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如意身上的伤,瑾瑜起身:“伤还需要吃两天药,不过万毒解的副作用我现在没办法。”
任如意听见‘万毒解’后眼神瞬间凌厉,右手慢慢伸向后腰匕首处。
瑾瑜看她像是马上就要暴起杀人的架势轻笑一声:“姐姐放心,我也是借住在这的客人,至于你和宁堂主之间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会透露半句。”
说完转身出门,任如意一直盯着瑾瑜的背影直至消失也没有动作。
可能是因为被她医治后承了情,也可能是瑾瑜让她感觉到了善意,任如意并不想伤了这个小孩。
清晨,瑾瑜照常为元禄端来了一碗汤药,这次堂内不仅有他,多了一位存在感很重的人,宁远舟。
进门后瑾瑜对看过来的元禄扬起笑脸:“宁堂主早上好呀,小哥哥,吃药啦。”
元禄赶忙迎上前去接过药碗,宁远舟也颔首打了个招呼。
“昨晚元禄已经告知宁某,多谢瑾瑜姑娘为元禄医治,不过因为一些原因,不日我们将隐退山林,不知瑾瑜姑娘作何打算?”
元禄喝过药后瑾瑜顺手拿了一颗糖果塞进他嘴里,元禄含着糖紧张的等待瑾瑜的回答。
“我当然是要和小哥哥一起啦,小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元禄听见瑾瑜的回答开心的不行,瑾瑜看他的傻样也笑了出来,宁远舟看着眼前相视而笑的一对少年少女忽然觉得噎得慌。
轻咳两声就退出大堂,去后院折腾起了任如意。
这天的早餐是任如意做的,看过剧的瑾瑜知道,黑暗料理不是谁都能吃的,所以迟迟没有动筷。
看着饭桌上如意和宁远舟一言一语的打机锋,瑾瑜默默吃瓜,在元禄说出宁头儿属狗把他的噎的够呛后差点笑出声音。
不过看着被瞪了一眼委委屈屈的少年,还是没忍住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
宁远舟看着自家孩子被一个摸头弄得满血复活,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隔天大家准备启程,瑾瑜早就收拾好了行李,不过骑马的时候是和元禄共乘一骑。
只因瑾瑜不想自己骑马,会磨伤大腿,让元禄带着可以侧坐,会好很多。
瑾瑜知道今天是走不成的,就当是出门溜一圈,在元禄怀中左瞅瞅右看看,像是郊游。
这倒是苦了元禄,怀中软玉温香虽好,骑马时却需分神护着她。
瑾瑜侧坐于鞍前,裙摆垂在马腹一侧,时不时因马蹄颠簸往他怀里蹭去,元禄只得将缰绳松出一只手,揽住她腰肢,指腹隔着锦缎触到她腰间细软的触感,掌心微微沁了薄汗。
“你瞧那边的野蔷薇开得真好,”瑾瑜忽然抬手,指尖指向溪边一丛嫣红的野花,发间流苏步摇随着动作轻晃,扫过元禄下巴时痒得他喉头微动,“比府里花园的开的更自由一些。”
元禄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目光却先落在她鬓边被风拂乱的碎发上。
他垂眸,见她正歪着头看野花,长睫在眼睑下投出淡淡阴影,唇角噙着笑,分明是个不谙世事的娇憨模样。
可这一路行来,她偏要赖在他马上,说是怕磨坏了新做的软缎裙子,实则哪次不是变着法儿往他身边凑。
马行至一处缓坡,元禄勒住缰绳,俯身替她将吹散的发丝别回耳后,指腹蹭过她发烫的耳垂时,听见她低低“唔”了一声。
“累了?”他声音压得低,带着几分模糊的沙哑,“再往前走走,前面有片松林,我跟宁头儿说可歇歇脚。”
前面的宁远舟和任如意皆是武功高强之人,即使再小声也能听见,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这俩小孩真是......
瑾瑜却扭过身,鼻尖几乎蹭到他衣襟上绣的缠枝莲纹样,眸子亮晶晶地仰头看他:“小哥哥,你手臂酸不酸?方才瞧你握缰绳的手都紧了。”
说着,竟伸手去掰他攥着缰绳的指节,指尖触到他掌心因常年打磨机关磨出的薄茧,又触电般缩回,耳尖却红得更透。
元禄喉头滚动,将她乱晃的手轻轻按住,覆在自己手背上。
马似乎也察觉了主人的分神,不安地刨了刨蹄子,惹得瑾瑜惊呼一声,下意识往他怀里缩。
他低头,便能看见她发顶乌黑的发髻,闻见她发间萦绕的、似有若无的合欢花香。
“不酸,”他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圈得更稳,语气里带了些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只要你坐得稳当,便是抱上一日,哥哥也受得住。”
话音未落,便觉腰间一紧,是瑾瑜悄悄攥住了他束腰的玉带。
她将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才不要抱一日呢……等明日赶路的时候,我自己骑小马,绝不累着你。”
元禄失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看她此刻在自己怀里安心依赖的模样,让他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酥麻痒意顺着血脉漫上来,从心口一直痒到指尖,连握缰绳的手都不自觉松快了几分。
在分岔路和任如意分道扬镳时,瑾瑜抬手将一个白玉瓷瓶丢进她怀里:“姐姐,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吃下它可保十日平安。”
任如意收下药瓶,和大家真诚道谢后转身离开了。
元禄手中缰绳忽的一紧,三匹玄色骏马从松林阴影里斜刺杀出,为首者身披墨色斗篷,腰间玉带钩上悬着枚紫金双鱼佩,正是章相府中一等一的护卫统领。
“宁大人留步。”那人勒马横在路中央,声音被风揉得冷硬,“我家相爷有急务相商。”
瑾瑜下意识往元禄怀里缩了缩,她抬眼望去,见宁远舟端坐马上。
“章相公务繁忙,”宁远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指节轻轻叩着马鞍上的雕花,“何苦遣人来这荒郊野岭?”
“相爷说,此事非大人不可。”统领翻身下马,大有一言不合就永强的架势。
元禄按在剑柄上的手猛地收紧,瑾瑜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微颤。
松林间刀光如织,元禄横剑将瑾瑜护在马腹下,三柄环首刀从斜刺里劈来,他拧身挥剑格挡,青铜剑格与刀刃相击迸出火星,却听身后宁远舟沉喝一声:“护好她!”
挥剑逼退近身者时,瑾瑜已从袖中抖出撒金软缎,趁势缠住对方手腕。
“叮!”
一枚铜钱破空而来,精准打在短刃护手处。
黑衣人手腕一麻,短刃“哐当”落地,惊惶抬眼时,只见一道绯红身影从松枝上旋落。
“如意姐?”
有了任如意的加入再加上宁远舟一起,两大高手把身后的两个小孩护的密不透风,元禄也会找寻间隙放出几枚雷火弹。
接下来就是任如意杀了那折磨玲珑的侍卫报仇,然后听章相pua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