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站在熔岩秘境入口外的岩石平台上,手里还攥着那块刚挖出的星核母矿。它比普通金属沉得多,表面有细密纹路,像凝固的火焰。他低头看着掌心,龙神共鸣石贴在胸口,刚才那一阵拉扯感还没完全消散。
他把母矿收进储物魂导器,伸手摸了摸胸前的石头。凉的,但刚才震动的时候是热的,像是被什么点燃了。
他闭上眼,回想之前几次异样。第一次是在毒瘴区,古月娜靠得太近,两人魂力突然连在一起,清除了瘴气。第二次是和唐舞麟打熔岩巨人时,她虽然不在现场,但他使用冰火极地咆哮的瞬间,胸口也跳了一下。第三次就是刚才,在池底看到金光时,那股牵引直接从石头里冲出来。
三次都和她有关。
他睁开眼,手指轻敲右小指的银色指环。系统界面浮现在眼前。
【当前状态:签到冷却中】
【未开启任务提示】
没有额外信息。这种事系统从来不主动说。
他正想再试一次感应,空中忽然泛起寒意。不是温度下降,而是空气变得紧绷,像结了一层看不见的冰膜。
一道光影从虚空中浮现,由淡转实。冰蓝色长发垂落,肩头停着一片不化的雪花。她手持权杖,眼神冷。
“雪帝。”林羽立刻站直。
“别叫全名。”她的投影微微晃动,“用这种方式现身已经消耗太多能量。”
林羽点头。他知道这不是本体,只是某种留影或法则投射,维持不了太久。
“你体内有东西不对。”雪帝盯着他胸口的位置,“龙神血脉碎片。”
林羽没动,也没问她怎么知道。
“它不该存在。”她说,“尤其是现在,你还频繁接触银龙王化身。”
“你是说古月娜?”
“不只是接触。”雪帝抬手一划,空中出现一道波纹状轨迹,“你们的魂力已经在共振。每一次靠近,碎片都会试图回应她的本源之力。这不是融合,是撕裂。”
林羽皱眉。
“两种顶级龙族血脉互相排斥,会引发位面规则反噬。”她声音压低,“轻则空间紊乱,重则局部崩解。你以为深渊生物为什么总在你们战斗后出现?它们是被撕开的缝隙吸引来的。”
林羽想起最近几次战斗后的异常。明明击败对手,却总有残余魂力乱流,学院不得不派执事清理。
原来不是战斗余波,是裂缝。
“必须停下。”雪帝说,“不要再让她靠近你,至少在你解决这个问题前。”
“怎么解决?”
“去极北之地。”她抬起权杖,一点寒光飞出,落入林羽眉心,“那里有我能留下的净化阵法。你带着这个印记去签到,系统会给你对应的指引。”
林羽感觉额头一凉,随即消失。
“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她摇头,“这是唯一能压制碎片活性的地方。其他任何寒源都不够纯粹。”
林羽沉默几秒,“如果我不去呢?”
“那你下次和她联手时,可能就会打开一个无法关闭的口子。”雪帝目光锐利,“不只是你们死,周围百里都会塌陷成虚空裂谷。”
她顿了顿,“而且,碎片不会一直被动排斥。等它彻底激活,会主动吞噬她的银龙血脉——到时候,你就成了它的容器。”
林羽呼吸一顿。
“我不是吓你。”雪帝的投影开始模糊,“我已经看到过一次类似的情况。那片大陆,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碎成无数冰晶,随风散去。
林羽一个人站在原地,风吹过耳边,带着地下熔岩的热气。他摸了摸胸口的龙神共鸣石,它又安静下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他知道不一样了。
他打开系统界面。
【特殊签到任务触发】
【前往极北之地完成签到,可获得“血脉稳定”类奖励】
【任务时限:七十二小时】
【是否确认接受?】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点了确认。
任务接下的一刻,右小指的银色指环微微发烫。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系统已经开始追踪路径,只要时间一到,就会强制刷新签到地点。
他不能拖。
转身往回走,脚步加快。学院还在半决赛准备期,所有人处于休整状态。他得在比赛开始前处理完这件事。
回到临时营帐时天刚亮。他没休息,直接取出卡匣检查召唤兽状态。两张卡依旧焦黑,但经过冰熊王初步处理,暂时稳定下来。只要不再连续高强度使用,应该能撑到赛后。
他把星核母矿拿出来,放在桌上。等比赛结束,就去找冰熊王提炼。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装备修复,是控制体内的问题。
正要起身,帐篷帘子被人掀开。
古月娜走了进来。
她没说话,手里拿着一本薄册子,封皮陈旧,边角磨损严重。她把它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昨晚翻出来的。”她说,“关于龙神时代的残卷。”
林羽看着那本书,没立刻拿。
“里面有段记录提到‘分裂之血’。”她站着不动,“说它会寻找同类,但一旦相遇,反而会引发崩解。”
林羽抬头看她。
“我不知道你在查什么。”她说,“但我看到你在熔岩池边停了很久。后来胸口的东西亮了一下。”
林羽没否认。
“如果你打算做什么,别瞒着我。”她说,“我们是队友。”
林羽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没有质问,也没有情绪波动,只有一种平静的坚持。
他点了点头,“好。”
她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帐篷里只剩他一个人。他翻开那本册子,第一页写着一段话:
“双龙并行,必有一伤;若强行共存,则天地不容。”
他合上书,握紧拳头。
系统界面再次弹出提醒。
【距离极北之地签到倒计时:71:58:43】
他站起身,走到桌边,把龙神共鸣石取下,放进一个小布袋里系紧。
不能再等了。
比赛一结束,他就出发。
他拿起那本册子,塞进背包最底层。然后坐回床边,闭眼调息。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太阳升到头顶时,外面传来集合通知声。
半决赛即将开始。
他睁开眼,站起身,背上包,走出帐篷。
阳光照在脸上,有点刺眼。
他抬手挡了一下,往前走去。
前方校场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各队正在点名。他远远看见古月娜站在角落,似乎在等人。
他朝那边走了几步,忽然停下。
胸前那个布袋动了一下。
很轻微,但确实动了。
像是里面的东西,又感应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