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牵着三霄刚走出半条长街,脚下忽然一顿,猛地回头望向广场,嘴角勾出抹邪魅笑意,眼神里满是捉弄人的狡黠,对着身后候命的飞虎军高声喊:
“来人!”
收拾广场狼藉的飞虎军将士立马快步上前,单膝跪地:
“末将在!请大王示下!”
“把那堆破铜烂铁全给孤带下去!”帝辛抬手指着广场上的贺礼狼藉,语气漫不经心,却每一个字都像响锣似的,传遍长街,“让工匠坊熔了重铸,打个规整的狗窝——
刚好赏给杨戬,给他家哮天犬当窝!”
这话一落,满街瞬间静了半瞬,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三霄也没忍住,捂着嘴偷笑,连侍立两侧的宫女都悄悄红了脸,强忍着笑意。
杨戬正跟在队伍末尾,帮着疏导围观的百姓,冷不丁听见自己的名字,还跟“狗窝”绑在一起,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手还下意识摸了摸身边哮天犬的耳朵,满脸茫然地抬头:
“啥?大王说啥?用那圣人送的贺礼,打个狗窝给我养狗了?”
他反复确认了几遍,才敢相信自己没听错——
那可是沾了圣人气息的物件,就算被大王骂成“破铜烂铁”,也比寻常灵宝金贵,怎么就用来给哮天犬做窝了?这要是传出去,整个洪荒都得炸!
可杨戬身边的哮天犬,早没管那么多,听完这话直接甩着尾巴蹦了起来,对着帝辛的方向“汪汪”叫了两声,还凑到杨戬耳边用妖力传音,语气里满是得意:
“哈哈哈!主人!咱这是混出洪荒排面了!别的狗住草窝土窝,咱直接住圣人贺礼熔的窝,还是先天灵材凑的,往后咱也是有‘圣人级狗窝’的狗了!”
杨戬被哮天犬吵得回神,看着帝辛那副“这事就这么定了”的模样,终究是无奈摇头,对着帝辛的方向拱手:
“末将领旨!谢大王赏赐!”——
他知道,大王这是借着造狗窝再立人道威风,他若是推辞,反倒扫了大王的兴致。
长街两侧的百姓笑得更欢了,有人举着手里的牡丹高喊:
“人皇威武!圣人贺礼做狗窝,这才是咱人族的底气!”还有人打趣道:“哮天犬好福气啊!咱这辈子都没摸过圣人物件,反倒不如一条狗住得金贵!”
这话没一会儿就顺着朝歌的人道微光,传遍了洪荒各地——
原本盯着朝歌大婚的修士、妖灵、各方小势力,听完这事全炸了!
有修士躲在洞府里咋舌:
“这帝辛是真敢啊!换做旁人,捧着圣人贺礼都当宝贝,他倒好,直接熔了给狗做窝,这份狂妄,洪荒里找不出第二个!”
有在山林里颠沛流离的妖灵,看着身边漏风的山洞,满眼羡慕地跟同伴说:
“真想当帝辛身边的狗啊!你看哮天犬,有人皇护着,还住圣人级狗窝,比咱强十倍百倍!”
还有些原本观望的小部族首领,当即拍板:
“赶紧备份厚礼,去朝歌见人皇!连圣人都敢这么‘拿捏’,跟着人皇走,往后没人敢欺负咱!”
短短半个时辰,洪荒里到处都在议论“帝辛用圣人贺礼造狗窝”的事,有人惊叹帝辛的狂妄,有人羡慕哮天犬的待遇,没一个人敢说帝辛“逾矩”——
毕竟先前帝辛连五圣都能打退,如今用贺礼造狗窝,不过是小意思。
帝辛感知着洪荒各处传来的动静,嘴角笑意更浓,转头牵紧三霄的手:
“走吧,回内宫,别在这跟他们凑热闹。等狗窝造好了,再带你们去看看,让哮天犬好好风光风光。”
云霄笑着点头,眼底满是温柔:
“大王这一招,既解气又能立威,往后没人再敢随便敷衍人道了。”
碧霄更是兴奋:
“到时候我要给狗窝挂个红绸,再贴个‘囍’字,跟咱们的新房凑个热闹!”
