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这个地步,宫子羽也忍不住红了脸,自己已经21岁了,比17岁的瑾瑜整整大了四岁,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想到之前瑾瑜的话,他眸色沉沉,指尖在膝头轻轻敲击着。
沉默片刻,随即对门外的金繁吩咐道:“金繁,加派人手,密切监视云为衫和上官浅的动向,她们的一言一行、接触之人,都要一一记下,不得有任何疏漏。”
“是,执刃。”金繁在外应声,脚步声很快远去。
室内重新归于安静,宫子羽看向瑾瑜,眼底带着一丝疲惫,却更多的是坚定:“姜黎黎的事,暂且按兵不动,先看看她们接下来的动作。当务之急,是查清我父兄的死因。”
瑾瑜点了点头,毕竟现在敌在明,我在暗,还是前执刃的死因更重要一些。
瑾瑜顺着他的话说道:“执刃大人,不,翎舟,你你所说父兄所中之毒颇为奇特,并非外面常见毒物,而是出自宫门。我想着,能调配出这种毒的,或许与徵宫的药房脱不了干系。徵宫掌管药理毒术,药房管事更是常年与各类毒物打交道,会不会……”
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宫子羽眼神一凛:“你说得有道理,我们先从药房调查”毕竟此时任何一丝线索都不能放过。
“去徵宫。”宫子羽站起身,将瑾瑜扶起,“你跟我一起去,或许能从医理的角度,发现些什么。”
二人来到徵宫,宫远徵恰好不在,宫子羽直接带着瑾瑜和随后赶来的金繁走向药房。
那药房管事见执刃突然到访,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躬身行礼:“参见执刃大人。”
“刘管事,不必多礼。”宫子羽目光锐利地扫过药房内的陈设,“我来,是想问问你,家父与大哥去世前,可有在你这里取过什么特殊的药材或毒物?”
刘管事低着头,声音有些发紧:“回执刃大人,老奴只是按规矩行事,执刃大人和少主所需药材,都是由专人登记领取,老奴并不清楚具体用途。”
“是吗?”宫子羽步步紧逼,“那近日,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人或事,出现在药房附近?”
刘管事的手悄悄攥紧了袖口,语气却依旧平稳:“并无异常。”
瑾瑜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刘管事的神情,见他眼神闪烁,便对宫子羽低声道:“翎舟,我看刘管事似乎有些紧张。不如,按你之前说的,先搜身,再将他关押起来细细盘问?”
宫子羽点头,对金繁使了个眼色。
金繁立刻上前,刘管事见状大惊,挣扎道:“执刃大人,您这是做什么?老奴忠心耿耿,绝无半点二心啊!”
金繁不理会他的叫喊,仔细搜查起来。
很快,他从刘管事的袖中搜出了一枚小巧的烟雾弹,又在他牙齿缝隙里发现了一点黑色的粉末,凑近一闻,带着一股淡淡的腥气。
“执刃,找到了这个!”金繁将东西呈给宫子羽。
宫子羽看着那烟雾弹和黑色粉末,脸色铁青:“刘管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刘管事面如死灰,瘫软在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他甚至连准备好的焚烧假药的戏码都没来得及演。
宫子羽冷哼一声:“将他带回羽宫,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接触。”
随后,他又命金繁去调查刘管事的家人。
金繁很快回报:“执刃,刘管事一家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搬走了,去向不明。而且,据邻居说,刘管事的儿子之前重病缠身,卧床不起,可就在他快病入膏肓之时,突然就好了,还变得力大无穷,十分怪异。”
宫子羽和瑾瑜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了几分。
“半个月前搬走,时间正好在父兄出事之前。”宫子羽沉声道,“他儿子的病突然好转,还力大无穷,这绝不是巧合。”
瑾瑜接口道:“翎舟,这显然是一个阴谋。有人利用刘管事的家人要挟他,让他在你父兄的药里动手脚。而他儿子的变化,恐怕也是对方用了什么手段,目的就是为了控制刘管事。”
“而且,”宫子羽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对方这么做,不仅是为了害死父兄,更是想嫁祸给徵宫,挑拨宫门内部的关系,让我们自相残杀,好坐收渔翁之利。”
他紧紧握住拳头:“好一个歹毒的计策!看来,宫门内部的奸细,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这盘棋,下得可真够大的。”
瑾瑜轻轻握住他的手:“翎舟,别担心,只要我们小心谨慎,一步步查下去,总能揪出幕后黑手的。”
宫子羽看着瑾瑜坚定的眼神,心中安定了不少。
还好自己身边有还她,有金繁这些忠心之人,他有信心,能守护好宫门,查清所有真相。
宫子羽对宫尚角、宫远徵本存着疑心,只是被瑾瑜一番话劝得松动。
瑾瑜见他眼神里的执拗渐渐退去,柔声续道:“翎舟,对付无锋那些人,论经验,我们都不及宫尚角。这些年江湖上谁不知道,宫门徵宫有位医药天才,角宫有位谋略与武力皆出众的公子。”
她望着宫子羽眼底未散的红血丝,语气更软了些:“说句实在话,以他们兄弟二人的本事,若真想谋执刃之位,何需用这般惨烈的手段?宫远徵的天赋,要让人查不出死因,有的是法子。”
宫子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角,沉默不语。
“何况,”瑾瑜轻轻握住他的手,“他们偏选在宫尚角不在时动手,难道就为了推你上位?这理由根本站不住脚。”她抬眸望进他眼里,目光清亮,“子羽,放下成见吧。多些帮手,才能更快查到真相。”
道理他何尝不懂?只是父兄惨死的痛像根刺扎在心里,让他一时钻进了牛角尖。
此刻瑾瑜的话里藏着体谅,像给了他一个温和的台阶,他便顺势松了劲,嘴角牵起一抹带点别扭的笑:“嗯,我听瑾瑜的。”
心里却暗忖:要不是看在瑾瑜的面子上,才不会给那两人好脸色——绝对不是自己想通了要找他们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