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江川更直观地理解,林叙甚至举了个例子:“你想啊,说不定过个十年八年,现在花一两百万买的房子,到时候可能翻两倍都不止!毕竟十年前谁能想到买一间房子要一百多万?就算不卖,租出去也是一笔很稳定的收入。”
江川是个聪明且有闯劲的年轻人,他早就知道大都市的活力,也对瑾瑜的眼光深信不疑,毕竟民宿和果园的成功都证明了瑾瑜的独到之处。
他仔细盘算了一下,去年花圃生意非常好,加上刘英在民宿的分红,他们小两口确实攒下了一笔不小的积蓄。
如果拿出来作为首付,在上海买一套总价一百多万的房子,毫无压力,就算是全款,虽然压力会有,但并非不可能。
他回去和刘英仔细商量了一夜。
刘英一开始有些犹豫,觉得没有必要,但在江川分析了未来可能的巨大回报,以及想到这是妹妹瑾瑜极力推荐的后,也动了心。
“那就……听瑾瑜的!咱也买一套!”刘英最终拍了板。
于是,在瑾瑜一家的带动和建议下,江川和刘英也动用积蓄,加上一部分贷款,在上海购置了一套有潜力的住宅。
刘家一家人回村过年时,村里的杂事基本已安定下来。
王小蒙与谢永强已然离婚,如今小蒙已然彻底告别了过去。
离婚后的她,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豆制品厂的事业中。
有了瑾瑜的资金支持和提前预警,她成功地顶住了王兵的恶意竞争,不仅稳住了市场份额,还开拓了新的销售渠道,厂子效益比之前更好。
她整个人显得更加干练、独立,眼神里是专注于事业的坚定光芒。
对于谢永强,她已能做到心如止水,见面也只是客气地点头,再无波澜。
而白清明这边,反倒添了些小困扰,王小蒙恢复单身后,谢永强心里始终惦记着她,和黄亚萍、陈艳楠聊天时总忍不住提及,还隐晦地表达了对王小蒙与白清明天天见面的顾虑。
陈艳楠本是个通透的姑娘,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再豁达的人也禁不住身边人,尤其是自己的好友兼合作伙伴时不时地暗示和担忧。
谢永强那些关于小蒙和清明天天在一起的言论,听多了,难免在她心里种下了一丝不安和猜忌的种子。
白清明对此感到既无奈又委屈。
他对小蒙只有战友般的友情和事业上的欣赏,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起初,他会耐心安抚陈艳楠,强调彼此信任的重要性,并举例自己从未怀疑过她在永强果园的工作。
但次数一多,他也感到疲惫,觉得女友的不信任是对他品格的否定,回应中不免带上了情绪。
这使得两人之间原本轻松融洽的关系,出现了一丝紧张和裂痕。
老谢家那边,谢广坤日日催促谢永强敲定与黄亚萍的事,在他心里,黄亚萍这个有背景、能帮衬儿子的经理,已是内定的儿媳妇。
他不断催促谢永强加快进度,甚至开始幻想儿子再婚后,靠着亲家的关系,事业能更上一层楼。
谢永强虽然与黄亚萍保持着往来,家里也默认了黄亚萍的准儿媳身份,谢广坤更是热情邀约不断,但他优柔寡断的性格让他无法彻底投入新感情。
他心里对王小蒙仍有残念,尤其担心恢复单身的小蒙与白清明会发生些什么。
谢永强优柔寡断的性子再次作祟,唯独对家里时不时邀请黄亚萍回家吃饭的事,他一次也没拒绝过。
永强娘和 谢兰则更多的是无奈,她们管不了谢广坤,也劝不动谢永强,只能看着家里这出戏继续上演。
另一边,赵玉田在岳父家恩威并施和自己想通之后,终于不再颓废,开始积极配合治疗。
经过两个月的努力,复查结果有了明显好转,这让他和李春苗都看到了希望,家庭氛围缓和了不少。
李春苗确实展现了出色的管理才能,将花圃打理得井井有条。
然而,权力的滋味一旦尝过,就不易放手。
赵四 和老伴看到儿子病情好转,觉得家庭危机解除,那颗想要重新掌权的心又开始活络起来。
他们或许不敢明着夺权,但肯定会尝试在具体事务上指手画脚,或者用为你们好的名义介入管理。
而李春苗显然不是软柿子,老赵家关于谁当家的磨合,恐怕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家里早已让民宿的兼职人员打扫干净,下飞机后大家可直接回家,无需再费心收拾。
林叙还特意跑了一趟大脚超市,给谢大脚结清了劳务费。
等众人彻底休整过来,已是两天之后。
王小蒙也终于登门拜访,她虽是笑着来的,可一提起豆制品厂的事,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瑾瑜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厂子出了什么问题?
小蒙摇头否认,随后说起了这段时间陈艳楠与白清明的矛盾。
她无奈道:“我最近在厂里都尽量避免和清明单独相处,可似乎没什么用。清明前些日子跟我说,陈艳楠想让他带自己回上海。”
瑾瑜听着小蒙的诉说,眉头也微微蹙起。
她拉着小蒙的手,在温暖的炕沿上坐下,递给她一杯热茶,柔声道:“小蒙姐,这事儿,你别自责,更别往里陷。说到底,这不是你的问题,甚至不完全是清明和艳楠的问题。”
她条分缕析地帮小蒙梳理:
“根子,在谢永强身上。”瑾瑜一针见血,“是他自己心里放不下,疑神疑鬼,还把这些不安的情绪传染给了陈艳楠。他这是典型的‘自己丢了宝贝,就怕别人捡去’,心态失衡了。”
“陈艳楠呢,原本是个明白姑娘。但她现在天天在永强果园,谢永强那些话听多了,就像慢性毒药,再清醒的人也难免被影响。她对清明的怀疑,本质上是对他们这段远距离恋爱的不安全感,被谢永强给放大了。”
“白清明觉得委屈,这很正常。他行得正坐得端,却要因为莫须有的事情被女朋友质疑,换谁都会不舒服。他让你避嫌,是笨办法,但也说明他在努力维护和艳楠的关系,只是用错了方向。”
“而你呢,”瑾瑜看着小蒙,语气坚定,“你是最无辜的。你努力工作,管理好厂子,和白清明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凭什么因为前夫的疑神疑鬼和合作伙伴女友的不安,就要让你束手束脚,甚至影响工作?”
“至于艳楠想让清明回上海,”瑾瑜沉吟道,“这可能是她缺乏安全感的一种表现,觉得把清明带离这个‘是非之地’在她看来,离开你,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但这其实是逃避,治标不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