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要带吗？\"
陆仁甲举着一个工具箱，里面塞满了螺丝刀、扳手、万用表，甚至还有一把电烙铁。工具箱的把手已经磨得发亮，显然是用了很多年的老伙计。
余歌坐在沙发上，墨绿色的长裙像湖水一样铺散开来。
她正用一根手指逗弄着夏塔克鸟——那个有着马头、六只红眼睛、七条触手尾巴的\"猫\"，此刻正发出类似咕噜声的声音，灰色的鳞片在晨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不用。\"她淡淡地说，视线没有离开小夏，\"那里的'故障'不是物理层面的。\"
【物理层面？姑娘，你家的故障是概念层面、维度层面、甚至可能是因果层面的好吗 (°_°)】
\"那是软件问题？\"陆仁甲眼睛一亮，立刻放下工具箱，转身去拿笔记本电脑，\"我带上电脑！说不定能远程调试什么的。\"
向日葵小向在青花瓷花盆里微微摇晃，金色的花盘转向陆仁甲，花蕊中央那只小小的金色眼睛眨了眨。
自从成为瓜子之神后，它的存在感变得更加强烈，空气中隐约能闻到瓜子的香味——那是神性的外泄。
\"主人，我能帮忙！\"小向用只有陆仁甲能听懂的植物语言说道，\"我现在可是神了！虽然只是瓜子之神…\"
陆仁甲走过去摸了摸它的花盘：\"当然要带你去！正好让图书馆的'AI系统'见识一下，什么叫会走路的向日葵。\"
多肉母神在另一个花盆里一动不动，粉绿色的叶片慵懒地展开着。
它已经明确表示不想去——它最近迷上了上完看剧，守着陆仁甲的电脑和wiFi就是最大的幸福。
\"小粉留下看家。\"陆仁甲对着多肉说，\"有人敲门别开，有电话别接，快递放门口就行。\"
多肉母神的一片叶子微微颤动，算是回应。
它才不在乎什么看家，只要网络不断，它能在甄嬛宇宙里遨游一整天。
出租车在渊海市的街道上缓慢行驶。
周末的早晨，路上车不多，阳光透过梧桐树的叶子洒下斑驳的光影。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一边开车一边听着交通广播，时不时还跟着哼两句。
\"你家的ai真的那么智能？\"陆仁甲抱着装小向的花盆，兴奋地对余歌说，\"闹一次脾气，都能上社会新闻？\"
开车的大叔在前面微微瞥了瞥嘴，现在的年轻人真能吹nb。
【大叔如果你知道把整个∞层算成房子的话，大概有几个银河系那么大，会不会还如此淡定 (?_?)】
余歌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不是闹情绪，是出现bUG，就像…时间太长产生的冗余数据。\"
她想了想该怎么用陆仁甲能理解的方式解释：\"就像电脑用久了会产生垃圾文件，我那里的某些'程序'也会自己产生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哦！缓存清理！\"陆仁甲恍然大悟，\"我懂我懂，我电脑每个月都要清理一次，不然c盘就满了。\"
他掏出手机，开始查找相关资料：\"有专门的清理软件吗？还是要手动删除？需要我写个批处理脚本吗？\"
司机从后视镜瞥了他们一眼，心想现在的年轻人吹nb都开始聊这么有技术含量的话题吗？
夏塔克鸟趴在余歌腿上，七条触手尾巴懒洋洋地垂着。它能感受到即将回到那个充满混沌能量的地方，心情有些激动——那里有很多好吃的东西，比如游离的概念碎片，比如被遗忘的记忆残渣。
\"小夏也想帮忙。\"余歌摸着它的马头说，\"它说它能吃掉那些'垃圾'。\"
\"猫还能当清洁工？\"陆仁甲惊喜地说，\"这也太智能了吧！是不是装了什么识别芯片，能自动分辨垃圾种类？\"
【芯片？人家是正经的异界生物，吃的是概念不是猫粮，谢谢 (?_?)】
渊海市立图书馆。
早上九点，按理说应该已经开门了，但大门紧闭，门口贴着一张A4纸打印的告示：\"因设备维护，暂停开放。\"
几个早起的市民站在门口议论纷纷。
\"又维护？上周不是刚维护过吗？\"一个戴眼镜的大学生抱怨道。
\"听说闹鬼了。\"旁边的大妈神秘兮兮地说，\"我邻居的侄女的同学，上周来这里，说看到书自己在翻页！\"
