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您能摆脱束缚了?”看着棺材上的铁链消失,蓝玉问道。
“嗯。这是记忆女神的封印。不用担心,她不是敌人。为了避免我污染这个世界,她才束缚了我。现在,我即将从你的记忆中降临,谢谢你,小妹妹。”瑶的声音很亲切,让蓝玉莫名的亲近了几分。
“前辈,为什么你会污染这个世界?”蓝玉向着飘向自己的棺材问道。
“不用叫我前辈,叫我瑶姐姐就好。你们校长也是这么叫我的。”瑶说道,“我来自于影界,我的存在不被秩序之光所承认,我的路径会污染秩序之光的世界。那个时候的犹格索托斯虽然很强,但却无法定义所有的真实。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把我们这些有可能影响到秩序之光的存在封印起来。”
“你们这些存在?瑶姐姐,您指的是十一使徒?”蓝玉问道。
“是的。我们使徒很强大,强大到足以扭曲秩序之光。在犹格索托斯创建秩序之源时特意向我们交代,让我们必须在秩序之光稳定下来前,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黄金时代结束前离开秩序世界。”
“所以记忆女神回到了深渊,扎伊坎特前往了冥府,大姐和龙皇守护在山海界,其他人也都离开了自己的家乡。但现在,约定的时刻即将到来,万物归一者将领导我们开辟第二个黄金时代,为人类找到通往那扇门的唯一路径。”瑶的声音一边传来,那口已经飘到岸边的棺材一边栩栩打开了棺盖。
蓝玉看到了传说中的第六使徒。
瑶静静的躺在棺材中,她的双手交叠于胸前,手腕脚踝上都扣着沉重的镣铐。蓝玉知道,这就是瑶提起过的记忆女神的禁锢。
此时,那些由概念实体转化而来的镣铐正在纷纷瓦解,血祖逍遥即将重获自由。
“谢谢你,让我避免了成为污染这个世界的存在。”瑶睁开了双眼,露出猩红的瞳孔,“我会在你的记忆中归来,一些古老的记忆我会带走,但知识我会留给你。”
说着,瑶从棺材中一步迈出,锁在她脚踝上的脚镣瞬间崩碎。下一秒,蓝玉只感到脑海中有大片记忆被剥离,而瑶也出现在了现实世界。
“血……血祖大人!”在看到瑶的一刹那,天星子本能的感受到了对方就是血修的源头,不禁惊呼出声。
“第六使徒瑶前辈!”穆锋同样震惊。虽然之前已经推测出梦中的人就是瑶,但在看到对方的一刹那还是难以遏制心中的激动。
“瑶姐姐,这位是我的伴侣穆锋,这位是血修天星子。恭喜你重新回到现实。”蓝玉笑着向瑶介绍道,“而这里,就是你的前世墨红所掌控的雨落大陆。”
“嗯,我知道。”瑶点了点头,随即她猩红的双眼中便流露出了悲伤的神采,“雨落大陆……竟被蹂躏的如此悲惨。”
“前辈,自从墨……您的前世以及雨落被前哨地球镇压后,乱红尘其他峰修士对这里展开了长达百年的掠夺。然后血修分裂成了血族和血皇族,长年的战争更让这里的凡人十不存一。”穆锋将雨落大陆的百年历史一一道来,越说,语气越沉重。
“哎,血族,本不应该在这个时间点出现的。我也不应该做出在这里等待犹格索托斯的决定。当时的我应该回到影界的。”瑶无奈的说道。
“无论是我还是犹格索托斯都没有料到百年前我的前世被镇压会引起这里的天道空缺。我们也没想到由于我和前世的联系,会让我的污染迅速弥补天道的空缺。还好,我的爱人提前为我们所有人准备了预防手段,让我的污染不至于摧毁这个世界。”
“您的爱人?他是雨落的转世?他也是使徒?”穆锋好奇的问道。
“不,记忆女神是我的爱人。”瑶丝毫没有觉察出自己这话有多雷人。
“呃……女神?您的爱人是‘女’神?”穆锋嘴角抽抽的问道,特别强调了“女”这个字。
“有什么问题吗?”瑶反问道。
“呃,没什么。”几人不敢多问,连忙回避了这个话题。只听穆锋道,“前辈,其实您无需自责。如果不是血修的存在,这片大陆说不定早已被乱红尘其他峰修士屠得一干二净。虽然现在人口凋零,但也有不少血族在保护凡人。”
“是这样吗?”瑶看了看天星子,随后点了点头,“我能感觉出你并没有吸过人血。能够克制住血族的吸血本能,这一百年来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听到血祖的夸赞,天星子连忙摆手,谦虚的说道,“大人,能跟我们说说血修……血族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可以。”瑶点了点头,“由于我和犹格索托斯冥冥中的联系,在我死后,我在影界重生为了世界上第一个吸血鬼。这让我具备了幻想生物的特质。”
“梦界死后,只有影界可以承载幻想生物,但犹格索托斯却能将我们带入现实。吸血鬼这个种族的名称便决定了我们需要以吸食人血为生,但我的人性却告诉我,还有另一条路能让血族获得救赎。”
“在影界的这些年,我一直在对血魔法进行研究,发现吸血其实只是个形式,我们真正需要的是源力中的血魔法‘态’。只要能从源力中提取血魔法态,我们便无需吸取人血,而且这种方法要比吸血更能让我们迅速强大。”
听到瑶这么说,天星子忽然摊开双手,片刻后,一枚小小的血晶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中。只听他道:“大人,您说的提取血魔法态,指的就是这个?”
