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更让他震惊的是能量的消耗，以往施展掌心雷，消耗的是体内灵力；
锁定目标时，还要耗费极微量的神识；
可这次由葫芦发出的掌心雷，体内灵力的消耗微乎其微；
仿佛只是动了动念头，反倒是神识的消耗，比以前大了近乎一倍。
“为何会这样？”陈明沉吟良久，勉强想出一个解释：
“法术消耗的雷灵力，恐怕是由葫芦空间提供的，而并非是我自身丹田所出；
而神识消耗的增大，或许是因为‘撬动’了葫芦中的能量；
就像四两拨千斤，若想拨动万斤重物，自身发出的‘四两’之力自然不够；
必须输出更大的力量来进行引导。”
为了验证猜想，他开始不断发出掌心雷，时而加大威力，时而减弱强度。
那黄皮葫芦果然灵验，完全随他心意而动，如臂使指，没有丝毫滞涩。
当他尝试凝聚更强的雷电时，葫芦空间中的祭台与雷珠便会加速旋转，提供更磅礴的能量；
当他想要收敛威力时，能量输出也会立刻减弱，精准得不可思议。
仔细参悟良久，陈明眼中闪过难以抑制的惊喜；
根据典籍记载，这种能够自主储存能量、随心意施展法术；
而且与主人心神高度一致的器物，毫无疑问，便是“后天灵宝”！
而且从其展现出的特性来看，显然是一件杀伐之宝！
“我竟然炼化了一件后天灵宝？”陈明心中激荡。
虽然看情形只是初步炼化，还无法发挥其全部威力，但这已经是逆天的机缘了。
他隐约猜到了关键所在，恐怕是雷源灵竹、雷电星河与那滴心头精血的共同作用。
正是以此为引，他才能与金葫芦建立起如此深的羁绊。
“以后慢慢温养便是，不必急于一时。”陈明很快冷静了下来。
后天灵宝的成长需要时间，与其现在纠结如何完全掌控、
不如先研究如何让它在眼下发挥出最大的作用，以解除黑袍蒙面人的危机。
陈明手托黄皮葫芦，指尖轻抚过粗糙的葫身。
心念转动间，葫芦顶端雷光闪烁，原本凝聚的掌心雷法术模型开始缓缓变形；
电弧拉伸、能量汇聚，渐渐显露出另一种术法的轮廓。
他并未将其放出，只是维持着模型的变化，如同在虚空中雕刻，稍有不慎便会功亏一篑。
这种“默演法术”的难度极高，神识如同细密的丝线；
既要勾勒能量轨迹，又要平衡法则碎片，消耗速度比实际施法快了数倍。
才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陈明的额头便渗出冷汗，识海传来阵阵刺痛。
但他毫不在意，眼中闪烁着专注的光芒；
这是熟悉后天灵宝特性的最佳方式，哪怕多耗损些心神也值得。
每当神识难以为继，他便收回葫芦，盘膝坐下运转《明心炼魂功》；
同时，借助金葫芦逸散的微弱雷气滋养神魂。
待神识恢复如初，便再次托起葫芦，继续体悟其他雷电法术。
他目前掌握的雷法本就有限，不过寥寥数种，倒也不必太过纠结。
几番尝试后，法术模型最终定型在“雷电飞梭”上；
这是一种兼具速度与穿透力的术法，最适合突袭。
“轰隆！”
一声雷震响彻荒原，紫金色的雷电飞梭如同出膛的箭，瞬间射出数十丈远；
在空中划出一道锐角折线，又旋转着倒飞而回，稳稳悬浮在葫芦顶端；
表面的电弧滋滋作响，仿佛带着未尽的锋芒。
“疾如闪电，果然名不虚传。”陈明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雷电飞梭的速度比他预想中更快，从放出到击中目标不过瞬息之间；
除非对方有预判，否则几乎不可能躲闪。
更让他欣喜的是，飞梭中虽然只蕴含了一丝粗陋的雷电法则皮毛；
却已然带上了此界法则的威严，寻常防御法宝根本难以抵挡。
“尤其是这丝天劫气息……”他凝神细察飞梭，眼中闪过一丝灼热。
飞梭深处，隐约缠绕着一缕极淡的紫金色气流；
那是劫雷残留的天威，属于更高等级的规则之力。
若能将这丝气息悟透，别说横行此界，便是将来飞升上界，也能凭此占据一席之地。
心头激荡良久，陈明才缓缓平复心绪，目光转向体内；
那株与金葫芦同源的葫芦藤蔓，此刻正盘绕在丹田周围，散发着温润的木系灵光。
既然金葫芦已成杀伐之宝，这条藤蔓作为同等级的至宝，又该如何利用？
“捆仙绳？”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藤蔓的韧性虽强，但其最核心的特质是生机与防御，用来束缚敌人未免可惜。
“不如炼化为防护之宝……一攻一防，方能无懈可击。”
想到此处，一个更具体的念头浮现：“法衣！”
他曾听说书先生讲过仙家法衣的传说，那是能够抵御刀剑法宝、甚至硬抗天劫的神物；
当时只当是痴人说梦，没成想今日竟有了实现的可能。
葫芦藤蔓蕴含精纯的木系法则与生命精气，最适合炼制防御法衣；
既能抵挡攻击，又能时刻滋养肉身，简直是量身定做的最佳选择。
可是想法虽好，实施起来却难如登天。
想要让藤蔓改变形态，化作法衣，必须先参透其中主导的木系法则。
与狂暴直接的雷电法则不同，木系法则更显玄奥；
讲究“生生不息、柔能克刚”，其运转轨迹如同老树盘根；
看似缓慢，却蕴含着坚韧不拔的韧性，时间在参悟中缓缓流逝。
陈明的眼中再次浮现出沧桑之色，这番推演的艰难程度，竟然远远超过了炼化金葫芦。
雷电法则虽然强，却有《一元祭雷洗炼道诀》做指引，又有雷珠与祭台辅助；
可木系法则全凭他自行摸索，藤蔓中的法则纹路如同天书，每理解一丝都要耗费巨大心神。
足足十日过去（按葫芦空间内的时间计算）；
陈明也不过炼化了藤蔓中一丝微弱的气息；
将其转化为一团稀薄的青气，萦绕在脏腑之间。
这离凝聚法衣还差了十万八千里，甚至连最基础的护罩都算不上。
“罢了，至少摸到了门径。”陈明并不气馁。
他知道这种水磨工夫急不得，剩下的只需长期坚持，总有功成之日。
他打量着那团看似风一吹就散的青气，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这青气看似孱弱，却已具备了不俗的防护之力。
方才他刻意引动一丝雷电轰击脏腑，青气竟然自发流转；
意欲将雷电之力消弭于无形，虽然目前只能算聊胜于无，却已经是极好的开端。
“不能再等了，历练是有期限的，到时就会关闭传送阵；
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耽搁了多久？是该早些出去完成历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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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分为三部曲，这是第一部已接近尾声。多谢大家的观看和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