\"现在的年轻人就爱编故事。\"另一个中年男人不屑地说，\"肯定是看花眼了。\"
陆仁甲和余歌走到门口，他看了看告示，又看了看紧闭的大门：\"看来新闻影响挺大的，都关门了。\"
余歌走到门前，从包里掏出一张卡片——看起来像普通的门禁卡，但仔细看的话，卡片表面有细密的符文在流动，像活的一样。
她在读卡器上一刷。
\"滴——\"
大门无声地打开了。
\"员工通道？\"陆仁甲理解了，\"你的工作证还能用？\"
围观的市民都愣住了。
\"他们是工作人员？\"
\"看起来不像啊…\"
\"可能是请来的专家？\"
【专家？确实是专家，专门对付超自然现象的外神级专家 (￣▽￣)】
图书馆大厅。
明明是白天，却只有几盏应急灯在闪烁。巨大的空间显得格外阴森，书架的影子像一个个沉默的巨人，在昏暗中若隐若现。
空气中有一种奇怪的震动感，不是声音，而是某种更深层的振动，像是整栋建筑在呼吸。
\"电子幽灵？数据怪兽？\"陆仁甲环顾四周，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听起来好酷！我能去围观吗？我保证不捣乱，就远远地看着！\"
话音刚落，一本书突然从架子上掉了下来。
\"啪！\"
书摊开在地上，书页自己开始翻动，速度越来越快，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陆仁甲愣了一下，然后兴奋地蹲下身：\"自动翻页系统？是风力驱动还是机械装置？\"
他伸手想去摸，书突然合上，然后像有生命一样开始在地上爬行，用书脊当脚，书页当翅膀，笨拙地向书架逃去。
\"卧槽！\"陆仁甲眼睛都亮了，\"仿生机器人？这动作设计太逼真了！\"
【机器人个鬼，那是《小王子》成精了，刚才在练习逃跑 (╯°□°）╯】
余歌平静地看着那本书爬回书架：\"它们只是太久没人管，变得有些…活跃。\"
\"它们？\"陆仁甲站起身，\"你是说这里所有的书都是这种高科技产品？\"
正说着，整个大厅的书架都开始微微震动。成千上万本书在架子上骚动起来，有的伸出书角偷看，有的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在窃窃私语。
夏塔克鸟兴奋地竖起了触手，六只红眼睛都在发光。对它来说，这些活化的书籍就像是自助餐厅里的美食。
小向也从花盆里伸出根须，像小腿一样支撑着花盆在地上走动：\"好多能量波动！这里简直是能量的海洋！\"
\"所以你要怎么'格式化'它们？\"陆仁甲好奇地问，一边拿出手机想要录像，\"需要什么特殊设备吗？\"
余歌走到大厅中央，深吸一口气：\"让它们安静下来就好。\"
她举起右手，手指在空中画出一个复杂的图案。那不是随意的动作，每一笔都精确无比，像是在编织某种看不见的网。
随着她的动作，空气中出现了淡淡的绿光，像极光一样在大厅里流动。那些骚动的书籍突然安静了，一本接一本地合上，整齐地回到原位。
\"声控系统？\"陆仁甲猜测，\"还是某种电磁信号？\"
【都不是，那是因果律重置，一键恢复出厂设置的神技 (°_°)】
但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轰！\"
整栋建筑都震了一下，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怎么回事？\"陆仁甲抬头看去，\"楼上有什么大型设备在运转？\"
余歌皱了皱眉：\"看来'它'不想被清理。\"
\"它？\"陆仁甲追问，\"是主控AI吗？\"
还没等余歌回答，电梯突然自己打开了。
那部古老的铜门电梯，门缓缓拉开，里面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但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在等待，在邀请。
\"电梯邀请我们上去？\"陆仁甲兴奋地说，\"这互动设计太棒了！就像恐怖游戏里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