“对。”看着那枚小小的血晶,瑶的眉头皱了皱,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片刻后,她的眉头舒展,开口道,“我知道了,难怪啊,你的血魔法态这么弱小。”
“您指的是我的血晶……血魔法态太弱了?”天星子说道,“的确,我们这些依靠凝练血魔法态的血族远比吸血的血皇族弱小得多。大人,您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你们的血族传承是我无意间散发出来的。”瑶说道,“记忆女神的镣铐本应永久束缚我的污染。但天道的空缺却让我的污染不停的冲击这种束缚。”
“束缚的松动让我的污染不自觉的泄露了出来。这种污染来自于吸血鬼的本能,而本能又需要人性来克制。吸血是本能,凝练血魔法态是人性。由于污染的泄露并非出自我的本意,它是我的本能,所以你们得到的血族传承中本能要远比人性强大。”
“我懂了。”天星子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么那个梦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被禁锢,但我也能察觉出自己正在泄露污染。我需要有一个人能帮我阻止这种现象,阻止的方法就是让我在记忆中归来。但这么做需要我找到合适的人和合适的时机。我不知道合适的人是谁,只能寻找当时天赋最高的血族,这样的人我找到了两个,一个是你,另一个……”瑶闭上双眼感受了一下,片刻后有了答案,“可惜,另一个屈从了本能。”
“至于说合适的时机,这个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我只能告诉你们第一个时机是血族刚刚诞生后不久,我的污染在侵占空缺的天道时产生的。而第二时机,则是我前世的死亡。”
“您是说……墨红的陨落?”穆锋忽然想到半年前秩序之源首星曾发生过一次大爆炸。当时新闻说的不详细,但从时间点上判断,穆锋联想到了这是被镇压在秩序之源监狱中的墨红自爆产生的。
“对,墨红死了,深层次时空碎片中,关于她的未来可能性也消失了。逍遥成为了未来时空碎片中‘我’这个个体的唯一真实。这就是我说的第二次时机。”
瑶解释道,“在这两次时机中,我向两个我选定的人分别投放了关于我的梦境。我的爱人给了我一些记忆权柄,让我可以将梦境可以转化成记忆。只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能通过初拥创造出真正的一代血族,我便能从她的记忆中重生。只有一代血族才能真正继承血魔法符文,也只有血魔法符文才能从记忆中将我唤醒。这就是事情的全部了。”
“哎,这件事怨我。如果我能在几十年前便进行初拥,也不至于雨落大陆遭受了这么长时间的蹂躏。”天星子自责的说道。
“我们都有责任。现在,是该让一切走上正轨了。”瑶说道。
随着她说完这句话,她的周身亮起了一阵红芒。红芒急速扩大,几乎在片刻间便笼罩了整片大陆。
准神话级的威能散发开来,只一瞬间,雨落大陆上所有的血修全都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
恪守人性的血族听到的是赞许的呼唤,他们的位格在一瞬间暴涨,骑士变成了男爵,伯爵晋升为侯爵,而蓝玉则直接成为了唯一大公!
相比于血族的欢呼雀跃,赵天顶这种臣服于本能的血皇族则遭到了灭顶之灾。他们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沸腾,无数镇压于血液中的受害者的记忆立刻形成了致命的反噬!
赵天顶的周身突然出现了成千上万个灵魂的虚影,这都是被他吸干了血的凡人!这些人的灵魂狰狞恐怖,向着他伸出了自己的利爪!
在绝望的惨叫声中,已经失去了全部力量的赵天顶被这些灵魂撕成了碎片,最大的一块绝对超不过一厘米直径!
随着赵天顶的死亡,雨落大陆上所有的血皇族被屠戮一空。这片遭受了百年凄惨命运的大地重新迎来了希望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