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琦推开秦冰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那股隐晦的压迫感更清晰了。
办公室里，秦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若寒霜。而她对面的沙发上，大马金刀地坐着一个年轻人。看上去二十出头，寸头，剑眉星目，穿着一身看似普通但裁剪极佳的深色中山装，身板挺得笔直，像一杆标枪。
两人之间的气氛，谈不上友好。
那年轻人听到开门声，目光锐利地扫了过来，如同实质般落在蒋琦身上。蒋琦顿时觉得皮肤微微一紧，像是被什么无形的的东西刮过。
“哟，秦总，有客？”蒋琦仿佛没感觉到那目光，笑嘻嘻地走进来，很自然地走到秦冰办公桌旁，靠在了桌沿上，正好隔开了那年轻人和秦冰。
秦冰看到蒋琦，紧绷的神色微不可察地缓和了一丝，但语气依旧清冷：“蒋琦，这位是司徒凌先生。司徒先生，这位是蒋琦。”
司徒凌没起身，只是上下打量着蒋琦，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战意？“你就是蒋琦？”他声音不高，但自带一股傲气。
“如假包换。”蒋琦掏了掏耳朵，“哥们，你谁啊？找我们秦总有事？没事的话可以走了，我们这马上要开个小会，探讨一下人生理想。”他故意把话说得吊儿郎当。
秦冰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他小腿一下，示意他别太过火。
司徒凌眉头微皱，似乎不习惯蒋琦这种说话方式。“我来自司徒家。找秦总，是谈一笔生意，但秦总似乎兴趣不大。”
“生意？”蒋琦挑眉看向秦冰。
秦冰淡淡道：“司徒先生想入股我们集团一个新项目，条件很优厚，但要求绝对控股权和核心技术。我拒绝了。”
“听见没？拒绝了。”蒋琦对着司徒凌一摊手，“买卖不成仁义在，要不您请回？楼下食堂今天好像有红烧肉，去尝尝？”
司徒凌脸色沉了下来，他缓缓站起身。他这一站，那股压迫感更强了，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几分。“蒋琦，我听说过你。有点本事。但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大。”
“是是是，您说得对。”蒋琦掏掏耳朵，弹了弹并不存在的耳屎，“世界很大，您老多去看看，别老窝在我们这小公司里碍事。”
“你！”司徒凌眼神一厉，一股无形的气劲似乎要透体而出。
蒋琦体内《纯阳再生诀》微微运转，不动声色地将那股压力化解于无形，脸上还是那副欠揍的笑：“怎么？想动手？哥们，这可是法治社会，打坏了东西要赔的。秦总这办公室装修挺贵的，你带够钱了吗？”
司徒凌死死盯着蒋琦，几秒后，那股气势忽然一收，冷哼一声：“牙尖嘴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说完，对着秦冰微微颔首（算是他最后的礼貌），径直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门一关上，秦冰就松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这人……像个冰块，又像个火药桶。”
“妈的，哪儿冒出来的神经病？司徒家？很牛逼吗？”蒋琦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司徒凌坐进一辆黑色的轿车离开。
“没听说过，但他提供的资质证明和资金证明都是真的，而且级别很高。”秦冰语气凝重，“他来者不善。我感觉，他入股是假，试探或者另有所图是真。”
“冲我来的可能性更大。”蒋琦走回来，一屁股坐在刚才司徒凌坐过的沙发上，还嫌弃地拍了拍，“身上一股子‘老子天下第一’的味儿，估计是哪个山里跑出来的古武世家子弟，欠收拾。”
他刚说完，手机就“叮咚”一声，特别关注提示音。他拿出来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无比精彩。
发信人备注是——“三师傅（老坑货）”。
信息内容是一长串夹杂着拼音和错别字的英文，后面跟着一段鬼画符般的翻译：
【my dear disciple！ Long time no see! Got a big business for you! A rich Sb from overseas, wants to buy a thing called
murmuring spirit jade pendant (老子猜的！). Looks like shit, feels like shit, but the Sb offers thIS mUch! (后面跟了一长串零，看得蒋琦眼晕)。 but the thing is in a fucking auction next week, guarded tighter than virgin pussy. Get it for me! details follow... 哦对了，这破石头好像对你那啥阳痿功有点用？记不清了，自己看着办！Love you, bye! （附：拍卖会邀请函电子版，以及目标物品一张模糊得像是用脚拍的照片）】
蒋琦看完，差点把手机砸了。
“操！这老不死的！能不能靠谱一次！”他气得肝疼。
“怎么了？”秦冰被他吓了一跳。
“我家那老三师傅，”蒋琦把手机递过去，一脸的生无可恋，“又接私活了，让我去给他当苦力。”
秦冰凑过来看了看那惨不忍睹的“情报”，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靠谱吗？”
“靠他大爷！”蒋琦骂骂咧咧，“‘蕴灵玉璧’能被翻译成‘嘀咕灵魂玉挂件’，也就这老文盲干得出来！还他妈‘看起来像屎，摸起来像屎’？他摸过屎啊？！”
秦冰忍俊不禁，赶紧绷住脸：“那你还去吗？听起来很麻烦。”
蒋琦看着照片上那块模糊的、看起来灰扑扑确实不怎么起眼的玉璧，眼神却凝重起来。“蕴灵玉璧”……这名字他好像在大师傅偶尔清醒时提到的某本古籍里见过，据说能温养神魂，汇聚灵气，对《纯阳再生诀》的修炼大有裨益，尤其是突破瓶颈时。难怪三师傅这老坑货会说对他有用。
但问题是，这情报真假难辨。照片糊成马赛克，拍卖会背景不清，那个所谓的“海外富豪”更是影子都没有。最重要的是，三师傅标注的拍卖会，是本市下周末最高端的一场私人拍卖会，安保级别极高，受邀的都是名流显贵。
“妈的，这老东西，净给我找这种高难度‘副本’。”蒋琦挠着头，“不去吧，万一那破石头真对我有用呢？去吧，感觉九成九要被这老坑货当枪使，说不定还得惹一身骚。”
正纠结着，手机又响了，是林萌萌打来的视频电话。
蒋琦没好气地接起来：“又干嘛？上课偷玩手机？”
屏幕里出现林萌萌嘟着嘴的大脸：“琦哥！你晚上回来吃饭吗？苏婉姐做了超~~~级多的好吃的！”
镜头一晃，照到了旁边系着围裙正在忙碌的苏婉，她温柔地笑了笑：“小琦，忙完了就回来吃吧。”
还有小宝奶声奶气的声音：“琦琦叔叔，吃肉肉！”
这温馨的场面，让蒋琦因为司徒凌和三师傅带来的烦躁消退了不少。
“看情况，你们先吃，别等我。”
“都是债主。”蒋琦叹了口气，晃了晃手机，“看见没，还有个老债主隔着大洋彼岸给我派任务呢。”
他盯着三师傅发来的那模糊玉璧照片，又想到大师傅的警示，二师傅的装备，现在三师傅又丢过来一个看似“坑爹”却可能蕴含机缘的任务……
“妈的，干了！”蒋琦一拍大腿，“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就是个拍卖会吗？老子倒要看看，这‘嘀咕灵魂玉挂件’到底是个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