝，脚底传来刺骨的凉意。那东西是活的，断口处还在蠕动。
他抬头看去，老子和通天的身影已经快要看不见了，只有三才阵的光幕还在撑着。
“还能撑多久？”他问。
老子抬手按住胸口，声音很轻：“没多少时间了。”
通天拄着剑，冷笑一声：“你倒是问得轻松，我们这会儿能站在这儿说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萧战没回话，低头看着掌心那个“井”字印记。它还在发烫，像是提醒他什么。
他闭上眼，心里默念系统。
【在。】
“查一下外面那个虚影，能量从哪儿来？”
【检测中……能量源指向紫霄宫方向，锁定成功。破阵可获得‘合道秘典’。】
萧战睁眼，嘴角一扯：“原来你不敢真身过来，就靠个影子吓人？”
他往前一步，三才阵跟着震了一下。光幕外，鸿钧虚影缓缓浮现出来，一身道袍，面容模糊，但眼神冷得像冰。
“萧战。”那声音不高，却直接钻进脑子里，“你逆天而行，终将重蹈盘古覆辙。”
萧战冷笑：“你说我是盘古，那你算什么？看门狗？”
鸿钧虚影没动，只是抬起一只手。刹那间，法则波动如潮水般压来，三才阵的光幕剧烈晃动。
老子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通天咬牙撑住剑，额头青筋暴起：“别听他废话！他在拖时间！”
萧战知道他们在拼最后一口气。他伸手摸向混沌青莲新枝，指尖刚碰上去，一股灼热感立刻窜上来。
他咬牙，把藏在里面的一截断刃拿了出来。
漆黑的斧片，边缘全是裂痕，拿在手里像握着一块烧红的铁。
开天斧残片。
这是他早年签到得来的，一直没用。现在，是时候了。
“系统。”他低声问，“还能调什么？”
【可调用：太极图虚影（防御）、盘古幡虚影（攻击）、九转玄功第三层（恢复）】
“不要那些。”萧战摇头，“我要盘古血脉第三层的力量，借我三秒。”
【警告：强行激发可能导致意识撕裂，是否确认？】
“确认。”
话音落下，他浑身一颤，骨头像是被人一根根掰断又接上。皮肤下涌出暗红色的纹路，双眼瞬间变赤。
他抬手抹过唇角，一口血吐在地上。紧接着，他把血涂在掌心的“井”字上，低吼一声：“你说我走老路？那你先尝尝这一招！”
那股幻音般的压迫感猛地反弹回去，鸿钧虚影的动作顿了一下。
就是现在！
萧战举起开天斧残片，全身力量灌进去。他的手臂开始流血，肌肉撕裂，但他不管。
“老子！”他大喊，“再撑两秒！”
老子没说话，只是把太极图举到头顶，整个人被抽干了力气，脸色灰白。
通天也动了。他松开剑，双手结印，把自己的残魂之力全压进阵基里。
三才阵的光幕亮了一瞬。
萧战咬牙，把斧片狠狠掷出。
那一瞬间，空间像是被切开了一道缝。黑光划过虚空，直奔鸿钧虚影胸口。
“你不过是个躲在规则后面的傀儡！”萧战吼着，“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变数！”
斧片穿过了光幕，穿过空气，正中虚影心脏位置。
噗——
没有血，只有一声闷响。
鸿钧虚影猛地僵住，胸口裂开一道口子，黑色的气流从中溢出。
“不可能……”他的声音第一次变了调，“你怎么可能……”
话没说完，他的身体开始崩解，一块块化成灰烬飘散。
可就在最后一点身影要消失时，他忽然笑了。
“你们赢不了终极……”
声音断了。
下一刻，一本泛着灰金光的古卷从空中落下，轻轻停在阵中心。
《合道秘典》。
萧战喘着粗气，腿一软差点跪下。他强撑着没倒，一步步走过去，伸手想去拿。
“别碰！”老子突然出声。
萧战停住。
“这东西……沾了天道气息。”老子声音虚弱，“你现在碰，会被反噬。”
通天靠着剑，冷笑：“你倒是聪明了，这时候知道拦人了？刚才怎么不说？”
老子没理他，只盯着那本书：“萧战，你要想清楚。拿了它，就等于撕了最后的脸面。鸿钧不会再派虚影，他会亲自来。”
萧战站在原地，看着那本静静悬浮的秘典。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从此以后，再没有退路。
他抬头看向两人：“你们呢？还能留多久？”
老子摇摇头：“最多半分钟。”
通天咧嘴一笑：“够了。能看到你把那老东西打散，值了。”
萧战低头，手指慢慢收紧。
“我记得你们说过的话。”他说，“同生共死，不是玩笑。”
“所以这一次。”他抬头，眼神坚定，“我不只要活下去，我还要让你们回来。”
老子怔了一下。
通天笑得更开了：“你还真敢想。”
“我不是想。”萧战往前一步，伸手抓住秘典，“我是要做。”
书入手的瞬间，冰冷的气息顺着胳膊往上爬。他的皮肤开始发青，血管凸起，有什么东西在往里钻。
他咬牙忍住，硬是没松手。
【任务更新：解读《合道秘典》，解锁‘合道之谜’】
【奖励：混沌本源碎片x1，可重塑残魂载体】
他听见系统的提示，眼睛亮了一下。
“听到了吗？”他对两人说，“有办法了。”
老子看着他，轻轻点头。
通天则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那一瞬间，触感真实得不像幻影。
“那你可别死太快。”他说，“我们还得一起喝酒。”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们的身影彻底淡了。
三才阵的光幕闪了两下，终于熄灭。
萧战一个人站着，手里紧紧攥着那本秘典。四周安静下来，连风都没有。
他低头看着封面，上面一个字也没有，但那种压迫感越来越强。
他知道这本书不好读。
搞不好，翻一页就得掉一层皮。
可他不在乎。
他盘腿坐下，深吸一口气，准备翻开第一页。
手指刚碰到书角——
“你真以为，毁了一个影子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