帝辛哈哈大笑,牵着三霄快步往内宫走,身后杨戬正被哮天犬缠着,催着去工匠坊“监工”,生怕狗窝造得不够气派;
飞虎军将士扛着那些“圣人贺礼”往工匠坊去,沿途还能听见百姓的打趣声,满朝歌都透着热闹又解气的滋味。
长街旁的茶楼上,微子启扶着栏杆,望着帝辛牵着三霄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向身边攥着衣角、满眼崇拜的武庚,声音沉了沉:
“武庚,看到了么?这就是你父王,这才是真正的人皇。”
武庚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光亮,语气里满是骄傲:
“王叔,我看到了!父王用圣人贺礼造狗窝,连百姓都喊他万岁,比书上写的三皇五帝还厉害!”
微子启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武庚的头——
他当年痴迷剑道,对人王之位本就无意,如今见大商在帝辛手中愈发兴盛,心中只剩欣慰,却也清楚这份兴盛背后,藏着多少血与狠。
“我比不过你父王,也还好,当年没争这人王之位。”
微子启望着下方依旧热闹的长街,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当年我一门心思练剑,眼里只有招式与灵宝,从没想过要护多少子民、扛多少责任。这人王之位,本就该你父王继承,若换我来,面对五圣施压、诸侯叛乱,早撑不住了,大商也早亡了。”
他转头看向武庚,眼神瞬间变得郑重:
“你往后要多跟你父王学习,学他的心狠,学他的手辣,学他的杀伐果断,更要学他的心思沉稳——
这人皇之位,不是靠仁慈就能坐稳的,尤其是在这圣人环伺的洪荒,心慈手软,只会害人害己,害了整个人族。”
武庚似懂非懂地点头,小声应道:“我知道了,王叔。”
“不,你还不知道。”
微子启摇了摇头,语气更沉了些,似是在回忆当年的往事,又似是在给武庚敲警钟,“我的意思是,你要学你父王‘敢对自己狠’的劲儿——
你两个哥哥,殷郊、殷洪,当年受阐教蛊惑,叛出大商,要反你父王,最后是你父王亲手下令凌迟,没留半分情面。”
这话一出,武庚瞬间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满脸不敢置信:
“王叔,你说的是真的?父王他……他怎么会亲手杀了两个哥哥?”在他眼里,父王虽威严,却也护着家人,从没想过父王竟对亲生儿子下这般狠手。
微子启没回避,轻轻点头:
“是真的。当年殷郊、殷洪拿着阐教的法宝,率军逼宫,要毁了大商的宗庙,要断了人道的根基。你父王若留着他们,便是留着阐教的棋子,便是拿人族的安危赌,他赌不起,也不能赌。”
他顿了顿,又说起当年拆女娲庙的事,语气里满是敬畏:
“当年女娲派三妖搅乱大商,你父王查明真相后,直接下令拆了朝歌的女娲庙,我当时还跟他大打出手——
我怕女娲圣人震怒,迁怒大商,害了百姓。可你父王说了,若我敢拦他,若我敢成为护人族、破天道的拦路石,就算我是他的亲弟弟,他也会亲手剐了我,绝不会有半分犹豫。”
武庚听得眼睛都红了,却没哭,只是攥紧了拳头——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百姓都喊父王“人皇万岁”,为什么父王敢跟圣人叫板,原来这份底气背后,是父王连亲人都敢舍弃的狠,是父王宁愿顶着“暴君”的骂名,也要护人族的决心。
“人族如今的一切辉煌,都是你父王顶着‘暴君’的名头,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是他踩着骂名、扛着压力,硬生生把人族从圣人的棋子,变成了洪荒的主角。”
微子启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你往后若想继承这人皇之位,就不能只看到你父王的威风,更要记得他背后的狠与苦——
该狠的时候,就算是亲人,也不能留;该扛的时候,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能退。”
武庚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神里没了往日的稚气,多了几分坚定:
“王叔,我记住了。我以后不只要学父王的威风,更要学他护人族的决心,就算以后有人骂我‘小暴君’,我也会像父王一样,护着大商,护着人族。”
微子启看着武庚坚定的模样,终于露出了笑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这才像你父王的儿子。走,咱们也回内宫,别错过你父王大婚的好日子,也多学学你父王,是怎么待人、怎么处事的。”
武庚用力点头,跟着微子启走下茶楼,朝着内宫的方向走去。